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这个法净想靠坠崖假死脱身,结果没想到真坠了崖,进了迷魂凼才发现,没法出来了,被困死在了里面。
一困就是三十多年。
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众人沉默,确实是有这可能。
“假死脱身,用得着真跳崖么?事先就没先勘察过地形?”陈阳表示有些不解。秦州哂笑了一声,“那可说不准,有些人就是这么蠢!”
他也在怀疑,当年盗剑之人,保不准就是这个法净。
这样一来,前后因果便能理顺了。
这人盗了剑,想用坠崖这一招,玩一出假死脱身,没想到低估了迷魂凼的威力,假坠崖成了真坠崖,下去后就出不来了,活生生被困在里面几十年。
想方设法向外求援,怎奈何遇上法宁这帮蠢人,压根不明白他的暗示。
陈阳道,“姑且就当是他吧,接下来怎么办?”
杨文诲沉吟了起来。
秦州道,“当然是捉他起来,看看赤霄剑是不是在他手上,如果是的话,我得活剐了他……”
法宁的脸微微的抖了抖,坐在旁边,没有说话。
杨文诲道,“等明天设备到了,先把断肠崖底探查一番再说,目前就确定法净还活着,有点为时过早……”
这事要慎重,如果法净还活着,那是不是说,那只山魈也有可能还活着?
他们要是贸然跑去下面救人,危险系数很大。
众人都没有意见。
陈阳说道,“法宁道长,你们观里,有法净的信息保留么?比如,他进入青牛观前,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从哪里来的?”
法净明显只是一个道号,并不是俗家性命。
想了解这个法净,就得想办法多搞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个……”
法宁双眉微拧,“时间过得太久,我也记不清,观里应该有记录,我一会儿去找找看!”
“嗯!”
众人也没再多说。
这求援之人的身份尚无法确认。
一切等明天杨家的人送设备过来,将那迷魂凼仔细探查一番再说。
……
厢房内。
经过一番折腾,都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
“这事,还真是离奇呀!”
秦州洗了脚,躺上床,想着今晚的事,嘴里还在嘬着牙子,“你们说,一个人,被困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三十多年,还能活下来,他怎么受得了的?”
“你受不了,不代表别人受不了!”
陈阳摇了摇头,也是唏嘘。
他洗了把脸,有了几分困意,这道观里条件简陋,澡便不洗了。
秦州道,“要是把我困在那种地方,别说三十多年,就算只是三十多天,我也会疯,这人要真是法净,此人的心性绝对不是一般的强,肯定不是法宁说的,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简单。”
“想那么多干嘛,等明天不就知道了!”
黄灿用被子蒙着头,一副困的要死的模样,说话的时候都没见他睁眼睛。
秦州也不再多说,“明天如果去断肠崖,咱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有事让杨家的人先上,咱爷仨躲后面……”
“咳咳!”
隔壁传来了杨文诲的咳嗽声。
杨文诲爷孙就住在隔壁,这厢房的门并不隔音,刚刚秦州的话,毫无疑问,被人家给听去了。
有点尴尬。
秦州脸皮抖了抖,霎时没了声音。
“杨老还没睡呢?”陈阳倒是扯着喉咙喊了一句。
“嗯,年纪大了,睡不着!”
杨文诲的声音传来,“我在想,如果法净都能活下来,那么,当年那只山魈是不是也能活下来?”
没等陈阳说什么,杨文诲便叹了口气,“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等明天探查过再说吧。”
陈阳也没多言,现在想这些,完全就是杞人忧天。
……
——
翌日清晨。
饭堂里,众人吃着早饭,法宁开口说道,“我昨晚找了一下,当年法净师弟留下的信息不多,加上我和法能师兄的回忆,法净师弟大概是在七四年的时候,来到我们青牛观的……”
“他和法空师兄的关系很好,后来在法空师兄的引荐下,拜入师父门下,也是师父生前收的最后一个徒弟。”
“师父给他赐了个道号家叫法净,他之前俗家的姓名,好像是姓赵,叫赵观山还是什么,我已经没太大的印象了……”
“赵观山?”
杨文诲的两条眉毛轻轻皱了起来。
“杨老有听说过这人?”陈阳问道。
杨文诲迟疑了一下,却又接着摇了摇头,“听起来有些耳熟。”
没有过多的解释,杨文诲看向法宁,“还有其他信息么?他是哪儿的人,当时有多大的年纪,长的什么模样?”
“嘿哟,这个就……”法宁面露难色。
这时候,法能端着一碗素粥走了过来,“听他口音,大概是洛山那边的,他刚来的时候很年轻,具体有多少岁不知道,但肯定不超过二十岁……”
说话间,他在法宁的旁边坐了下来。
秦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法宁,继而对法宁说道,“老东西,我怎么感觉你比你师兄更像老年痴呆?”
法宁面带窘色。
他压根就对法净这人不太感冒,时间都过了三十多年,别人提起来,他还有些个印象,可要是没人提,他几乎都忘了这人。
“长什么样,还记得么?”杨文诲看着法能。
法能道,“只记得他右边脸上,挨着颌骨的位置,有一颗黑痣,有大拇指尖那么大,其他的,长什么样,记不清了……”
杨文诲锁着双眉,沉吟着,没再多问。
“杨老,洛山的,姓赵,不会是洛山赵家的人吧?”陈阳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虽然凌江县是受洛山市管辖,但是洛山那边的口音,和凌江县是有着很大的差异的。
亦或者说,放在整个蜀地,洛山的口音都是独一份,非常容易辨认。
所以,法能通过口音确认法净是洛山人,应该不会有错。
洛山,又是姓赵。
很自然就让人联想到洛山赵家。
当然,赵姓是大姓,天下姓赵的人多了去了,也或许只是凑巧。
没等杨文诲说话,秦州便反驳道,“可能性不大,洛山赵家好歹也是盘山八脉之一,虽然族人不多,但走的是精英路线,个个都是拿得出手的,若是赵家的人,没理由会跑到鹅背山来,拜一个二品境的老道为师……”
听秦州这么一说,好像也经不起推敲。
兴许,真只是凑巧。
杨文诲想说点什么,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杨波接了电话,便告诉杨文诲,他们昨天要的装备已经送过来了。
……
没一会儿,三个中年汉子进了青牛观。
带来了五台无人机、几捆登山绳、一些常用的登山设备,以及一个造型古朴的剑匣。
剑匣里面,肯定是装的剑。
是什么剑,杨文诲也没说打开给他们看,但他专门让人送来,应该不是什么凡品。
万事俱备,早饭过后,杨家的那三个中年汉子也跟着一路,一行人便又进了山。
天气状况不太好,一大早就起了雾。
温度下降的厉害,进山后,雾气越来越重,幽静的山林被笼罩在雾气之中,连飞鸟都不见几只,更添了几分阴森可怖。
“雾这么大,就算到了断肠崖,怕也难观测到迷魂凼里的情况,要不先回去,等雾散了再说吧?”秦州说道。
山林里入目的都是白障,虽然谈不上伸手不见五指,但可视距离最多只有四五十米。
这种情况,就算有无人机,怕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场。
大雾天进山,是为大忌,深山老林的,很容易就迷失方向,而且山里天气变化无常,温度骤降,一旦失温,非常的危险。
不过,这鹅背山也不算大,他们人多,又有法宁这个向导,倒也不怕迷路,只是担心白跑一趟。
“到地方看看再说吧。”
杨文诲摇了摇头。
进山的时候还没这么大的雾,谁知道雾气会一下子变这么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