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张在一将勺子交给旁边的人,从橱子里摸了两瓶白酒出来,“我这平常都不卖白酒的,也就是绵老大来了才拿出来。”“对了.我还没问,绵老大这次来有什么事吗?”张在一倒着酒,顺嘴问了一句。
“有个狗崽子不知死活,”说起来首尔的目的,绵正鹤脸色阴沉了几分,“从我这雇了人来首尔杀人,人给他杀了就算了他还想灭杀手的口。”
“你知道这狗崽子最好玩的是什么吗?”绵正鹤闷了一口白酒,“找不到杀手就找人去延边杀我.这酒还挺烈。”
“那杀手呢?”热气缭绕中,张在一开始往绵正鹤盘子里捞酱骨头,顺便往锅里添着其他的肉和菜,让它们在酱大骨的汤里翻滚。
绵正鹤也不嫌烫的随手拾起一块酱骨头,暗黄的牙齿从上面剔着肉,“那杀手也不是什么专业的
是个从我赌场里欠了不少赌债.又借了我的高利贷给老婆送来韩国打工的赌棍,听说他老婆来了韩国之后就没了音信,他没办法就接了这个活。”
“那还成了?”张在一睁大眼睛,“挺有潜质的。”
“成个屁,”绵正鹤嗤笑一声,“四十岁了整天跑完出租就会来赌钱,老婆孩子都不顾的狗崽子,钱是肯定收不回来了.”
“那天看他还挺有狠劲,才让他给我卖命。”
“我给他弄到韩国,收了雇杀手的钱就算是回了些本,肯定不可能再钱给他运回延边。”
“别看人杀成了,铁定不是他先动的手,”绵正鹤啃肉啃得很快,不时还和张在一碰一杯酒。
“我看了最近的报纸,现场还死了另外两个杀手,那可不是我的人,这小子就是捡了漏。”
窗外的风雨似乎更加猛烈了,雷声和风声交织在一起,倒是显得屋里更热闹了。
“大哥,”门口桌子上的小弟凑到绵正鹤身旁,“好像有点不对劲,我看到外面有人在盯梢。”
绵正鹤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显然对此并不在意,“一看就是那帮狗崽子派来的人。”
他重重地拍了拍身边的铁棒,冷笑道:“就他们派来的那种,老子一根棒子就能敲开他们的脑瓜子。”
绵正鹤话也挺密,酒更是一杯接着一杯,似乎完全不在乎外面的人。
倒是张在一有些紧张,“绵老大,外面来人了,我们不提前准备准备?”
“这不就是在准备,”绵正鹤又捞了满满一筷子肉塞到嘴里,“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砍人。”
随着他的话,杯盏碰撞的声音也不断响起。
“行了,”吃饱喝足的绵正鹤往裤子上抹了抹手上的油,“还算外面的人识趣,等会我下手稍微轻点。”
“走!”
与里面的热闹不同,外面除了盯梢的人,其他人都跟着石武猫在车里。
“石武哥,”手底下的人皱起眉毛,“咱们盯梢的应该被发现了,他们都是带着家伙出来的。”
石武现在内心很是挣扎,他已经感受到了丁青和李子成这些天的疏离,要是再不做出点事来,怕是真要成边缘人了。
眼看着绵正鹤领着人都拐到另一条小街道上去了,他索性拍了一把前面的开车的人,“直接撞过去。”
“好。”
几辆车挨着发动起来,发动机轰鸣着朝着小街道冲进去,只是街道较窄,虽然声势出来了,但一辆一辆进来的车,也没撞不着人。
石武他们下车,亮出手里的家伙。
绵正鹤打量了两下石武,咧开嘴笑起来,“合着就派这么个毛头小子来?”
他将大铁棒子在手上甩了甩,“杀了他们。”
混战一触即发,在这条加里峰洞的阴暗街道里,雨水与血腥味开始交织。
双方都湿漉漉的,不管是西装还是那些汗衫,都被雨水淋湿。
同样的,雨水也冲刷着了地面上斑驳的血迹,将它们冲到下水道里。
绵正鹤在人群中像是辆横冲直撞的大坦克,手中的大铁棒子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阵风声,打到人身上轻则骨断。
杀红眼的绵正鹤只是用余光一扫,旁边一人想要拿刀捅他。
他抓住这人的手,反手夺过刀子,插在这人脖子上。
双方就这样互相搏杀了,石武在其中迎上了绵正鹤,但完全不是对手,被打的到处翻滚,绵正鹤拎着大棒子追了半天也没追上。
街道正在混战,绵正鹤却瞥见了悄无声息的摸到这条街道里的其他人,为首的青年和自己的气质有些像?
“那是你们的人吗?”绵正鹤一棍子敲在石武身上,石武分明察觉到了身上骨头断了。
他看向那边,瞳孔缩了缩,“西八。”
江南安保已经摸到射击距离的枪手摸出手枪,随着枪声在雨夜中回荡,原本的砍杀声开始停滞下来。
子弹伴着轰隆隆的雷声,如同密集的雨点。
一时间,原本势均力敌的战场变得混乱无比,雨夜的巷子里,淅沥沥的雨声中夹杂着紧张的呼吸,石武缩在一堆垃圾袋子后面,绵正鹤缩在两个垃圾桶后面,愤怒的喘着粗气。
而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在没有掩体的街道上,枪就是百兵之王,全在俊带头,咧着嘴点射那些还在动弹的人。
绵正鹤和石武带来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恐惧、绝望、愤怒的表情凝固在他们的脸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