小李的声音依旧欢快:“小老板,我们到家了,我正在看电视,你要找莫同学么,我可以上去叫她。”
随后,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小李的惊呼声。
钟离焱的声音非常紧张:“怎么了。”
可电话那边却传来小李惨兮兮的声音:“开水撒了,我一裤子都是,少爷,这算不算是工伤。”
钟离焱深深的叹了口气:“你早点睡吧。”
小李的声音中带上了哭腔:“少爷,那工伤怎么”
回应他的,却是一连串盲音。
小李挂断电话,看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几个人,拿出另一只手机:“又抓住好几个,你们带人来处理吧。”
又同电话中的人说了几句,小李走到沙发前坐下:潜伏了这么多年,应该快收网了吧。
静静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小李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想当初,他其实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只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脱离了组织的控制,走上了一条与这些人完全不同的路。
那时,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季离。
莫如坐在书架前,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些笔记。
她在努力的回忆当初爸爸对自己说的话。
这些天,她已经尝试过将这些笔记排成各种模样,想要看看书柱上是不是还有没被自己发现的细节。
反正老莫家的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正常的,谁知道以他们诡异的脑回路,能想出什么诡异的办法来。
老莫家的笔记最早可以追溯到明初,从笔记上看,第一代有纪录的莫家人曾经辅佐过刘老。
也就是那位出名的预言家。
而让莫家人写下笔记,作为给后人的传承,也是因为刘老的提点。
只不过,第一代老莫,看起来并不算太靠谱。
许是因为自己辛辛苦苦写的字,秉持着绝对不能浪费的心思。
岁月虽然久远,但莫家的笔记却比那些孤本保存的还要好。
所典籍中,莫如翻看最少的就是第一代老莫的纪录。
除了第一篇,通篇都是对刘老的溢美之词外,剩下的便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时不时就断个十天半月不说,就算偶尔写几个字也非常不走心。
有时候赞美一道菜好吃,有时候笑话邻居的孩子长的丑。
甚至还在给一些人起外号。
这是莫如最佩服第一代老莫的地方,在那个没有网络用语的年代,这人竟然能将外号起的五八门,着实是非常不容易。
第二代老莫,便已经离开了皇权的中心,他似乎寄情于山水,只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因此他的笔记中,多半都是一些关于风景和小吃的纪录。
莫家人并不是一脉单传下来的。
只不过,这个纪录者,每一辈只有一个人。
而且只会选择那些会写字的人作为纪录者。
因此,在这些纪录者中,并没有出现类似杀猪,货郎这样的行当。
第三代纪录者是个女人,她的笔下多半都是后宅的勾心斗角。
从四代人开始,纪录终于变得规整起来。
而且在时间上也有了规律:每个月纪录一篇。
而后人,也便这么传承下来。
他们将自己遇到的特殊见闻,将自己学习到的重点知识统统纪录在笔记上,为的就是供子孙后代学习研究。
可奇怪的是,每逢癸亥、甲子、乙丑这三年,莫家人就像是失踪了一般,就连纪录也会出现断档。
早些年,莫如并没有发现其中的问题。
可现在看起来,壬戌年做纪录的莫家人,与丙寅年的莫家人,在笔记上总是会出现极大的不同
有些事情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慌。
当实在找不出原因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所有典籍重新归纳一边,看看是否还有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看看这满满当当的几书架笔记,莫如深深的叹了口气:没办法,从头开始翻吧。
若是换成过去,莫如必然会略过第一代老莫的笔记。
可是现在莫如将升降梯升到最高处,伸手取下第一本书:不得不看啊!
翻开第一页,莫如深吸了一口气,将书页合上:不行,还是辣眼睛。
眯眼看着手中的书:都说古代人喜欢弄各种机关,要不然她也试试水浸火烤什么的
在心里yy了一阵,终于感觉自己心里痛快了。
莫如心满意足的翻开笔记:既然开心了,就赶紧当牛做马吧。
她就不相信,自己找不出来点特别的东西。
除非她关于爸爸的记忆,是错的
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的古籍。
莫如的意识有些恍惚,隐约间,她的耳边传来莫奶奶温柔的声音:“小如,要注意细节。”
深夜中,忽然听到这个声音,莫如顿时一个激灵,原本的睡意彻底消失。
虽然知道这是自己的潜意识,再借着奶奶的声音提醒自己。
可莫如却依旧不敢再马虎,而是专心致志的看起手中的古籍来。
既然是注意细节,莫如索性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
这一来,果然让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民国之前,莫家人做记录的时候,用的都是繁体字。
由于笔画太多,因此莫如在看的时候,通常只是了解一个大概的意思,并没有深入研究。
可今日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的时候,莫如终于发现了自己之前忽略的地方。
第一代老莫写的是竖排字,从右向左写。
引起莫如注意的,是一个“今”字,这个日似乎被用笔轻轻的描过。
只是那人描的不好,那个撇上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偏差,看上去有些粗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