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闭口不言的,那便不是晴雯了
且说展老爷这边,将宝玉送走之后,又让车马送薛蟠和贾蔷两人回去,只留下了贾蓉。
贾蓉自然知晓原因为何,等云儿收拾好房间出来之后,他便直接对云儿说:
“你虽然挂在我的名下,算是我的外室,但真正出银子的,却是这位展念嗣展老爷,以后你只需听他的便是。”
云儿听了,便向着展老爷盈盈拜倒,语笑嫣然道:
“去年老爷来的时候,奴这一颗心便已经系在了老爷身上,却不想到,如今奴终于成了老爷的人了。”
展老爷便哈哈大笑,搂着云儿自行入了房中,贾蓉自然便功成身退,自家出去找乐子了。
这云儿如今是贾蓉的外室,入不得展老爷的家门,自然摆酒、拜天地之类的环节都省略掉了,直接进入最后的洞房环节。
这云儿虽然是清倌人,但懂的东西却多,身段也柔软,各种样都能玩的,让展老爷好好享受了一把顶级魁的vip待遇。
细节省流之后,展老爷搂着云儿,慢条斯理地吩咐道:
“以后表面上你是宁国府大少爷贾蓉的外室,内里却是荣国府小少爷贾宝玉的外室,但实际上却是老爷我的外室,只有老爷我一个人可以碰你,其他男人可不许。”
云儿便用甜腻的声音哼唧道:
“老爷这般勇猛,妾身哪里还能看得上别的男人?”
“老爷尽管放心,以后妾身穿的要多严实,就有多严实,只在晚上露给老爷你一个人看。”
展老爷听了,便笑骂一声,“小骚蹄子,真会哄人!”
“以后你月例十两,日常日用、丫鬟婆子这些,都会有人给你送来,缺什么只管跟来人说。”
“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云儿听了,顿时眼睛里便亮晶晶的,身体又向下滑了下去。
展老爷一边享受,一边又吩咐道:
“以后那贾宝玉偶尔会来,到时候你便教他舞蹈,专挑那妩媚的动作去教,却别让他占了便宜去。”
“你不用担心得罪他,那贾宝玉性格和善,只要你够漂亮,他便是你忠实的舔狗,便是你骂他几句,他也只会笑着接受,不会发怒。”
“至于这院里发生的其他事情,你都不要管,只当做没看见便是。”
展老爷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当然不是为了云儿这么一个魁,若他真想要,直接买回去就是了,谁还敢说什么?
这个小院,是展老爷精心为贾宝玉和其他朋友准备的约会之所,所以要把那几个烦人的丫鬟给排除在外。
之所以不放在宁国府,便是因为宁荣两府挨着,不方便把袭人几人赶开,这院子离得远,便方便的多了。
而且贾宝玉不敢让家里人知道,他居然还在外面金屋藏娇,所以每次来的时候,必定会自己想办法脱离别人的视线,孤身来此。
而既然到了这里了,那很多事情就比较方便了。
果然,不过第二日,那贾宝玉便按捺不住,自行甩开了袭人几个,孤身来到了云儿这里。
如今云儿身边的丫鬟婆子和护院都是宁国府那边调过来的,当即便给贾蓉送了消息,于是展老爷便带着贾蓉和薛蟠两人赶了过来。
一进院,便见到宝玉正在那里伸胳膊蹬腿,练习舞蹈动作呢,展老爷赶紧皱眉喝道:
“怎么在院里练?”
“这大冷的天,若是出了汗,回头冷风一吹,岂不是就伤风了?”
“赶紧进屋去!”
云儿急忙过来行礼道歉,宝玉理所当然地把责任接了过去,笑着解释道:
“是我要云儿姐姐教我的,怪不得云儿姐姐。”
展老爷便道:
“回头我让人在后面那个大屋里,把墙壁都打通了,再铺上地龙,以后宝玉尽可在那里面练习,不怕出汗。”
宝玉听了,便欢喜起来,连连道谢。
贾蓉便让人准备好酒菜,一并吃酒说笑。
酒过三巡之后,展老爷便聊起舞蹈,让宝玉卖弄一番。
当即便由云儿弹琴,宝玉在厅内跳了几下,展老爷几人便连连鼓掌叫好。
这屋内本来便烧了地龙,温度很高,宝玉又跳了舞,身上便愈发的热了起来,顺手便把外套脱了。
展老爷见了便提出道:
“宝玉这舞蹈看起来还行,但是这卖相不太好。”
“你看之前云儿的舞蹈,之所以那么千娇百媚、仪态万方,跟服装和化妆是分不开的呀!”
“反正屋内也热,我看不妨让宝玉也换下服装,把妆也化上,然后再舞起来,定然胜过现在十倍。”
贾蓉、薛蟠纷纷赞同,宝玉也觉得此言有理,于是便借着酒劲,把妆化了,又穿上展老爷给准备的舞蹈服,再次下场跳舞。
几人纷纷叫好,然后便又拿酒去敬宝玉。
于是宝玉便先喝了酒,又去跳舞,跳完了舞,又再喝酒,现场的气氛便愈发的热烈了起来。
展老爷见气氛差不多了,便搂着云儿出了房间,自去隔壁行乐,只让薛蟠三人在这房间里面继续饮酒跳舞。
不多时,果然展老爷感觉到了体内的石头,又再次吸收了大量的“宝玉能量”。
而更多的能量则逸散了出去,冥冥之中不知去向了哪里。
细节不水略过。
到了晚间,展老爷让丫鬟婆子入内,将里面那三位老爷叫醒,然后送上早就准备好的热水、木桶等沐浴之物,服侍着他们沐浴完毕,用车马将他们各自送回了家中。
到了此时,那云儿才知道,自家老爷当日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由心中暗自感叹,这富贵之家果然肮脏混乱,相比起来,便是那锦香院都干净纯洁的很了。
却说宝玉,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荣国府,袭人等人担心了一天,急忙再围上来嘘寒问暖,顺便打听一下,为何宝二爷抛开了她们几个和所有的小厮,自己孤身一人出去玩耍。
这等私密的事情,宝玉哪里肯说,只各种胡乱推脱。
他本来就不擅长撒谎,又在姐姐妹妹面前藏不住心事,很容易就被袭人等人拆穿。
但如今敢于直言犯谏的晴雯已经被赶走了,袭人几人就算看出来了问题,也不可能说出难听的话来。
不过袭人几人也有对付宝玉的杀手锏,眼见宝玉不肯说实话,便纷纷哭天抹泪起来。
“二爷终究还是和我们生分了,有什么事情都不让我们知道,只自己出去,把我们丢在这府里面提心吊胆。”
“若是这样,那还不如便干脆把我们也一并打发了出去,免得碍了二爷的眼。”
这招对宝玉果然好使,宝玉一见姐姐妹妹们落泪,顿时便顾不得别的了,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的,就差跪下来剖明心迹了。
好在他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只拿展老爷给他准备的借口出来应付。
“罢罢罢,那我便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千万要保密,莫要让外人知道。”
袭人几人听了,立即便收了眼泪,不曾赌咒发誓,却反耍小性子道:
“二爷若是不相信我们,只管把我们打发了出去便是,却别把什么机密的事情说出来,免得走漏了风声。”
宝玉便又求恳道:
“好姐姐,这都是我的不是!”
“在你们面前,哪里有什么机密,只求你们张开耳朵,听上一听。”
“日前东府的蓉哥儿在锦香院赎买了一个清倌人,不敢带回家去,在外面买了个院子放着,我这两日,都是在那边和蓉哥儿在一起。”
“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私下里去找蓉哥儿问问,但可千万莫让蓉大奶奶知道,否则只怕东府家宅不宁,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袭人几人听完之后,彼此面面相觑,对这个结果非常惊讶。
她们看得出来,这次宝玉说的是真话,而且这事情其实是可以验证的。
袭人犹自不放心,继续追问道:
“只二爷和蓉哥儿两人?”
“今日还有展大哥和薛大哥,昨日的话蔷哥儿也在。”
一听这么多人在一起,袭人三个顿时便放心了。
她们根本就不曾怀疑贾宝玉和那清倌人有什么瓜葛,别的不说,买一个清倌人要好多银子,宝二爷视金钱如粪土,绝对拿不出来。
将心放回肚子之后,袭人便嗔道:
“我当是多大的秘密,还值得你这般郑重其事,原来不过是些风雪月。”
“那清倌人是蓉哥儿的外室,又不是你的,你这般紧张做甚?”
宝玉听了便讪讪地笑,“蓉哥儿三番五次地强调,让我千万莫要跟任何人讲。”
“我们之前去那边耍的时候,谁都不曾带丫鬟仆人,我怎好例外?”
袭人这才拍着胸脯保证道:
“二爷尽管放宽心,我们姐妹都不是那多嘴的人,定然不会往外说的。”
满天的云彩这才散了,四人又重复旧观,开开心心地嬉笑打闹起来。
当晚,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弦月半掩,树影摇曳,只有那夜间巡查的更夫,才顶着严寒无奈的在府内到处游荡。
不过多亏了展老爷搞出来的小炉子,让那更夫可以随身带着,时不时找个背风的地方烤烤火,只要注意别引起火灾,那就没啥问题。
今夜的打更人是来旺的带队,晃晃悠悠的在府内转了一会儿,便开始躲懒起来。
众人把小炉子放下,从怀里掏出红薯、玉米来,准备开烤。
刚把这东西放到炉子支架上,忽然一声惨嚎传来,将众人吓得一哆嗦。
“哪儿来的声音?”
来旺顿时慌了,跳起身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过去。
“好似是赦大老爷那院。”
“那还磨蹭什么,赶紧过去看看呐!”
来旺撒腿便往那边跑,后面的人也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在后面紧着追。
这大半夜的,夜深人静,但凡有点声音,都能传很远,这声惨嚎,把小半个荣国府都给惊动了。
一时之间,原本黑灯瞎火的荣国府内,灯火便陆续燃了起来,各房的主子,都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很快便有人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但因为日前的清理行动,这次却不敢胡乱传消息了,只是道路以目,等着上面定调子。
兹事体大,涉及到事情太过严重,王熙凤得了消息之后,一面让来旺立刻出去请大夫,一面不得不惊醒了老太太,让贾母来做定夺。
然后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之中,来旺得了命令,把马夫等人折腾起来,套上车,快马加鞭出去请了大夫回来,好一顿折腾。
一直到快天亮,这件事情才定了性,众人当即便知道该怎么发表意见了,于是各种议论便多了起来。
“我就知道晴雯那小蹄子不是个善茬儿,早就该赶出去,现在出事儿了吧!”
“之前听说她不想去展家那边伺候新姨娘,这摆明了就是想要自己做姨娘,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你只问问和她一块共事过的那些个丫头,便知道这小贱人有多刻薄,只哄着老爷太太们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个好的,这回吃亏了吧!”
“只看她那个姑舅哥哥和嫂子,便知道这不是个省油的灯,多半是一路货……”
说到多浑虫和他那个婆娘,一众男人脸上的笑容便即暧昧了起来。
等宝玉醒来之后,得到的消息便是,那晴雯勾引赦大老爷,想要做姨娘,结果不曾达到目的之后,便恼羞成怒,伤了赦大老爷。
如今府里请了大夫,正在给赦大老爷医治,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治好。
宝玉听了之后大急,连早饭也顾不得吃,便急着冲到了赦大老爷的院子,想要见晴雯。
见到宝玉过来,邢夫人阴沉着脸,数落道:
“宝玉若是想要为你那丫头求饶,那便免开尊口了吧!”
“都是你平日里太过娇惯那些丫头了,没的让她们无法无天了起来,怕不是以为自己才是主子了!”
宝玉便急忙给邢夫人行礼道歉,“都是小侄的过错,让赦大伯受了伤,却不知大伯伤在何处,伤的怎样,可严重么?”
邢夫人阴沉着脸,却不说话。
宝玉心头焦急,忍不住又道:
“一切都是小侄的不是,还请大太太宽宏大量,饶过晴雯一次。”
“回头我便重重罚她,定然让大老爷和大太太出气!”
听见宝玉居然还敢为晴雯求情,邢夫人顿时尖声叫道:
“饶什么饶?”
“这小贱人胆敢犯上伤主,回头便送她到衙门,乱棍打死了干净!”
宝玉顿时便吓坏了,急忙打躬作揖恳求道:
“不至于,不至于,如今大夫已经来了,大伯的伤定然是没事的,大不了便再请太医过来,肯定能把大伯的伤治好。”
“晴雯犯错,重重罚她便是,不过、不过……”宝玉卡了下壳,把老祖宗贾母又抬了出来,“……晴雯乃是老祖宗房里的人,如何治罪,还是老祖宗来定。”
在他想来,老祖宗素来仁善,对待下人更是极好,便是犯了错误,也不会大惩,更加不会送衙门里打死。
但他却不知,这贾赦伤的,乃是下体。
原本贾赦让邢夫人去跟贾母要晴雯,本来只不过是个试探,他真正想要的,其实是贾母身边的贴身大丫鬟鸳鸯。
因为鸳鸯是掌握着老太太体己钱的人,这府内的财物甚多,贾母又不可能全盘掌握,便是鸳鸯偷偷掉包或抹掉几个不起眼的财物,只怕贾母也发现不了。
贾赦若是把鸳鸯弄到了手,基本便相当于把贾母的小金库也接掌了小半过来。
但他也知道贾母对于鸳鸯的器重,便没有直接去要鸳鸯,而是让邢夫人先试着要晴雯,这本来便是个试探的意思,若贾母坚决不肯给,那他就更加不可能要到鸳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