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弥可汗心中也涌出了一条计策。“木可那,让人放出消息去,就说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假意牵扯住唐军主力,实则派出精锐大军,从西北道直袭长安。”
张亮的战略意图被识破,反而给予了薛延陀操作的空间。
每一方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战略目标,就是基于这样的情况下。
在张亮拔军出发之后,多弥可汗也没有了后顾之忧,领军直扑灵州城下,欲要直接破城而入。
由于大唐的开放与包容,更是在此之前,唐王朝和薛延陀还处于蜜月期阶段,有过深层次的交流与联姻。
使得一些技术也流传了出去。
这其中便包括一些简单的攻城器械——云梯。
诸国不远万里出使大唐,就是为了吸取大唐的诸多文明。
对于大唐来说,这样的开放包容,也是有弊有利。
利就是加强了唐王朝对周边地区的影响力。
弊就是,各国学习了唐文明,反过来用于制衡唐王朝。
薛延陀的学会了攻城的一些战术,比之前的东突厥变得更加完善。
“盾阵出列,弓箭手掩护!”
随着薛延陀的军令下达,几万的兵勇向灵州城攻去。
没有任何的试探可言,直接发动了总攻。
这样反而避免了被守军不断消耗的局面。
“崔将军,你熟悉灵州防务,此番如何破敌呢?”
看着不断逼近的薛延陀大军,张俭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破敌良计,只能将目光看向了灵州督都崔敦礼。
崔敦礼出身于博陵崔氏,是大族之人,领守灵州军务,是封疆大吏。
其也素有功绩,地处与薛延陀交界,多次担任使者出使薛延陀,到了唐高宗时期,更是身居宰相一职。
贞观十六年(642年),崔敦礼出使薛延陀,以和亲为条件,使得薛延陀释放了扣押的唐将契苾何力。
因此,其也非常了解薛延陀的习性。
“薛延陀势大,末将也没有破敌之策,唯有严守城池,等待陛下领援军到来,方可破之。”
“薛延陀不善攻城,我们轮流换岗坚守,应该能坚持到陛下的到来。”
崔敦礼也是摇了摇头。
他不是兵法大家,镇守一地尚可,但是要领军开疆则是强人所难了。
“好,就如此先行布置,看看薛延陀的进攻力度如何,是否需要再进行更变。”
两大主将商量完毕之后,唐军也全部进入到了防守状态。
“弓箭手准备!”
随着一声令下,早已严阵以待的弓箭手们纷纷拉满弓弦,将箭头没有对准了远方逐渐逼近的薛延陀大军,而是仰射向天际。
大军齐射,不需要准度。
通过仰射的角度,来调整弓箭射出的距离。
此时,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战争的到来都是如此的气氛。
待到薛延陀的大军踏入射程范围之后,张俭毫不犹豫地挥手下令:“放箭!”
刹那间,万箭齐发,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汹涌而出,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吞噬殆尽。
这般壮观的景象,让目睹此景的人无不感到胆寒万分,心中暗自惊叹这强大的攻击力。
然而,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薛延陀的大军并未惊慌失措。
只见他们迅速做出反应,同样飞射出无数的箭矢,向着上方袭来。
这些箭矢密密麻麻,犹如蝗虫过境一般,与唐军的箭雨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箭网。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由于薛延陀大军的箭矢是从下往上射,虽然无法直接射到城头上,但却巧妙地利用了角度和力量,成功地阻挡住了唐军的弓箭攻击。
双方的箭矢在空中相互碰撞、交错,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后,这些失去动力的箭矢便如同雨点般无力地从空中坠落而下,落在地上,丝毫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更糟糕的是,这种情况反而使得唐军原本犀利的箭矢成为了对方的助力。
大量的箭矢因为相互撞击而改变方向或失去劲道,最终掉落到薛延陀大军的阵营中,白白送给了敌人几千支宝贵的武器资源。
怎么会这样!
张俭和崔敦礼瞪大双眼,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嘴巴微张着,久久无法合拢。
他们心中震惊无比,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防御手段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攻破了。
要知道,在攻城与防守的战斗中,弓箭一直以来都是最为常规且极为有效的攻击方式之一。
守城士兵们可以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利用弓箭对远处来犯之敌展开远程打击,让敌人每靠近一步,都会付出极大的伤亡。
然而,眼前的现实却无情地打破了他们的固有认知。
如今,弓箭这种强大的武器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破解掉了,那接下来是否还能够守住这座城市,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悬在了两人的心间。
而且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情况不容乐观,很有可能在敌军这一次凶猛的进攻当中,城池就要沦陷失守了。
张俭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深知局势已经万分危急。只见他眉头紧皱,眼神凌厉而果断,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道:
“传令下去,告知全城百姓,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老人亦或孩童,所有人全都必须立刻参与到城防中来!”
随着张俭这一声令下,整个灵州城顿时陷入了一片紧张忙碌之中。
人们纷纷行动起来,匆忙拿起家中所能找到的各种武器,奔向城墙方向,准备共同抵御外敌的入侵。
失去了弓箭远距离压制的薛延陀军队如同一群饿狼般迅速逼近灵州城下。
眨眼之间,一根根长长的云梯便已高高竖起,并紧紧地倚靠在了城头之上。
一场惊心动魄的攻城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