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瑶在庭院里简单洗了个脸,卸去脂粉的眼底浮上连日操劳留下的浅浅乌青。她对着镜子考虑良久,叹了口气,下定决心往屋子里走去。
苏怀瑾已经很自觉地跪在墙角,见她进来,连忙跪趴下去连声哀求道,“殿下!奴才该死,殿下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条很长的黑色皮质软带,双手捧着举过头顶递给李云瑶,“奴才害得殿下费心劳神,求……求殿下重重责罚奴才!”
李云瑶有意晾他一下,没有伸手去接也不应他的话。她自顾自地找了张椅子坐下,端起茶杯,珉了口热茶。
苏怀瑾见李云瑶这幅冷漠的样子,越发惊慌失措。他高举的双手颤抖起来,哀求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殿下——殿下奴才知错了,奴才该死——求求殿下不要,不要这样……殿下您罚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
李云瑶放下茶杯,陶瓷杯底碰到桌面发出的轻响激得苏怀瑾浑身一抖。他清秀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嘴唇发颤。那双墨色潋滟的眼睛被逼红了一圈,明显正在努力压抑着往外涌的眼泪。
他是真的怕了,比被当众脱裤子挨打还要怕,比在内库被抓住那一瞬间还要怕,比李总管拿着姜条向他走来还要怕……
他怕郡主不要他了。
见过太阳的蛾子,又怎么可能再回到黑暗里去呢?他光是想一想被郡主赶走的情形,就难过得想一头撞死。
他好不容易又有了家,好不容易又……有人疼他了。
他又要把这一切都毁掉了。
“过来,趴桌子上。”李云瑶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觉得人给吓住了后面就好办了。
她起身去拿苏怀瑾手上捧的东西,那根工具的质感不像棍子或者板子那样坚硬,软绵绵地垂落下来,但握在手中还是挺沉的。
苏怀瑾见她还愿意管自己,顿觉天光乍亮,欣喜若狂,连忙从地上连滚带爬起来。王府的下人受责向来都是要褪裤的,苏怀瑾自觉地解了裤子,乖顺地趴上那张檀木桌,摆好受罚的姿势。
那白嫩柔软的小屁股因为姿势的缘故微微突起、形成一个圆润的弧度,刚好翘在李云瑶的手边,打起来格外顺手。
李云瑶举起手上的刑具,试探地往他身后落下——
“嗖——啪!”
黑色的皮质刑具威力惊人,只一鞭下去,苏怀瑾白皙的臀丘上就迅速鼓起一道蚯蚓似的隆痕。
这道狰狞的伤痕深红充血,几乎肿起一指高,过了几秒后甚至渗出点点血珠,顺着他光洁的大腿根往下滑落。
“呜呃——”苏怀瑾显然没料到它的威力,没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身子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紧紧抓住桌角,警告自己不能乱动。
这是郡主殿下赐的罚,今天就算把他打死在这里,他也不会反抗的。
“没事吧?!”李云瑶惊得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扔,赶紧去看那道自己打出来的血口子。她也没料到这看起来简朴的工具有这么大的威力,“你给我的这什么东西?”
“回殿下,奴才……奴才怕柳枝划伤殿下的手,去……去马厩拿的鞭子。”苏怀瑾忍着身后割裂似的剧痛,温顺地回话,“奴才该受重罚,殿下不用对奴才留情。奴才……奴才谢殿下赐罚。”
“这打畜牲的东西,能拿来打人吗?!”李云瑶一口老血梗在胸口,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又心疼又生气。她拿出手帕擦掉血珠,然后抬手朝着旁边白嫩的地方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
郡主毕竟是个成年人了,身为王室旁系好吃好喝地供着,身体康健,手劲也不小。苏怀瑾白净的皮肤瞬间就浮上一个粉红的巴掌印,两团软肉颤颤巍巍地晃动起来。
“啪!啪!啪!”
“怕树枝割伤我的手!你怎么就不怕马鞭打烂你的屁股呢!“李云瑶气得直咬牙,一点现代人的矜持都没有了。她看着那团晃来晃去的肉丘,只觉得这人真的格外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