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王夫人随意拿些没名没姓的小丫鬟糊弄他,薛姨妈在旁边自然会提醒自家姐姐。
金钏儿和玉钏儿姐妹莫名其妙便被自家夫人给送人了,心怀忐忑,不知道下场如何,但她们本来就不过是家生的奴婢,实在是身不由己,只能期盼着新主人是个和善的。展老爷当然是个和善的,乃是著名的良善君子,对于这红楼梦中也是有名有姓的角色,尤其和蔼可亲。
这金钏儿是个烈性的,因为被冤枉了,最后想不开,无辜投井而死,如今到了展老爷这里,那当然不会再重蹈覆辙。
展廿四把尤二姐叫过来,把人交给她,当着面对她二人训话道:
“你二人且放心,咱们府里没有国公府那边规矩大,只要好生做事,便不会有人责难你们两个。”
“你们只需记住了两条:第一要忠心,不许背叛主家;第二要嘴严,平日里多做事少说话,不许做那长舌妇,尤其府内的秘密,绝对不可以在府外胡乱说。”
“你们平日里需得掌握好分寸,若是泄露了府内的消息,老爷我绝对不会客气。”
“记住了吗?”
金钏儿两女急忙行礼答应下来,“老爷放心,我们都记住了,决计不敢违背的。”
“嗯,那就好。”展廿四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府里面向来慷慨大方,以后你们两个便跟在二姐儿的身边,每月的月例银子是五两。”
金钏儿两女听了,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把那嘴巴张的大大的,直能吞个香蕉下去。
在荣国府里面,普通丫鬟的月例,不过才500钱,便是金钏儿这种一等大丫鬟,月例也不过才一两银子;普通的公子、小姐及姨娘,如:宝玉、黛玉、三春、贾环、贾兰及赵姨娘、周姨娘等,每月的月例不过才二两。
可她们如今不过才换了个主人,立即月例银子便超过了那些小姐姨娘,着实让她们受惊不小。
尤二姐当初刚过门的时候,听闻自己每月的月例足有五十两的时候,也非常惊讶,如今见到这二人张着樱桃小口,一副满脸震惊的模样,便如同见到了当日的自己,便掩口笑道:
“等以后你们便知道了,咱家里别的不多,就是银子多,只要你们好生做事,还有额外的打赏。”
金钏儿姐妹顿时便欣喜起来,开开心心地跟着尤二姐走了。
尤二姐见金钏儿二人的月钱高,立时便知道这二人和后院佩凤等人是不同的,于是到了晚上,便把又来献媚的佩凤等人给赶走了,专门让这二人跟着一并入房伺候。
金钏儿姐妹自小便是被调教好了的,就算成了王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依旧是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许。
那荣国府里面,到处都是规矩,平时该站在哪里,用什么姿势待命,这些都是有一定之规的,至于什么主子洗脸,奴婢要跪着把铜盆举到主子面前之类的事情更加比比皆是,丝毫不得自由。
如今到了展家之后,她们才发现,这里真个是天堂。
尤姨娘人和善不说,这边的规矩还少,而且给的月例银子还多。
至于被自家老爷顺便收用了,那也是分内应有的本分,根本便不值得说,甚至反而惦记着,是不是将老爷伺候好了,将来也有机会捞个名份。
所以她们进了房来,侍立在床前,看着展老爷在床上和尤姨娘翻云覆雨,半点都不反感,反而看得是脸红心跳,口唇发干。
也是她们的运道来了,今日便心想事成,不过三五千字后,那尤姨娘便已经不堪伐挞,挣扎着爬到床边,伸手呼唤起她二人来。
“金钏儿、玉钏儿,快过来,救我一救……”
两女急忙上前,忠心护主,被展老爷一手一个,拉上了床,笑着问道:
“我曾听闻,有那双胞姐妹,是有心灵感应的,一个感觉麻痒,另一个也能察觉的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今日老爷便要试上一试。”
展老爷说完,便一把将金钏儿的小白袜脱了,伸手在她脚心轻轻搔动起来。
“哈哈……好痒……老爷,别挠了……真的好痒……”
金钏儿只觉得脚心间犹如蚂蚁在爬,顿时笑出声来,下意识的想要把脚往回抽,但展老爷哪里舍得放,不但不放,动作还愈发的轻柔起来。
金钏儿笑得都快抽过去了,旁边的玉钏儿也没觉得自己脚心有什么感觉,但奇怪的是,脚心没感觉,但心口却有感觉了。
她看着自家姐姐那白莲般的小脚在自家老爷手里摸来摸去的,没来由的便心口痒痒的,莫名的有种想要揉揉的感觉,呼吸也都不顺畅了起来。
玉钏儿咽了一口口水,缓缓的把外套脱掉,将自家老爷的手抓过来,放了进去。
“老爷,奴心口有些痒,您帮忙给抓抓。”
展老爷是梁山君子,向来不会拒绝女人,只好放下金钏儿,来为玉钏儿抓痒。
眼见妹妹被抓痒,金钏儿不由得也跟着心口痒了起来,伸手把展老爷的另一只手抓了过去。
由此可见,这双胞姐妹心灵感应的事情,应该是真的。
果然,这科学研究,一定要有实证精神,没有调查过的,绝对就是没有发言权,连在书评区留言都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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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廿四有意让金钏儿姐妹传扬自家的慷慨大方,也不拘着她们的自由,没事儿的时候,她们姐妹便可以随意往荣国府跑,跟往日的那些亲戚朋友可劲儿的炫耀。
这种待遇,和宁国府过来的那些人可完全不同,引得那些人嫉妒非常,但也只能心头暗恨,觉得是尤二姐有意为自家姐姐出气,挟私报复。
却不知,这些待遇好有好的原因,坏有坏的理由,都是意在宁荣两府的主子,跟她们本身可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得益于金钏儿姐妹的“宣传”,整个荣国府都知道了,琏二奶奶舍不得自家的贴身大丫鬟,结果把到手了的酒水生意给丢了,成了府里面的生意。
对于普通下人来说,这府里面的买卖,他们才有上下其手的机会,若是琏二爷自家的买卖,那反倒没好处可捞。
所以府内除了暗中嘲笑琏二奶奶几句之外,明面上却都交口夸赞王夫人为人厚道,体贴晚辈,也羡慕金钏儿姐妹攀上了高枝,一个月的月例银子顶外人小半年。
更有那心眼儿活的,或者在府里面找不到什么好营生的,把主意打到了展家、薛家那边。
原本便备受热捧的两家,如今更是成了府中下人们最爱在附近逡巡的所在,但凡有点能巴结上的理由,便都巴巴的凑上去,想博一个机会。
而贾琏夫妇,则因为这事儿再次争吵了起来。
“都是你,那姓展的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也不说签个文书契约!那口头的东西,能做得数吗?现在好了,煮熟的鸭子从嘴里飞了出去!”
看着那那里大发脾气的凤姐,琏二也恼了,尖叫道:
“我早说买个清倌人送他,偏你舍不得银子,非要三拖四拖,把个好事给拖黄了!”
凤姐心头也自后悔,但输人不输阵,尤其是不能向自家男人低头,否则日后妻纲不振,便撒泼道:
“你那是去买清倌人送人吗?”
“什么清倌人需要上千两银子?”
“你那摆明了是想买两个,自家留一个,另一个拿来送人!”
“你还不如干脆就把平儿送他,免得整天在你眼皮子底下却吃不下肚,整日里牵肠挂肚的惦记!”
“泼妇!无理取闹!”
琏二之前多要银子,确实有借机弄点用的想法,但却不是另外给自家买什么清倌人。
谁想到不过数日间便风云变幻,把这到手的生意给弄丢了,如今又被自家媳妇拆穿了那点小心思,恼羞成怒之下,一甩袖子走了。
凤姐怒气无处发泄,便在屋子里面一个劲的使劲乱砸,不知摔了多少东西。
平儿远远的不敢靠近,心头却期盼着,经这一事之后,自家主母能够改了主意,把她也送到那展府去享福。
这事儿闹的太大,两府里面都知道了,除了占了便宜的王夫人一支,其他人都挺不愉快的。
就连一直只顾耍乐不管事的贾赦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听说之后,也便把贾琏夫妇叫过来,跳着脚大骂起来。
他骂的倒不是王夫人趁火打劫,而是自家儿子媳妇的吝啬愚蠢,以及不孝顺。
“你们这一个二个的,平日里好像多精明,到了关键时刻,便看出头发长见识短来了!”
“那展贤侄本就与咱家有通家之好,合该好生交往,却为了一个女子而生了嫌隙,着实让外人耻笑,说你们没有大家气度。”
“你看看人家东府的珍贤侄,那才叫大丈夫本色,那姬妾说送就送了,半点都不犹豫。”
“你看着吧,老爷我把话撂在这里,以后那展贤侄肯定会更愿意和东府继续打交道!”
眼见贾琏夫妇面色不豫,心中似有不服,贾赦心头更气,又骂道:
“你们这些不孝的东西!”
“见到好处,就只知道往自己怀里划拉,一点也不记挂着自家老父!”
“殊不知这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什么姑侄那都是外人!”
“你们若舍不得一个平儿,便早求到老爷头上,老爷难道还会不帮衬自家人的吗?”
“我房里那翠云几个,还不是任由那展贤侄挑选,便是都如珍贤侄一般尽数送了过去,也不值得什么!”
“偏偏你们私心自用,怕老爷我抢了你们袋里的钱财,藏着掖着,不肯吐露。”
“现在好了吧?”
“这大好的生意,成了府中的了!”
贾琏夫妇心中不悦,但碍于身份,一句话都不敢答,只好任由贾赦乱骂一通。
“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千万记得到老爷这里来问问,别总跟防贼一样防着自家亲爹!”
贾赦发泄完了之后,便没好气的挥挥手,将贾琏夫妇给赶了出去。
二人走后,贾赦依旧怒气不消,坐在桌前喝着闷酒。
蓦地,他忽然对旁边服侍他的邢夫人问道:
“你说,咱们若是把迎春嫁给那展贤侄,日后若是有什么好生意,他是不是便会优先考虑咱们家?”
邢夫人听完之后,便登时吓了一跳,急忙摆手道:
“老爷这是吃醉了,可莫要说这种胡话,被老太太知道了,可不是耍子!”
“迎春虽然不是嫡女,但好歹也是公府小姐,可是不能与人做妾的!”
“老爷若是真个想拉拢那展老爷,大不了把翠云她们都送过去便是了,嫁女这种事情可万万使不得的。”
贾赦砸吧着口中的酒,没理会邢夫人趁火打劫排除异己的小算盘,只犹豫道:
“确实有些不成体统……”
“不过那珍贤侄已经先送过小妾了,我现在再送,也不过便是锦上添,拾人牙穗罢了,显不出亲近来,展贤侄也不会印象深刻。”
邢夫人便宽慰道:
“珍老爷近水楼台,先占了先机,咱们却也不必跟他相比,只需要老爷日后多提点二爷几回,让他夫妻两个多往展府跑跑,把这交情拉近了便是。”
贾赦便白了邢夫人一眼,没好气地道:
“那能一样吗?”
“你也说了,那是近水楼台!”
“他东府有姬妾时常在展贤侄耳边说珍贤侄的好话,咱们怎么比得?”
“便是琏儿夫妇两个时不时过去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爬到那展贤侄的床上去?”
邢夫人不敢还口,只悻悻抗声道:
“那珍老爷送过去的姬妾,只怕也未必受展老爷的宠,去了这许多日子,也不曾见有人回东府炫耀一下,还不如金钏儿姐妹呢。”
“再者说来,那尤二姐入门的时候,又办婚宴,又轿盖头的,佩凤几人可是没有这个待遇。”
贾赦便怒道:
“那不更糟?”
“你怎不说,那尤二姐还是珍大奶奶的妹妹……诶?”
贾赦忽然灵机一动,把酒杯放下,笑呵呵的捋起了胡子。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夫人这话说的有道理啊!”
“那尤二姐在展府里的地位,肯定比佩凤几人高,因为她是珍大奶奶的妹妹。”
“那若你这个赦大奶奶的妹妹也嫁给那展贤侄为妾,那是不是也得轿盖头齐全,婚宴什么的摆上啊!”
“咱也不说她这地位一定得比那尤二姐更高吧,但至少也得是个平级吧?”
“你说到时候老爷跟展贤侄开口要点赚钱的生意过来,他会不会拒绝?”
邢夫人一下子被说愣住了,脑子里没反应过来,犹自木木地道:
“老爷,妾身两个妹妹都已出嫁了啊。”
“便是想要悔婚,以她们的颜色,那展贤侄也绝对看不上眼呐!”
贾赦听了,便没好气的冲她翻了个白眼,扯着脖子叫道:
“没有妹妹,可以有侄女、有外甥女啊!”
他伸手对着邢夫人指指点点地吩咐道:
“你这便问问你家的亲戚,看谁家有适龄的女子,若有相貌品性上佳的,便带入府中看看。”
“若是合适,老爷便做主,把她嫁给那展贤侄,让咱两家亲上加亲。”
邢夫人听了,犹自不愿,刚想开口拒绝,却见自家老爷把眼睛一瞪,斩钉截铁地道:
“这是让她们跟贵人攀亲,又不是害了她们,你都不去问一下,怎就知道她们不乐意?”
“若是她们不愿,自然不会带孩子过来相看,咱们还能去他们家里去抢怎地?”
邢夫人本来就怕自家老爷,如今听了这话,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便答应了下来,转头去让人给自家兄弟姐妹们带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