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的一上午就像是打了一场仗,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掉以轻心。
凌少晖将温瞳推回客厅,她赶紧站起来活动筋骨,轮椅这东西要是病人坐着会觉得可以代步,但是正常人坐着简直就是枷锁,动也不是,静也不是。
看她左三圈右三圈的做着伸展运动,凌少晖站在一边笑,“我真想知道,如果大伯去而复返,看到你活蹦乱跳的像个兔子时的表情。”
“你可别吓我,我这都紧张一上午了。”温瞳边做操边紧张的往外看。
“怕什么,一定是北臣骁做的手脚,要不然大伯不会这么匆忙的离开,那个男人的本事还真是不小。”凌少晖耸耸肩,这个男人曾经还是他的情敌呢,不过幸好,他移情别恋了。
温瞳听到北臣骁三个字,刚才还一脸解脱般的兴奋,突然睫毛一垂,悻悻的说:“出了一身汗,我去洗澡了。”
“你的伤口别碰到水。”
“嗯,我会注意的,谢谢。”
温瞳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简单的衣服,因为时差,她现在才感觉到困,钻进被子便闭上眼睛。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窗外有一大片金灿灿的油菜田,此时开正盛。
她趁着凌少晖不注意便悄悄的溜到田里。
有一些细细的雨丝落了下来,清凉的洒在面孔上,金黄的田被雨丝笼罩着,被不同颜色的小楼包围着,被群山环抱着,质朴而清淡的香在鼻尖萦绕,让人忍不住陶醉其中。
温瞳穿着小碎的上衣,白色的七分裤,黑发如墨,站在田中就像是一幅小清新的画卷。
她低头嗅着香,脸上带着痴痴的陶醉。
怪不得白沛函会在这种地方养生,每天鸟语香,闲适潇洒,真是人间仙境。
一只蝴蝶收起翅膀落在瓣上,她轻轻的伸出手,那蝶便轻盈的飞上她的指尖,她高兴的笑起来,朝它轻轻的吹了口气,粉腮玉面,恍若精灵。
蝴蝶挥动翅膀轻轻的飞了起来,飞过眼前的田,飞上湛蓝的天空。
温瞳笑意盈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它,直到看见田那一侧站立的人影。
他一身黑色休闲装,衬衫随意的敞开着,幽潭般深邃的黑眸泛着种奇异而柔软的光泽,仿佛油菜细腻的瓣。
端端一站,便是一幅水墨清颜,凝眸处,这世间万物皆不如他瞳孔中印入的那个人影。
她的耳际别了一朵新鲜的儿,衬着一张小脸更加的明媚,绵绵细雨中,微湿的眼眸中腾起一阵水雾,隔着南北半球的汪洋,隔着飘渺的一片海,与他遥遥对望。
风撩起她的发稍,粘湿了,凝着香。
他自田中的阡陌中走来,身后,繁似锦,岁月如歌。
她几乎不相信,那个人真的是他。
可是,真真切切的,已经离他几步之遥的熟悉眉眼真的是他。
她用小手捂住了嘴巴,拼命的忍住了眼中的温热源泉。
面前的油菜渐渐的被雨水淋湿,她的眼睛也沾了雨水,开始模糊不清。
雨丝洒在他的黑色上衣上,形成一层白色的水气。
他伸手掸掉她发丝上的水珠,动作温柔的,仿佛是拂去稀世珍宝上面的灰尘。
他望进她的眼中,扬起好看的嘴角。
“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