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真是奇怪,不脱了衣裳怎么睡觉,难道你不热吗?紫嫣每次睡觉都说热,脱了只剩下一块布遮身体,”孟天博好奇地看着许若水衣裳完整。
“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再说。”许若水撇了脸去,她怎敢看陌生男子的身体,女子该有的羞耻心让她不敢正面对着孟天博,他只得无趣地回了榻,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许若水自身守在炕上,杂乱的丝线都被整理得差不多了,才略感了睡意,今晚只能在炕上将就一晚了,起身巡视了一下屋子,厅里烛火一灭,净室中留了张水灯,起夜时不至于黑灯瞎火,回了卧室,得见了孟天博将那薄被踢得好远,袒露的上半身散发出男子清新的气息,简单的一丝无尘。
伸手拉了被子给他轻轻盖上,听见轻微的呢喃声在唤着“娘子”二字,许若水顿了一下,说道,“晚秋一定是个好女子吧?”声音细如蚊蝇,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被子被撑起了一个小帐篷,许若水没敢多看一眼,红着脸,闭着眼睛,放下了床帐子,床榻上的男子智商虽停留在八岁,可他的身体早已发育成了一个成年男子应有的朝气,好在自己没傻到与他同床共榻,否则在这种情况之下失了身,让自己情何以堪。
豆黄大的油灯摇曳着烛火,许若水由它亮着,这一夜没脱衣裳就睡着了。
醒来时被一张放大的脸给吓了一大跳,孟天博正嘿嘿地望着自己,“娘子,太阳晒屁股了。”
许若水竟没发觉自己睡得过头了,太阳果然升得老高,热辣辣地蹿进了屋子里。
胡婆子和烟儿早在厅里等着伺候,早膳也早已凉了,许若水烧红了脸,一只红到脖子根处,那是因为孟天博靠得太近,让她想起了昨晚他的身体变化。
净了面,由胡婆子带着孟天博去前院,许若水边用膳边问烟儿,“紫嫣昨个儿回来没?”
“奴婢睡前留意了后厢房,她不曾回来过,要不要奴婢去打听一下?”
“不用。”
许若水早就想过了她不会管紫嫣太多,一是她是孟夫人送来的通房,自己是正房也不想多加干涉,何况还是个冒牌的;二是紫嫣这人心不善,惹急了怕狗急跳墙。
“一会儿我去夫人那里请安,你让守门的丫鬟多留意着点就是了。”她吩咐道。
“可夫人不是让您好生歇着,这两日别去请安了。”
“多嘴,”许若水最不愿意听到屋里的人说话不经过思考,“夫人让我不去我就更加应该去了,否则让人怎么说我。”
烟儿微低了头,承认自己刚刚话急了些。
到了巳时,许若水才动身去春晖院,桃色琉璃簪别于单挑的发髻中,上面坠着一只展翅的小蝴蝶,剩下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回到从来的样子了,孟夫人置办的衣裳都还符合自己的心意。
不巧的是,刚进春晖院的门,孟天启带着王梦娇前后脚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