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块过去。”
许立气冲冲地说道,“会会这帮毫无廉耻的人!”“哥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许跃新拍拍大哥肩膀回绝道,“你明天还得上班。”
许立身上书生气太重,到现场控制不住情绪,反而容易被对方利用倒打一耙。
“不行,这是我们全家的事。”
许立仍旧坚持道。
“真不用你过去。”
……
许跃新好说歹说,算是劝服了一片孝心的大哥。
当晚,他从父母手里接过明天办理档案调动的必备材料,点清后早早上床,养精蓄锐。
……
第二天早晨,许跃穿上皮鞋衬衫,戴上全新手表,拿好材料乘出租车前往南锣鼓巷。
出租车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处小胡同前停下。
许跃新付下两块钱车费,下车后问了路,七拐八拐经过许多间低矮破旧的平房,最后在一座大杂院跟前停下。
院子门头上挂着惠群纺织厂的牌匾,抬腿进门是一片空地,里边零散摆着十几架老式织布机,工人们坐在织布机前头劳动,时不时闲聊几句。
还有人停下手头的活,跑到别人跟前说起家长里短。
院墙一角坍塌了下去,塌陷处生着杂草,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一切显得破败又缺少秩序。
前些年各地为解决就业问题,建设起很多这样作坊式的集体工厂,职工以附近居民为主,没有编制待遇参差不齐。
听到许跃新的皮鞋声,好几个工人转过头看向门口,而后眼中浮现陌生和疑惑:就眼前小伙子的穿戴、气场而言,他不应该和这里产生交集。
许跃新大大方方地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工人面前:“同志你好,请问贾金在哪?”
工人手指向前边一处小平房:“贾大妈在那。”
许跃新道一声谢谢,抬腿往小平房走去。
大杂院的地面凹凸不平,很多地方积有污水,职工们养的鸡鸭在院里随意地跑来跑去。
许跃新走路时小心地避开污水。他没想到,父亲作为科研人员人生中最宝贵的十年就是被困在了这里,直到现在还得被这里恶心。
小平房门是虚掩的,许跃新敲了两下后推门而入。
屋内陈设很简单,一桌一椅以外,就是成排的书架,上头零散摆着些档案袋,和室外一样地破旧。
屋子当中,一个五十来岁的胖大妈正靠在扶手椅上,手中织着毛衣,听见有人进来眼皮也不抬,问了句干嘛的。
“来调档案。”
许跃新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道。
胖大妈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挥挥手:“出去,我们这没有过你这号人。”
“我帮我爸调档案,他委托我过来,这是委托书。”
许跃新大步走到办公桌跟前,把手写的委托材料亮给她看。
贾金眯着眼端详一会,再一看两手空空,没有带任何礼物的许跃新,露出阴阳怪气的笑容:“哦,许强啊。”
“我跟他说过,我们这小厂没有他的档案管理权限,所以我不能对他档案作任何处理,包括寄送,你明白没?”
看来好好说话是不行了。
正好,自己当初就没指望能风平浪静地解决这件事。
听到贾金的诡辩,许跃新脸寒了下来:“没有管理权限?那你们当初怎么把我爸档案接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