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有个下人偷偷跑进王爷的内库里去了。不知道是进去干什么的,给巡逻的侍卫抓了个正着,这会儿正准备在梅园里审呢。”
两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边窃窃私语,边一同往梅园走去。
“还能是干什么的?肯定是偷东西去了,没想到诚王府里也有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下人,真给我们王爷丢脸。“
“这种货色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听说还是郡主殿下跟前伺候的人。还好今个儿郡主殿下和王爷入宫面圣去了,不然以郡主殿下的性子,知道了得多伤心。“
“可不是,听说审讯上刑是要责罚那处的,那滋味……啧啧。要是盗窃未遂,就得废了双手赶出王府。若是坐实了受人指使来王府行窃的罪名,那更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这画面可不兴叫郡主殿下瞧见。”
有仆人私闯内库的事情一出,一大早王府上就一片鸡飞狗跳。这事情性质过于恶劣,诚王府往上数个十年也没出过家贼难防这种丑事。
往日安静的梅园今天人头攒动,婢女、佣人、嬷嬷、管事和小厮……几乎整个诚王府的下人都被叫来观刑,以儆效尤。
诚王的侧王妃,玉晴夫人没有子嗣,平日负责管理王府上的内务。这会儿玉晴夫人坐在梅园高处的望梅亭里,手里一壶热茶,两个丫鬟在旁边扇风。李总管和身后两个小厮诚惶诚恐地站在亭子前的台阶下方,听候安排。
亭下,苏怀瑾被两个侍卫按着肩膀,双手缚绳跪在地上。旁边是一张木质长凳和一个一米多高的木架子。架子边放着一张桌子,上面的刑具一应俱全:竹板、藤棍、皮鞭、铁夹……还有很多奇形怪状不知用在哪里的,看得人后背发凉。
木凳两边各站一排待会儿行刑的打手。王府的打手和府衙不同,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他们受过专门的训练,打人用的是巧劲。能用薄竹板打碎一块豆腐,却保持豆腐上盖的纸完好无损。
这功夫放在人身上就是打的皮肤肿而不破,底下的嫩肉却已经被悉数责烂了。若是挨得多了伤了筋脉,那双腿就得废了,再好的郎中来了也回天乏术。
午时已到,玉晴夫人把杯盖一盖,抬眼扫向底下乌泱泱的人群,朱唇轻启:
“开审吧。”
李总管应了个是,下面的打手和小厮就迅速动作起来,把人给捆到刑凳上。那刑凳乌黑油亮,前面边缘的地方有不少指甲留下的划痕。不知有多少人曾在上面苦苦挣扎过,最后命丧于此。
苏怀瑾隔着窗子看到外面亮起灯火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但这阵势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现在才意识到内库放的恐怕不只是诚王的宝物,还有王爷秘而不宣的一些重要物品。
他们不是要惩罚一个盗窃未遂的仆人,而是要审讯一个意图不明的犯人。
意识到这一点,苏怀瑾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他虽然挨过不少打,但毕竟没进过衙门。打犯人和打下人到底不是一回事儿,下人是要留着干活的,留的都是皮肉伤,怎么都不会给你打坏,对犯人就不好说了。
“说吧,你是准备进去干什么的?是不是受人指使,想要借机对王爷图谋不轨?!”李总管还没忘了上次的事,这次让他逮到机会,上来就给苏怀瑾安了个最大的罪名。
“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次可没有郡主那么好心来救你了,你老实交代,供出你的主子兴许还能留条命。”
“若是隐瞒不报……“李总管阴侧侧地一笑,“哼——!这里的东西总有能教你想通的!”
“不是的,奴才……奴才没有受人指使,奴才只是……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想进去看看……”苏怀瑾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荒唐可笑,但偏偏这就是事实。
一种浓重的无力感漫上心头,他对自己的冲动和妄为懊悔莫及。然而事已至此,已是有口难辩。
“还敢嘴硬!把他裤子扒了,先打一百竹板给这狗奴才醒醒神,想想清楚再回答!“
话音刚落,苏怀瑾就感觉身后一凉,亵裤被褪到膝弯,两团晶莹的臀肉就像两只雪白的兔子一样弹跳出来,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两块竹板搭在柔软的臀肉上,压出两个浅浅的坑洼。
虽然已经挨过无数的打,当众脱裤子始终让苏怀瑾感到难以忍受的羞辱。很久以前,当他还是尚书府的少爷的时候,教书先生教过他“天地君亲师”,即君子拜天地,敬明君,尊亲师。人与人之间,只有师长父母才是有资格教导他的人。
而现在他只是一介奴籍。王府里随便谁都可以随时扒了他的裤子,狠狠教训他那两团软肉,把他打得涕泪交加,在地上狼狈地乱爬。
他早就没有尊严可言了,不过一条人尽可欺的丧家之犬,时不时做着过去的美梦,再一次次在皮肉被责烂的剧痛中猛然醒来。
他低下头,伸手紧紧抓住凳子的边缘,努力忽略耳边那些嘴碎的佣人们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有些气血方刚的奴仆用贪婪的视线一寸寸扫过他的身体,评头论足一番,然后等着欣赏他被打得狼狈不堪的样子,以此来发泄自己平日里在主子那积攒的怨气。
“啪!啪!啪!“轻薄的竹板快速地落下来,击得那两团高耸的肉丘晃起一片肉浪,就像雨滴拍打在叶片上,宽阔的叶面泛起波纹,抖动不止。
“唔嗯……”
三条拇指粗的红绳绕过他的腋下,后腰和小腿,把他紧紧捆在长凳上动弹不得。因为上衣被稍微掀起来,防止挣扎的时候遮住臀肉,那条后腰上的红绳更是直接绑在他腰部裸露的软肉上,衬得他的身子白皙胜雪。
“啪!啪!啪!“
白净软嫩的双丘染上一层艳红,在板子的抽打下弹跳个不停。接连不断的板子揍得他整个身子一下接一下地往前蹭,红肿臀肉随之晃动。粗糙的麻绳来来回回磨蹭,很快把他腰上细嫩的皮肤磨砺出一片红痕,就像行房时留下的痕迹一样,显得分外色情。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人群里有人的呼吸声开始粗重起来,更有人看得心痒,低声骂了句小骚货。
苏怀瑾羞得眼圈发红,把头埋在袖子里假装没听到。身后一阵阵火燎似的刺痛,发麻发痒。周围人的交头接耳让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当众挨打。
他清楚这些人的德性,他挨打的惨状会变成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红肿的光屁股会成为他们夜间发泄欲望的素材。
想到这里,他胃部一阵翻腾。
他觉得自己又贱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