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湛可不知道底下员工的各种想法，他这会的视线都在苏玺那如墨的长发上。
苏玺同瑞云的众人打过招呼后，又扔下一句“找个时间过去看看你们”后，便重新坐直回去。
这时候，奇怪的人自然是更觉得奇怪，而小心谨慎的人自然是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至于陷入美貌中的人，这会估计已经做上梦了。
场上安静了一会后，才在张数的出声主持中，正式开始会议。
苏玺一开始确实是有些尴尬，不过经过和贝馨灵打招呼后，情绪被打断，她也就渐渐地放松起来，注意力也慢慢地放在会议内容上。
其实经过午饭时，姜时湛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大概已经知道了完整的事件脉络，不过眼下听着星耀员工的总结，她对细节部分，以及星耀和瑞云的工作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苏玺对这一部分，并没有其它的疑问，就静静地听他们报告，以及看姜时湛指出的问题。
说起来，苏玺好像是第一次和姜时湛一起开会？或者是说一起工作？
这样一番，亲眼看着、亲耳听着的最大感受便是：
姜时湛真的很厉害！
他就这样随意地坐着，好像也是随意地听着，但却能第一时间指出对方说错的地方，或是逻辑有问题的地方。
果然姜总不亏是姜总。
等到他们谈论华光娱乐的时候，苏玺听着听着才惊觉，姜时湛不仅仅在暗中推动着华光娱乐在枫晨会所事件中的参与度，而且他还要将华光娱乐在娱乐圈的份额，或者是说资源，给咬扯下来！
但是转念一想，这样才是对的。
要不然华光娱乐之前都已经在打星耀的主意，甚至将林乐天都给挖过去了……如果星耀不趁机打压华光，那等华光养精蓄锐后，必定会遭到反蚀。
这会突然想起林乐天，苏玺不由为他担心几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但其实，如果林乐天能趁这个机会离开华光，那绝对是一件好事。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回来星耀？
前世苏玺曾问过他，如果和华光解约后，他想签哪里？还是自立门户？
林乐天当时是沉默的。
后来在苏玺问他是不是想回星耀的时候，他却是有些苦涩地开口：“回不去了。”
单看他这表现，便知道他是想回的。
苏玺从思绪抽出来，这事现在不好问，等她回头私下里再问问姜时湛。
会议仍旧在继续，后头主要是一些方案的讨论。
也是到了这会，今天这会议才有一点平常的感觉，先前都太平和了，大概大家都想在美女面前保持着风度翩翩，可惜很快便破了功。
而不管是员工们之间的争论或是员工和张数之间的分歧，最终下结论的，都是姜时湛。
但双方对此都非常信服。
苏玺算是看出点门道，这姜时湛啊，他的决策和管理能力，绝不是她这等凡人能比较的。
也难怪她前世管不好苏氏。
好在这一世，苏玺也不打算再管了。
几乎是到了会议快结束的时候，张数忽然出声问苏玺，问她是否有什么想法。
这话其他任何一个人来问，都没问题，但张数来问，却是不太对劲。
毕竟场上也只有他知道苏玺的真正身份。
姜时湛当即便看向他，张数却恍若没看见，只面向着苏玺，等着苏玺的回答。
苏玺本人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因为她全程参加，但除了开头，几乎没有开过口，张数问她也是情理之中。
她认真地想了想，之后斟酌地道：
“我觉得不管是面对枫晨会所，还是华光娱乐，在这两者的吸du问题也好，公司管理问题也好，都没有什么太多的问题。”
“但是呢——”
“我个人觉得，隐藏在‘酒’和‘du’之下的‘性’，可能考虑得比较少。”
“可能是因为这个话题比较敏感，但其实不提不代表不存在。”
“我知道你们都有关注微博，但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哪怕现在这个话题还在被压着，但从吸du这事一出来，很多网友的第一反应便是有没有‘卖yin’！”
因为‘酒’‘du’‘性’好像一直以来，都是挂上勾的。
苏玺的想法还是一如当初决定插手枫晨会所时的所想：
“既然这是不可避免的，那希望它在爆发出来的时候，人们更多的，是关注事件的本身，而不是那些受害者。”
苏玺的话说完，姜时湛还没出声，张数也还没开口，坐在她身边的两位女同事便率先表明：
“我赞同苏总说的！”x2
而她们的话音落下后，远程视频另一端的贝馨灵的声音，也因为网络的延迟，慢一拍地响起。
不过贝馨灵说完紧跟着便立刻抛出一个方案来，和苏玺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苏玺一边听一边不由露出笑容。
而另外两位女同事则互相对看一眼，有些惋惜没有抢得先机，不过等贝馨灵说完，她们也跟着马上述说。
更难得的是，这两方，姜时湛是一边听一边点头！
此后会议又持续了一段时间，苏玺全程都很认真地听着，这个时候的她，哪还记得撑食？哪还记得拖鞋？哪还记得尴尬？
会议比预料中要久一些，等到结束时，他们也差不多该去接姜宴了。
苏玺同姜时湛说了一声后，便走去休息室换鞋子。
张数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而是径直同姜时湛说起张丽云，说她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张数这话说得快速又大声，所以还没走进休息室的苏玺自然也就听到了。
不过他没能再说点其它的，因为姜时湛已经对他死亡的凝视。
张数只好闭嘴，等着苏玺走进去并关好门后，才有些替姜时湛抱不平地说：“你为什么不让她知道，你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姜时湛瞥了张数一眼，“她今天听得还不够多？”
原本这会议都没有通知苏玺，姜时湛只打算就同中午那样，告知她关键点和结论就可以了，只是后来有些意外……
张数却是暗暗翻了个白眼。
姜时湛看着张数这样，再想到他刚刚的举动，不由警告道：“你不要乱来，否则我待会回老宅找张伯。”
张数听了前半句还没什么，听到后半句连忙求饶：“别啊时湛！求你了！我这不是想给你助助攻嘛！”
张数双手合十：“拜托，别告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