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当然知道末将在说什么。”薛宛再三肯定自己言论,咬了咬牙,开口道:“郡主,有这样心思的何止末将一人。”
“末将不信,郡主未曾察觉丝毫?”
薛宛看着白卿音,屏住呼吸,问道:“郡主,拥戴您的人比您想象的还要多,只要你振臂一呼,自会有无数人追随郡主。”
白卿音沉默许久,最后开口道:“你回去吧!”
“郡主,便是为了东沅江山,你也要争一争。”薛宛见白卿音要赶走自己,声音变得紧张而又急促。
她也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大逆不道”,声音控制很小,却也掷地有声。
“末将知道你和陛下心底还有希望,你们想要将废黜的大皇子的两个儿子当做继承人好好培养,卡那两个孩子还小,甚至无法断定他们的将来。”
“难道你就不担心,他们两人会与他们的父亲一样,满腹心机又精于算计吗?”薛宛站在白卿音面前,言辞恳切,分析利弊。
“若是将来他们与他们的父亲一样,到时郡主要当如何?”薛宛抓住白卿音的手,哀求道:“郡主,为何不能现在就一劳永逸,去争一争陛下的属意,名正言顺的得到你应该得到的东西。”
那个皇位是长公主和王爷辅佐先帝打下来的,由您继承有何不可啊!
白卿音被绞的思绪很乱:“你先回去,容我缓一缓。”
这样的念头也曾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只不过被她给压了下去。
她想要更广阔的天空,不像与舅舅一样被束缚在高位,言行不得由己。
如今从旁人口中听见这些话,她的思绪乱成了一团麻线。
薛宛知自己方才说的话会为白卿音带来困惑,见她执意要让自己离去,便不再多说什么,轻声的退了出去。
“吱呀!”关门声传来。
白卿音缓缓起身,透过窗子看向屋外的院子,晃了神。
为何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笃笃笃”
敲门声传来,白卿音上前打开房门,娉婷行礼:“阿爹,您怎么来了?”
白鹤延踏进屋子,小声道:“薛将军走后,你半日不曾出门,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语落,他缓缓坐下,宽慰道:“若是有烦心事,尽管说与为父听,为父给你出出主意。”
白卿音坐到白鹤延身边,小声道:“我没有遇到烦心事,只是想要静一静。”
自己爹是何人,白卿音很是清楚,若是她告诉白鹤延她想要做女帝,她家父亲怕是会立刻点齐兵马,发动政变。
可她不想父亲担上骂名,更不想让她身边的人担上乱臣贼子的骂名。
白鹤延微微叹了一口气,斜眼看了自己女儿一眼,阴阳怪气的自语:“孩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遇见事也不愿与同父亲说了。”
“阿爹,你说什么呢!”白卿音听着白鹤延拈酸吃醋的调调,小声道:“我没有什么想要瞒着你的,我只是昨日逛累了,今日一大早便被薛将军叫醒,有些困倦,想要安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