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要让死珠子变回活宝石
“什么?”
“纨大嫂子要和展老爷私通?”
“纨大嫂子将来会成为展老爷的小妾?”
这连番的重量级消息,把紫鹃和雪雁给震得目瞪口呆,那嘴巴张的,简直都能把黛玉的小拳头给塞进去了。
“哼!”林妹妹冷哼一声,不悦地对两人翻了个白眼,再次警告道:“现在知道这事情有多严重了吧?若是你们胆敢泄露出去,贾府和展府定然会彻底闹翻,到时候谁也护不住你们两个!”
紫鹃两人彼此面面相觑,心头暗暗叫苦,现在才开始后悔,不该好奇心太重,听到了这些不该听到的消息。
“可是……”
紫鹃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
“小姐,这种事情,难道咱们不应该去阻止纨大嫂子的吗?”
“咱们应该帮她改变命运!”
“便如同那薛家之事一样,那薛宝琴原来在梦境里,不也是做了展老爷的小妾吗?”
“还不是被小姐你给改变了?”
林妹妹叹了口气,往桌子上一趴,双手托着下巴,愁眉苦脸地道:
“你当我不想的吗?”
“这都一两个月了,你当我们什么都没干吗?”
“但问题在于,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命运是越改越糟!”
“开始还只是纨大嫂子给展老爷做小妾,但纨大嫂子一开始自封不出门,便又把兰哥儿给卷了进来,莫名其妙地他便病故了。”
“后来纨大嫂子解除自封之后,纨大嫂子依旧又变回小妾不说,兰哥儿都成了展老爷的干儿子!”
“本来我还想继续想办法往下改的,但纨大嫂子怕了,生怕再改下去,又再牵连到兰哥儿,宁可就按现在的这个梦境来落实。”
“而且……”林妹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紫鹃两人,把自己心中的猜测给说了出来,“我从纨大嫂子的话里面,听到了一些关于珠大爷的一些事情,似乎是……死因有些问题。”
“而纨大嫂子这般急着要傍上展老爷,似乎也是不想让兰哥儿步上珠大爷的后尘,死的不明不白。”
紫鹃两人顿时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感觉脑袋发昏,小心肝都发颤,肠子都要悔青了。
这是她们两个小丫鬟该知道的事情吗?
雪雁胆子最小,被吓得哆里哆嗦的,颤声问道:
“小姐,我们可以不再听这些事情了吗?”
“其实这些事情,小姐还是独自守密的好,须知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分风险。”
“小姐其实可以不用这么信任我们的!”
紫鹃也跟着连连点头,忙不迭地道:
“对对对,我们以后还是专心伺候小姐的好,其他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以后小姐再和人商量事情,我们两个就在外面守门,绝对一个字都不敢乱听!”
“呵呵……”林妹妹侧过头来,冷冷一笑,“现在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晚了!”
“我告诉你们,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那就别想再置身事外!”
“赶紧过来,帮忙想想办法,看有什么法子,能够让纨大嫂子早点和展老爷私通在一块,咱们才好早点从这件事情里面解脱出来!”
紫鹃先和雪雁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但见自家小姐只坐在旁边冷笑,半点放她们一马的想法都没有,便只好擦干了眼泪,噘着嘴坐到了桌旁,开始一并商量对策。
“小姐,这通奸的事儿,咱们大家都没经验,不如咱们去找那有经验的请教一下?”
林妹妹听了之后大惊,急忙问道:
“府内竟然还有通奸的?”
“是谁呀?”
紫鹃两人彼此打了个眼色,互相推搪了一番,最后还是雪雁被捅了出来,支支吾吾地道:
“其实有些事情,两府内的下人们都知道,就只瞒着各家主子们不说罢了。”
“那个……其实吧……据说,据说啊……嗯,好像东府的蓉大奶奶和展老爷便有一腿,蓉老爷都不管的。”
说完这话之后,雪雁便偷眼去看自家小姐,却见黛玉面沉似水,不知喜怒,便心中忐忑起来,急忙又补充道:
“我也是听人说的,不曾亲自见到,也不知道真假。”
虽然雪雁说着不知真假,但黛玉对她还是比较了解的,见她敢在自己面前提及此事,而且看她之前和紫鹃两人推推搡搡的,便知道,这件事情为真的可能性十之七八,很可能这个事情真的是所有下人都知道但又不敢说的秘密。
而黛玉之所以面无表情,是从雪雁话里面的蓉大奶奶联想起了好男风的贾蓉,又从贾蓉联想起了自家的宝哥哥,然后心中便忍不住想要骂人。
这蓉老爷夫妻也真有一套,老爷好男风,奶奶也在外偷情,这各玩各的互不干涉是吧?
没来由的,黛玉心中便一阵烦躁起来。
之前她只知道贾蓉好男风,但是却以为贾蓉必定要顾忌枕边人的态度,不可能做得太肆无忌惮。
可现如今却知道,这蓉大奶奶都差不多公然偷情了,贾蓉居然也只当不知道,显然这两夫妻彼此都很“看得开”。
既然如此,那贾蓉说不准便依旧还在暗中觊觎她宝哥哥。
这就很让她糟心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在黛玉看来,宝哥哥心中似乎就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无论是对贾蓉,还是对薛蟠、薛蝌,都是一副勾肩搭背好兄弟的样子,若是不加以提醒,只怕早晚他会被那贾蓉给暗算了!
眼见自家小姐表情阴晴不定,紫鹃急忙在桌子下面踢了雪雁一脚,然后插口道:
“就算蓉大奶奶真和展老爷有私,咱们去问,那蓉大奶奶也不可能教咱们啊!”
“不对,应该说,她肯定便不会承认!”
“我的意思是,咱们找个展老爷夜宿东府的时候,让纨大奶奶过去硬闯,把这事儿给她撞破了,然后打开天窗说亮话,没准效果还更好点。”
雪雁也急忙补充道:
“没错!”
“到时候说不定不需要纨大奶奶开口,展老爷便要想办法封她的口了!”
“到时候说不准根本不需要两人私通,就能让展老爷收兰哥儿做干儿子!”
林妹妹被两人的话打断了思路,回过神来,听到二人这没谱的馊主意,便双手捂脸,惨叫一声,一头扑在桌子上。
“天啊!”
“这都是什么馊主意啊!”
“纨大嫂子让兰哥儿认干爹那是为了日后得到庇护,可不是为了结仇啊!”
“再者说来,展老爷什么时候去和蓉大奶奶偷情,那会告诉我们吗?”
“只怕只有他们身边的亲信丫鬟才知道具体时间地点,你们有办法买通她们吗?”
紫鹃两人被训了之后,便各自低下了头,悻悻地道:
“我们两个就只能想到这种法子了,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要不……小姐你再睡一觉,看梦里能不能问到什么好方法?”
林妹妹左右看看,见二人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便只好长叹一口气。
“唉,果然我们都不是那智计出众之人啊!”
“果然,最后一切还是得靠做梦来解决啊!”
“去准备洗澡水吧!”
林妹妹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两个退下去准备沐浴洗漱之物,准备再次进入梦境之中寻求帮助。
而紫鹃两个则如蒙大赦,立即原地跳起,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这恐怕是两人这些年唯一一次最迫切希望干活的时候了。
动脑子什么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像她们这样的小丫鬟,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干体力活吧!
那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不要听,免得以后莫名其妙地就被牵连进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跟着倒霉了。
在紫鹃两人的服侍之下,黛玉沐浴完毕,舒舒服服地躺倒在床上,再次开始了新一轮的梦境之旅。
再次在展老爷的怀中醒来,黛玉慵懒的伸一个懒腰,将那一直在怀中作怪的大手打出去,却又被展老爷将小脸捧住,将脸凑了过来。
“你要做什么?”黛玉警惕地伸手将展老爷往外推,但那力道绵软无力,半点效果都没有,反而更像是在半推半就。
“当然是让好妹妹你尝尝老爷我油嘴滑舌的味道。”
展老爷笑嘻嘻地将黛玉的樱桃小口钳住,吃了个口滑,只吻得黛玉气喘吁吁,心跳再次狂飙起来,才急忙暂停侵略,将她放开。
“好妹妹,一会儿老爷要去隔壁和宝玉一起喝酒,却不能陪你了。”
忽然在梦中听到宝哥哥的名字,黛玉顿时脑海之中一阵恍惚,隐隐约约中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她正迟愣中,忽闻身后有人冷笑道:
“呵呵……什么吃酒,分明便是宝二爷又要给老爷拉皮条吧?”
黛玉心头一跳,急忙回头去看,却见身后大床之上竟然还有一女,刚才她被展老爷吻得迷迷糊糊,竟然不曾注意。
这女人也是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只罩着一袭紫色半透明轻纱,丰润半球和修长双腿都露在外面,在床上翻滚之间,那妙处若隐若现,看得人面红耳赤。
再看这面容时,黛玉却更是大吃一惊,只见这人柳眉凤目,粉面含威,分明便是琏二嫂子王熙凤!
不等黛玉开口询问,展老爷便笑嘻嘻地过来一手一个将二人搂住,各自香了一口,作色道:
“不过便是普通饮酒而已,凤儿怎地这般坏人清白?”
王熙凤便冷笑道:
“好个清白!”
“那宝二爷又哪里来的清白了?”
“上次联床,纨大嫂子神魂颠倒之时便已经招了,她便是宝玉从中牵的线,才跑到了老爷的床上,老爷当我不知么?”
“莫非老爷还要我把你们的那些事情都说出来才肯信么?”
“咳咳……”展老爷便尴尬地咳嗽起来,又上前动手动脚,想要封王熙凤的口。
王熙凤却是个火辣的性子,哪里肯把此事轻轻放过,便一手将黛玉推入了展老爷怀里,自家身体一退,便跳下了床,冷笑道:
“那宝二爷也是个奇葩,居然最爱把身边的女人往老爷床上送,还美其名曰,说是什么‘滋养’!”
“还说那未婚女子都是活宝石,已婚女子却都是死珠子,而老爷‘滋养’后,便能让这死珠子变回活宝石!”
“他这般喜爱拉皮条,怎不把他自家太太娘子都送给老爷享用?”
黛玉听到此处,不由得便脱口问道:
“宝哥哥的娘子究竟是何人?”
王熙凤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随口答道:
“当然是薛宝琴啊!”
“什么?”黛玉大惊,猛然便从床上坐起,却是已经醒了。
怎么会这样?
醒来之后的黛玉,思维顿时便清晰了起来。
这次终于梦到宝哥哥了,但这梦境的内容……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宝哥哥后来怎么娶了薛宝琴?
而且宝哥哥怎么还喜好上了“送女”给展老爷“滋养”?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相比起这些来,那琏二嫂子也成了展老爷的小妾,反而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心中这许多疑惑,让黛玉不由得焦虑起来,急忙又倒头就睡,希望能把梦境再接上。
可展老爷已经去棒打妖怪了,黛玉睡是睡着了,但一夜稀里糊涂的,梦没少做,却没一个是“预知梦”。
到了第二天早晨,黛玉心情郁结,起床的时候便阴沉着脸,紫鹃见了,便悄声问道:
“小姐,昨夜梦到方法了吗?”
黛玉听完之后,脸色更加阴沉了。
虽然她昨夜确实梦到了李纨是如何爬上了展老爷的床的,但此事之中却偏偏还涉及到了宝哥哥,这就让她心中震惊万分,而且为难之极。
虽然已经把纨大嫂子的一些隐秘和紫鹃两人分享过了,但是涉及到宝哥哥和自身的一些梦境,她依旧本能地抗拒让人知道。
眼见自家小姐阴沉着个脸,紫鹃心头一动,身体一哆嗦,唰的一下就把耳朵给捂起来了,惶恐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