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体们继续剿灭欧努斯新区中残存的绿皮势力,由于战况非常乐观,所以原体们已经不再聚集在一起,也没有需要他们集结在一起才能搞定的敌人了。欧努斯星区即将再次和平。
战争将会胜利。
身处12军团旗舰之中的安格隆劳心的事情可不仅仅只是战事。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安格隆越发担心秦夏的安危。
之前兽人还是主要对手的那会儿,并不觉得突然出现的灵族有多么难以对付,有多么需要被急切的对付。
而在现在兽人不再是最强大的敌人后灵族的地位倒是被凸显出来了。
如今一周多的时间已经过去,秦夏却还是没有返回,要是算上他作战需要的时间,就算是一切顺利,等到有消息也得是一个月后了。
安格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思索着这些事情,他开始觉得或许自己当时应该跟兄弟们说一声,干脆就带着十二军团的大部分人去对付灵族,但是当时那种情况,其他兄弟对付兽人,自己跑去对付一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异形。
怎么想都不合适。
“别着急。”
安格隆忽然听到秦夏的声音。
原体转眼一看,看到养父站在自己身旁,手中拿着刮胡刀。
安格隆收回目光,发现自己也拿着刮胡刀,和养父一起站在镜子前。
这里是某处高骑士贵族居所,努凯里亚起义战争时期。
安格隆回忆起这里刚刚被攻陷,养父突然注意到自己脸上的变化,然后带着自己来到卫生间,教导自己如何修面。
“对,就是这样,别着急。”
“一点一点的,太着急的话,小心把皮肤划破。”
秦夏拿着刮胡刀站在镜子前,嘴巴周围一圈雪白,拿着刮胡刀刮着自己的胡子。
安格隆有样学样,也拿着刮胡刀刮过自己的胡须。
然后他的胡须把刮胡刀给卡住了,他用力一扯,刮胡刀直接卷刃。
安格隆拿起克罗马奇的黄铜剑当刮胡刀用,发现这玩意儿可比专业工具好用多了。
“你可别让克罗马奇知道你拿他的剑刮胡子。”秦夏斜眼看了一下镜子中的安格隆,“不然他肯定要让你听他打一万个广告才罢休。”
“那就只能听了,不然他冷不丁的打个广告我也没招。”安格隆笑着回答。
秦夏放下手中的刮胡刀,把黄铜剑接到手中,然后缓缓给安格隆刮胡须:“你动作太快了,太马虎,很多地方没刮到,你得慢一些。”
“嗯嗯。”安格隆点头。
就这样,秦夏慢慢地帮安格隆刮完胡须,而安格隆因为原体的极高学习能力也迅速学会了如何使用黄铜剑刮胡子。
秦夏站在镜子前,看着脸上干净了的安格隆:“这时候我才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虽然并没过多少年,但你已经是个男人了。”
“普通人也会这样吗?”安格隆问。
“怎样?”秦夏拿起自己的刮胡刀,继续给自己刮。
“就像这样,父亲教孩子怎么刮胡子。”
“绝大部分普通人是这样,但没有父亲的人没法这样,只能自己学。”
秦夏回答的问题,自己刮着自己的胡子,回想起一些事情。
“如果是自己学的话大概想不到去找什么教程,然后拿着最便宜的工具,用着最马虎粗略的手法,直到自己看到血才会吓一跳,然后停下来。”
“刮出血也没有什么办法,工具太低劣,手法太粗糙,怪不得别人,擦一擦,然后自己继续刮。”
“甚至不觉得这时候应该有个人教教自己,或者帮自己擦一下嘴唇上的血。”
“……”
秦夏说着。
此时他再一次谈论过往。
自从秦夏把决斗士们当成兄弟姐妹,当成家人之后,他就总喜欢说这些事情,这或许是一种情感倾诉,也或许是一种“我以前过的是他妈什么操蛋日子”的感慨行为。
“你运气不错,至少还有我这个家人帮你。”秦夏说。
安格隆笑着点头。
“有些事情你搞不清楚,或者想要求助,逮着谁找谁就行,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或许我们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我们之间有比血缘关系更加牢固的纽带。”
“我们还是战友。”
秦夏说到这,安格隆的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
安格隆咽了口唾沫,看着秦夏专注于刮胡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跟其他人确实是战友,也是家人,我也爱他们,他们都是我的姐姐,或者兄长,但是……”
“我不是要比较什么,我只是想说一个事实,一个我一直都这么认为,但是你或许没有察觉到的事实。”
“那就是你提供的并不只是关怀,爱护,还有更加重要的……那就是如避风港一样的保护。”
“就像普通人那样,一个小孩刚生出来的时候没有自理能力,成长的时候也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我的确是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做些什么。”
安格隆犹犹豫豫的,他很想要直接说出来,但是又不知道秦夏会有什么感觉。
“就是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或许……或许我们之间是父……”
安格隆话还没说完,一个角斗士冲进卫生间,告诉秦夏和他,另一群高骑士跑过来发起突袭。
秦夏立刻转过身走出去,一边走一边刮着胡子,一点都没有慌乱。
安格隆跟在后面,看着秦夏那一点都不紧张和慌乱的样子,感觉只要有他在,自己就像在风暴降临时身处于地堡之中,永远不会有不安全的感觉。
安格隆忽然睁开眼睛。
看到坚毅决心号内熟悉的办公室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睡着了。
这是自努凯里亚起义战争中期到现在唯一的一次睡眠。
“父亲?”
门被推开。
第一连执旗官走进办公室内。
安格隆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
他并不喜欢星际战士叫自己父亲,虽然这个称呼从基因层面上讲很合适,但他总觉得自己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他人的看护者,在还没有完全做好各种准备的情况下。
但安格隆从没有说不许这么叫自己,因为他感知到如果自己真下这个命令,军团战士们会情绪低落。
“什么事情?”安格隆一如既往,和颜悦色的问。
“这一周的军团会谈该开始了。”星际战士说。
“稍等。”安格隆起身准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