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秦州轻哼了一声,“怎么早不说你会轻功?”“早你也没问呀。”
陈阳耸了耸肩,理所当然。
秦州郁闷的不行。
他本以为胜券在握,以他的身法,陈阳不可能跑得过他,却没想到,被陈阳这小子给玩了。
他要知道陈阳会轻功,压根就不会比这一场。
这小子,挺鸡贼啊。
“你这飞燕功,打哪儿学的?”秦州问道。
“你管得着么?”
“呵,不说我也知道,你爷爷教你的吧?不对,你爷爷那个水货,哪里会什么飞燕功……”
“那也不对,你太爷爷当年,可是被逼着发了毒誓,不会把庞瞎子一脉的功夫后传的……”
秦州搁那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眉。
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你说什么?我太爷爷?什么毒誓?”陈阳一脸愕然的看着面前这个老头。
他这一番话,成功的勾起了陈阳的兴趣。
“呵。”
秦州回过神来,有些戏谑的看着陈阳,“你爷爷应该没给你讲过吧?知道你太爷爷怎么死的么?”
陈阳摇了摇头。
在这之前,陈阳对太爷爷这人,压根就没有了解的,也只有逢年过节,爷爷带着一家回家上坟,才会去太爷爷坟前拜拜。
他对太爷爷的了解,也仅仅只是知道一个名字,陈铜生而已。
就连太爷爷身前是个杀猪的,也是最近这段时间他才知道。
毕竟是隔了几代的人了,他出生的时候,太爷爷都已经死了二三十年了,如果不是这次回村,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了解太爷爷的过去。
“你把庞瞎子墓里的东西给我,我讲给你听。”秦州循循善诱。
“爱讲不讲。”
陈阳挑眉看着他,我就这么容易被忽悠么?
“嘿。”
就知道陈阳会是这样的反应,秦州笑了一声,掏出烟斗,燃起了旱烟,吧嗒吧嗒扯了几口,“五六十年前的旧事了,说起来,还是要怪庞瞎子……”
“庞瞎子?为什么要怪庞瞎子?”
“怪他死的太早了。”
秦州手里的烟斗,在脚底磕了磕,吐出一口长长的浊烟,“他要是不死,你太爷爷也不会被搞得那么被动,才五十几岁就死了,哎……”
他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惋惜。
陈阳皱眉,“我太爷爷怎么死的?”
“你爷爷没跟你讲过么?”
“讲过。”
陈阳点了点头,“说是送我太奶奶回娘家走亲戚,在四盘山水库遇到有人落水,因为救人,溺水而亡……”
“哈。”
秦州笑了一下,瞟了陈阳一眼,“你信么?”
陈阳一滞。
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有什么信不信的,爷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之前一直没有怀疑过。
但听秦州讲起,似乎这其中另有隐情?
“你爷爷不给你讲,那我也不说了,免得他又说我多嘴。”
秦州吧嗒了一口旱烟,失去了继续讲下去的兴趣。
“说话说一半,以后没老伴。”陈阳冷不丁说道。
“呵。”
秦州哭笑不得,“我一大把岁数了,还要什么老伴?年轻妹妹不香么?”
陈阳脸抖了一下,“那就菜市口要饭、寿命少一半、有命没钱赚……”
“停停停……”
秦州赶紧叫停,“小词儿一套一套的,你咋不去说相声。”
“你到底说不说?”陈阳不耐烦的看着他。
秦州摆了摆手,“你还是回去问你爷爷吧,我只能告诉你,你太爷爷是死在四盘山水库不假,但不是什么救溺水的人……”
陈阳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多问了。
看样子,太爷爷的死,确实是有内情。
只是,爷爷为什么要隐瞒呢?
陈阳深吸了一口气,也没有过多的纠结,等这次回去,仔细问问老爷子便是了。
“这场比试,应该算是我赢了吧?”陈阳岔开了话题。
“你小子阴我。”
秦州有些不忿,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输了。
“规矩是你定的,哪儿有什么阴不阴的。”
陈阳摊了摊手,一副我很大度的样子,“看你一把年纪,也不容易,不如这样吧,你帮我抓何首乌,事成之后,我把庞老头墓里的东西给你。”
秦州闻言,怔了一下。
但很快,他清醒了过来,显然并不相信,“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随便拿点什么东西来糊弄我?”
陈阳看着他,“人与人之间相处,最重要的是诚信,只要你不糊弄我,我肯定不会糊弄你,而且,庞老头墓里的东西,你应该多少知道是什么吧?”
他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费那么大劲去盗墓?
秦州吸了两口旱烟,最终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行吧,成交。”
陈阳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虽然他们是有约在先,但陈阳看得出来,这老家伙并不情愿,到时候也只怕会偷奸耍滑,不肯出力,现在,他抛出这么一个诱饵来,还怕这老东西不尽全力么?
至于庞瞎子墓里的东西,对陈阳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
那保险箱,他都上切割机了,钥匙都断了,拿来有什么用?
他秦州就算拿到钥匙,没保险箱,他开个毛去?
可惜秦州不知道陈阳的盘算。
不然的话,肯定会感慨一句,这孙子确实阴。
犹豫了一下,秦州还是娓娓开口,“你可要想好了,这株何首乌,可是庞瞎子和你太爷爷联手,都没有收拾得了的存在,咱真要是把它收拾了,这后果……”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
陈阳挑了挑眉,目光落在秦州脸上。
他有听黄葛树猜测,何十五的背后很可能有人,而且,爷爷也说,当年太爷爷他们是有机会除掉何十五的,只是中途出了意外。
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外,是因为何十五背后的存在么?
秦州道,“这么跟你说吧,以我得到的信息,这株何首乌,是被人刻意培养出来的,而且,这个栽培它的人,背后势力还不小,咱们只怕招惹不起……”
说到这儿,秦州直视着陈阳,“你还敢收拾它么?”
一双斜眼,明明是盯着陈阳,给陈阳的感觉却像是盯着它处。
果然。
他的猜测,在秦州这里,得到了证实。
“你总得先告诉我,栽培这株何首乌的,究竟是什么人,什么势力吧?”陈阳道。
他现在,对何十五的信息,充满了好奇。
秦州不慌不忙的说道,“咱们蜀地的盘山界,有【一树开五,五八叶扶】之说,这一树,指的便是峨眉,蜀地的盘山流派,大多数,都是出自峨眉……”
“五,乃是丰都青牛、通江铁佛、开县黄陵、涪陵点易、灌县青城,这些流派,都有盘山之术传承。”
“至于八叶,指的就是盘山八脉了,上次你在虎跳崖遇到的那老头,就是八脉之中,平顶山吴家的人。”
……
直到此时,从秦州的口中,陈阳才算是对盘山这个行当,有了一定的了解。
盘山不同于赶山,这些盘山人,游走在各处大山林间,专门寻找珍宝,追猎灵物,以换取巨大的金钱收益。
换句话说,他们看上的是山里的高级货,一般的东西,他们根本瞧不上眼。
这些人,都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所以,栽培何十五的,是什么人?”陈阳问道。
秦州摇了摇头,“具体是谁,我不清楚,但根据我这些年的调查,可以肯定,此人应该是八脉中人,其中剑门李家,有很大的嫌疑,当然,只是嫌疑,这剑门李家对养灵之术颇为精通,其他几家也不是没有人养灵,但李家有养邪物的前科……”
“这个剑门李家,人很多么?就没有个怀疑的对象?”陈阳问道。
秦州苦笑,“这都多少年了,这株何首乌,初犯案,是在五十年代,那人至少得以血水供养栽培它十年,方才有机会让它诞生遁形的能力!”
“按照时间推算,至少也是在四几年的时候,我们也不多说,就算当时那人只有二十岁吧,他要是能活到现在,可都一百岁了,你觉得,有几个人能活到一百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