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不由得舔起嘴唇来,而暗想着,如果把这些动不动就能出数百万两银子的江南士族以涉嫌谋逆为名全抄了,只怕怎么也得好几千万两银子入库吧。
如此一来。重塑钱法,夺回货币权,刺激经济,还怕白银不够吗?
当然不用再怕了!
一想到此。
朱厚熜就对司礼监掌印太监谷大用吩咐说:“给张伟去旨,燕山卫平叛成功,朕不甚欣喜,让他们再接再励,将叛贼党羽一网打尽,令其兼任锦衣卫左都督官,授王命旗牌,把所有叛贼党羽的家产全部籍没,必要时,可以用刑逼问,告诉他,这是平叛,所以对于反贼,不用姑息!宁瓜蔓牵连,也不能放走党羽!令地方各官衙以及勇卫营和各农、工、商社民众协助。”
谷大用听后都不寒而栗,忙去传了旨。
且说。
江南苏州这边,张伟在向朱厚熜汇报此事后,就将欧阳宇、李奕、徐诚等江南士族子弟押了来。
欧阳宇颇为期待地以为张伟是要放过他们,便问道:“不知惠安伯考虑的如何?”
“你们的赎身银,会由哪些人家出,你们又都是哪家的子弟,姓甚名谁,皆如实报上来!”
张伟问了起来。
欧阳宇、李奕、徐诚等感觉到不对劲,而不禁满脸惊讶。
欧阳宇先说道:“公只管收银子就是,何必要清楚具体是谁给的?”
“让你们回话,没让你们问我!”
张伟沉声言道。
“公这是何意?”
李奕颇为警觉地问了起来。
张伟则朝卻永示意了一下。
于是,卻永直接一巴掌抽在了李奕的背上。
“啊?!”
李奕惨叫了一声,满眼是火地瞪向了张伟。
“回话!”
张伟再次大喊一声。
而李奕只是咬着牙,似乎在拼命压制愤怒。
一旁的欧阳宇倒是在这时直接回道:“公这是想要拿走我们全部的银子,既如此,我们宁死也不拿出来!”
“你们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哪怕是死,还是活着,都不由你们自己说了算。”
张伟冷声说着就让人把一批被俘虏的士族家奴乡勇押了过来。
张伟接着就问着这些家奴乡勇:“有没有谁告诉本官,你们是受谁的指使来造反,又是谁家的家奴乡勇,他们又是谁家的子弟的?”
“你们谁敢!”
这时。
欧阳宇回头对这些被俘虏的家奴乡勇喝了一声,且道:“要想保住自己妻儿性命,就什么都不要说!”
欧阳宇说着就恶狠狠地看向张伟:“公既然如此贪心,要全部拿走我们的财产,那我们也只能宁死也让公一分银子也拿不到!”
张伟没有理会,他对欧阳宇这种文人的攻击,早已免疫,只将手一挥。
早就得张伟相关命令的卻永会意,当即下令把这批家奴乡勇中跪在最左边的一个拖了出来。
咔嚓!
此人当场被斩杀在地。
欧阳宇等江南士族子弟和其他家奴乡勇们不禁面色煞白。
咔嚓!
而接着。
又是一个家奴或乡勇被拖了出来,而被当场斩杀。
张伟则在此起彼伏的斩杀声中,说道:“谁要是说出你们是受谁的指使来造反,又是谁家的家奴乡勇,他们又是谁家的子弟,只要说出你们知道的,就算你们立功,就可免一死!”
“你们如果不怕死,可以闭嘴不言,等着被砍就是。”
“毕竟本官现在是在平叛,而你们都是叛贼,本官以平叛之名处死你们,也算不得滥杀无辜!”
“即便有言官因此要弹劾本官,本官也能反驳说这言官是在反贼同党,所以为反贼说话,戕害本官这个平叛功臣。”
“本官说这些,是要让你们明白,不要以为本官会顾忌什么而心慈手软!”
“实话告诉你们,只要朝廷定了性,说你们是在造反在叛乱,那本官在江南大开杀戒,也最多说本官杀伐过严,不会说本官当被治罪!”
张伟一边说着一边就着砍头声喝起茶来。
而待他刚喝了一口,一人就先忍不住了,再被拖过来时,立即喊道:“我说!我说!我是原应天府太仆寺少卿欧阳家的家奴,我是跟我家二爷来的,刚才说让大老爷您拿不到一分银子的就是我家二爷,他从小就是他的小厮,他要来,我也就不得不跟着来啊!”
“呜呜!”
这人说着就哭了起来。
张伟则看向了欧阳宇,淡淡一笑,然后挥手,让人把那小厮重新套上镣铐。
欧阳宇这里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气:“狗东西!枉我待你那么好!”
“朝廷待你们欧阳氏也不差啊,你们不也狼心狗肺吗?”
张伟不由得说了一句,就对卻永吩咐道:“立即派一把总带兵去应天府,行文有司协助,就说欧阳氏涉嫌谋逆造反,故当逮拿欧阳一族,封其宅邸,以便将来抄家问罪!”
卻永拱手称是。
李奕这里看此情况,知道自己这些人想拿钱收买燕山卫的计策失效了,可能自己这些人还会落得个凌迟处死的下场,而大为失望,一时也就神色萎靡下来。
徐诚更是因此开始傻笑不已。
且说。
苏州士族这边在得知真的有叛军来昆山后,也不敢大意,忙在城内盘查起来,也就和官府一起盘查出了带甲胄军械潜入昆山县内的除奸军内应,且也通过张伟这种不说就死的方式审问出了其他府的南直士族要灭朱氏满门,嫁祸他苏州士族的事。
致仕吏部侍郎秦金因而大怒,不得不拜访了致仕大学士王鏊,说起了此事,且道:
“阁老,他们应天、松江等府的士族太过分了!居然为了报复朱家,不惜牵连陷害我苏州士族,让朝廷从此恶我苏州士族!”
“他们这简直是为了阻止新政不惜牺牲我整个苏州士族,这简直是卑鄙无耻至极!”
“这么说,陛下这次还救了我苏州士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