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切脉看病的方法,已经超出“神医”的范畴。“闵神医这样看病,有没有出过事故?”
“你这黄毛丫头,不要在这儿胡说八道!”
“小小年纪,积点阴德吧,闵神医也敢诽谤。”
“人长得挺标致的,心却是个黑的,竟敢辱骂闵神医。”
卢老大还没说话呢,依旧陆陆续续往这边赶来的乡民们,不乐意了,纷纷对她展开声讨。
仿佛她不是在问事故率,而是在诅咒他们都遭遇医疗事故。
小羽可不会因为他们是村民而惯着他们。
当即把眼一瞪,凶虎神意展开,虎啸气势碾压过去!
“吼~~~”
凡是看向她的人,皆眼前一黑,周围时空消失,暗红血海之上,一只丈高凶虎朝着他们怒吼。
“蹬蹬蹬”他们面色煞白,深色惶恐,连连后退。
小羽如同净街虎,周围空出一大片地方。
“哈哈哈哈!”她散去凶虎神意,叉腰大笑。
乡民们又怒又怕,不敢叫骂,还不敢看她,偏过头一脸愤恨地跟身边人窃窃私语说是私语,声音不小。
有人嘀咕她使了什么妖法,要用黑狗血和大粪泼她。
有人见识不凡,晓得她是个武林高手,悄悄骂她没有武德,用神功对付他们小老百姓。
还有人商量要不要找闵神医告状。
卢老大有些尴尬,也有些不自在,讪讪道:“凤仙姐,闵神医‘切脉点三下,驱病只一剂’,大家都知道。”
“大家知道之前,必然也是不知道的,不知道肯定要问,我不知道,我问了,有什么问题?”小羽道。
她声音不小,附近村民也听到了,看她的眼神柔和了些,也不再嘀咕。
卢老大小声道:“要不,我们从宝安堂后门进去吧。反正我们是来找柳姑姑的,不是过来看病的。”
小羽道:“我还没看明白,要再看一会儿。”
针对千手盗圣“大搬运遁术”的“心海诀”,不仅能用来感知“无形之手”。
心海诀本质上是一种开发灵觉、增强感知力的技巧。
这会儿她沉下心来,足球场大的街道,和街道上的人,全部投映到她心海,每个人的动作、话音,都在黑暗海底荡漾丝丝波纹。
她“看到”很多乡民都背着麻袋或提着篮子。
背篓与篮子里装满了晒干的草药。
有些草药底部,还藏着老母鸡、大白鹅或者鸡蛋鸭蛋。
轮到他们把脉时,他们会先满脸恭敬的笑意,向闵神医行礼,把麻袋和篮子从栅栏缝隙递过去。
闵神医微笑颔首,药童主动接过篮子和麻袋。
等抓好药包,药童还会把空篮子与麻袋还给乡民。
篮子或麻袋里,多少会放一把铜钱,或几角碎银子。
乡民们脸色涨红,有推拒之意,却被药童挥手赶走。
让小羽感到奇怪的是,看病的人中,有很多身健体壮、面色红润,看起来十分健康。可闵神医依旧为他们把脉,药童也为他们准备药包。
等稍微靠得近了,小羽听到闵神医对一健硕中年汉字说:“令尊所患小恙,无需服用药剂,只要熬一碗浓浓的菊茶,趁热服下,等到三更天出一身汗,第二天就神清气爽了。
倒是令夫人,不日将有生男之庆,只是来年坐草,恐有难产之厄。”
“闵神医,我兄弟张老实果然在今年上半年死了,弟妹也上吊自杀。如今老张家就指望我传宗接代。我今年也三十有二,好不容易子息有望,不能让我媳妇难产啊!”中年汉子急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唉,你兄弟的事,我去年就警告过他媳妇,让他们一家搬到南边去,不要靠近梁河滩”
闵神医叹了口气,捏着小山羊胡,道:“我给你开个方子,从今年十月中旬开始,每天早晨吃一粒丸子,吃下丸子,必须在院子里走半个时辰,你要搀扶着她,别让她摔倒了。”
药童为患者准备的药包,本就各种各样,有煎剂,有丸散,有膏药,有内服也有外用。
张姓汉子没能立即拿到药包,他坐在门口台阶上,等一个多时辰,药童才把药汤熬成黏稠的药膏,又把药膏搓成几十颗黄豆大的丸子。
把丸子裝在一个大青瓷瓶里,递给张姓大汉。
小羽也陪着等了一个多时辰。
张姓汉子并非特例,她又听到二三十个“奇怪的病例”:被诊脉的人没病,闵神医却为他们的家人开了药方。
“这不奇怪。”卢老大听到她的疑问,神色十分自然,只脸上略有与有荣焉的自豪,道:“闵神医可不是普通‘神医’。
好一点的医师,精通太素脉理,能查看患者本身的‘病气’。
若可以通过诊脉,推断祸福贵贱,乃至长寿夭折的情况,便算神医。
可闵神医只需用手指点三下,全家爹娘儿女,甚至远亲近邻,有灾无灾,有病无病,全部可以诊断出来。”
“算命的都没这么厉害吧?”小羽惊讶道。
卢老头嘀咕道:“我觉得庙前算命的道士,得喊闵神医‘老祖宗’。
听柳姑姑说,只是害怕泄露天机,惹下祸患,闵神医才不肯轻易说病症之外的事情。”
小羽踮脚,深深看了眼闵神医,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从后门进院子,去找柳姑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