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孟夫人的允许,自己不敢进去,可许若水嘴上却不那么说,只道,“不进去打扰娘的修养,刚刚去瞧了爹,也就想来看看娘而已。”
“之前那事大表嫂也看到了,想不到姨父对大表哥这般维护,哎,说句难听的话,以后这府里还得二表哥顶着,真不知道姨父是怎么想的。”方丽颖说道。
“可不就是嘛,人人都知二少爷是以后的顶梁柱,爹这一掌真是打得不该,我都是大房儿媳妇,以后也要依仗二少爷过活的,这样一来,反而让他们兄弟更加生分了。”许若水想将自己的话传达给方丽颖,让她学给孟夫人听,“爹也有些后悔了,想以后二少爷会照看着大少爷,可放不下面子,所以待在了书房。”
言下之意是让孟夫人给个台阶下,另外一层的意思,也只有孟夫人听得懂了。
点到为止,许若水在方丽颖耳边又瞧瞧嘱咐了两句,“劝劝娘去看看爹,可别让二老伤了感情。”
“大表嫂所言极是,”方丽颖点点头。
许若水便自己离开了。
内室里的孟夫人听见外面提及孟老爷便起榻了,躲在帘后偷偷地听着,等人一走,便叫人进来伺候她梳妆了。
方丽颖自然跟了进去,将许若水的话重复了一遍,孟夫人赏了她一只宝钿莲簪,只说她来的正是时候,可很快方丽颖就被打发了,是带着一脸茫然地回去了。
孟夫人找人端了盅参汤,只带着宝菊去了文韬楼,因着许若水传了点话意给自己,便也不觉得孟天博的读书声刺耳了。
孟老爷正算着被自己搁置一旁许多天的账,听见推门声,便回头见到了孟夫人,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来了?”
孟夫人双手提裙而入,发髻上只插了根牡丹缠枝银簪,脸上脂粉未施,是病后出愈的模样,“妾身这几日病着,老爷身边也不曾有人照顾着,现下好了些,过来瞧瞧。”孟夫人先是微微一蹲身,孟老爷顿了一下,扶起了她,将她引至小阁,落了座。
“这两天我想了许多,”孟老爷先开了腔,“博儿这孩子太单纯了些,我担心以后他的生活没了着落,还要启儿多帮衬一些才是,你也帮我劝劝启儿,博儿到底是他大哥,别为了其他东西让两个亲兄弟生分了,启儿之前那般作为着实让我担心了些。”
孟夫人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自己总算是没有会错意,“老爷放心,这些事情妾身定是会嘱咐好启儿的,我也是博儿的娘,难道会看着自己的儿子吃苦受累吗?老爷要是这么想的话,妾身真真是要被冤死了。”眼睛一湿,眼珠已经从苍白的脸上滚落。
孟老爷拿起她手中的鸳鸯绣帕,为她抹了泪,“是为夫的不对,夫人莫要哭了。”
夫妻之间的嫌隙就次消失,孟夫人心里早就乐开了,心思也活络了起来,身边的男人多久不曾碰自己了,这日子都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