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后，魍魉有些期待的停顿了一下，就像是在等着志波清河发出惊叹或者质疑一样。
这让志波清河颇有些哭笑不得——他发现这团名为魍魉的黑烟莫名的还有些孩子气，这是不服输非要挣回一点面子的意思吗？只可惜志波清河只想加快谈话节奏。
“我知道，六道仙人本名大筒木羽衣，他是大筒木一族，而这一族对于世界来说是外来者，所以呢？你想要毁灭忍宗的目的就仅仅是因为不能接受外来者建立的体系？”
面前的黑烟一阵剧烈抖动。
尽管没有明确证据，黑影之中也看不见表情，但志波清河就是直觉的感觉：魍魉此刻貌似有点破防。
自以为拥有的信息优势实际竟然完全不存在，反而还被别人用见识给碾压了。
这种感觉魍魉近千年来还是头一次遇到。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听得出来魍魉的声音这会儿都开始有些发颤了。
但志波清河依然没有回答他，“别反问，继续说明你的问题，你毁灭忍宗的理由就只是这样吗？”
志波清河的语气渐渐冷了下来。
大概是察觉到了这片意识空间中弥漫而起的杀机，抖动的黑烟很快冷静了下来。
“当然不止是这样！”
魍魉随即飘得高了一些，黑烟发散，看起来像是有些激动。
“你既然知道大筒木一族，就该知道他们对这个世界是抱有恶意而来的吧？他们远渡而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收割这里的一切！他们想要在这里种植一棵树，一棵巨树！”
魍魉说到一半，志波清河再次打断了他。
“这我也知道，这段也过，接着说重点。”
“……”
魍魉再一次感觉有点卡壳。
他此时忽然有些怀念那些畏惧他力量的蠢巫女了……
“大筒木一族对这个世界怀抱着恶意，而后是六道仙人阻止了他们，但是在那之后，六道仙人却做了一件蠢事！”
见魍魉终于说到了重点，志波清河这才稍稍正坐了一些，前倾上身，再次端起茶杯，“你说的蠢事，是指创立忍宗？”
“你怎么知道？我明明还没说。”
“因为你一开始就说了自己的目的是毁灭忍宗、断绝忍者的传承。”
“……哦，好像是哦。”
志波清河摇了摇头，又放下了茶杯。
这boss怎么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副姿态仿佛激怒了魍魉，他的黑烟进一步扩散，语气也变得激动了起来。
“但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绝对不知道！这也是初代巫女那个蠢女人始终不相信我的原因！”
“你说。”
“其实，大筒木一族并不只有当时来到忍界的那一个女人！然而六道仙人当时并不知道这个真相！
他自以为做了一件好事，创立忍宗，将查克拉的力量分给了周围的所有人，让无数人拥有了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强大力量。
但他却忘记了：查克拉本就是大筒木一族的能力，他这么做实际上是永远锁死了这个世界的力量上限！
就连他自己后来也发觉了这样做的严重后果，所以在死后一直流连在净土，始终不愿彻底消散，害怕在自己死后这个世界再次遭遇大筒木的入侵！”
这一次，魍魉终于如愿看到面前坐在茶桌前的男人被震惊到瞳孔放大的表情。
黑烟中传来压抑着得意的轻哼。
只是此刻志波清河已经无意去吐槽对方的孩子气和胜负欲了。
这个情报，的确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六道仙人至今不愿意消散的秘密竟然是这个吗？
尽管离谱，然而细想之下却又存在合理自洽的逻辑——因为假如按照原著的历史走向，这个世界到头来的确从未超越六道仙人定下的力量上限。
原著的结局中，鸣人和佐助已经成为了全忍界最强的两人，而且很有可能是千年以来最巅峰的两位忍者。
但他们超越了六道仙人吗？恐怕还差得远。
他们就连最后打赢辉夜的外挂都是靠六道仙人给的。
然而鸣人和佐助却已经是这个忍界千年来唯二的不可复制的最强传奇了！
在他们俩死后，这个世界的上限只会倒退的更加严重。
魍魉见志波清河陷入沉默，激动的接着继续道。
“至今我们谁也不知道大筒木一族究竟有多少族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力量是没有上限的。
他们可以通过不断的种树、掠夺来提升自己，但这个世界，这个忍界，却因为六道仙人的一次善意被永远束缚了上限。
所以如果不断绝忍宗的传承，这个世界迟早会毁灭！”
说到这儿魍魉忍不住有些得意，像是终于证明了自己是对的。
他毁灭忍界是合理的！
想当初他也是这样与初代巫女解释的，只是很可惜对方完全不听，然后反手就将他从身体里扯出，丢下一句“你太危险了”，便封印了起来，这一封就是千年。
只是如今，知晓更多未来走向的志波清河并未将魍魉当成纯粹的灭世疯子。
他细细回想自己知道的剧情，以及穿越后见证的诸多变化，终于忍不住抬头道。
“这些不是你自己想到的吧？是谁告诉你的？”
魍魉还想嘴硬，“为什么这些就不能是我自己想的？”
“因为你没这个脑子。”
魍魉怒了，“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过去一千年了，你却从来没能说服哪怕一任巫女。”
那一刻黑烟一阵扭曲，急剧膨胀又收缩，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其中传出，“那是她们神经病！她们脑子有问题！”
志波清河就静静的看着，不说话。
于是半晌后，魍魉自己泄气了。
“好吧，你是对的，这些确实是母亲的预言告诉我的。”
“母亲是谁？”
“你不知道母亲吗？不可能啊，你身上明明有她的印记。”
那一瞬间，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志波清河的后脑。
因为他记忆力很好，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当初在楼兰的往事。
在那里，龙脉也曾对他说过：是母亲选择了你，让你来到了这里。
下一刻，魍魉揭晓了答案。
“母亲就是这个世界的意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