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末尔已经看了很久,他十分羡慕阿诺斯可以拥有这样一个勇敢的雌性,阿诺斯是在那儿找到的?他也想去试试。
我觉得我应该是让这只大蜘蛛生气了,因为当他的朋友凯末尔找来一个翻译官告诉我在竞技场角斗可以赢取战利品,并询问我想不想试试时,阿诺斯并没有管我。
很好,我也不需要他的约束。
我毫不犹豫地跟着翻译官离开了王座,远离了阿诺斯这只讨厌的蜘蛛身边。我走下王庭,并没有发现阿诺斯一直看着我离开的背影,目光仿佛要吞噬我。
凯末尔的翻译官告诉我竞技场有红和蓝两种挑战,红色是挑战凶残的蛮族,蓝色是挑战我的同族。
我选择了挑战蛮族,因为这项挑战的奖励更丰富些。
他们给了我一对长短刀做武器,我身处空旷的圆形竞技场中,以我人类的视野距离已经看不清阿诺斯,但我知道阿诺斯能清楚的看到我的一举一动。
随着铁笼的闸门拉高,一头身高十米的黑色犀牛冲了出来,竞技场上残留的各种血液刺激了它的兽性,使得它双目血红的拖着庞大如小山的身躯冲着我撞了过来。
我引诱犀牛退到竞技场的墙壁,轻易的踩着墙面爬到了犀牛背上,长刀插入犀牛的脑髓,犀牛爆发出一声嚎叫,狂暴的摆动身躯想要将我狠狠摔到地上去。
看台上爆发出人们疯狂的鼓舞,犀牛喷薄的血液像艺术的人体喷泉洒在我脸上,见了血的一幕使我逐渐发狂,肾上腺素开始飙升,我想起了在沙蛛群厮杀的记忆。
我黏在犀牛身上像膏药一样在犀牛的狂乱摆动中屹立不动,肾上腺素让我错觉自己的四周景物被放慢了数倍。
我听到看台上的人们为我的英勇欢呼呐喊,我看到自己的汗液随着犀牛的狂舞挥洒到空中在刺眼的日光下折射出水晶般的光芒。
有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眼睛聚焦到了远在王座上的阿诺斯身上,我们不期然的对视,我的身体仿佛被他炙热又专注的目光烫到。
我低下头,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蛮兽身上,耐心的等待,直至犀牛的挣扎开始变得微弱。
最后,我握着长刀踢踏着犀牛的腰腹迫使它痛苦的仰起头,而我的长刀也一鼓作气沿着脊柱切开了那拥有厚厚装甲的皮肉,将这头蛮兽一劈为二。
我踩着犀牛的臀部,在空中来了一个后翻,那喷薄的血液像一道绽放的红玫瑰天幕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鲜红洒在我的黄金裙摆上,头顶的光亮将黄金的颜色渲染到极致,我相信数不清的人们将被我的帅气吸引。
角斗场的裁判在犀牛倒下的那一刻,就敲响了兽鼓,大声的宣布:“人族胜!”
春光乍泄的一幕,竞技场上大半的虫族爆发出原始的吼叫,红色竞技场已经完全吸引了他们。
虫族的视力很好,西尔将暴力和美学糅杂在一起的这场角斗让他们看的气血翻涌,虫族们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跳下看台聚在竞技场的围墙边,他们拍打着黄金铸造的铁栏,不停地发出阵阵高昂的嚎叫,强大的雌性令他们着迷,虫族们纷纷将自己的金饰抛向这个雌性表达自己求偶的意愿,甚至已经有人的生殖器勃出了体外,当场豪放的撸了起来。
我不明白看台上的这些虫族的这个举动有什么深层含义,不过我想我大概可以猜到,这就像打赢了一场比赛,观众热情的吹捧!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去寻找阿诺斯,冲他挑衅的扬起了嘴角,我认为这场决斗对于我的意义就是让阿诺斯看看,我也是一个男人,一个和他一样的天生战士,希望他可别再不识趣的把我当作女人对待了。
凯末尔看到单身的虫族将自己身上的黄金饰品抛向西尔,西尔无疑已经成为了红色竞技场最瞩目的雌性,而且他身上没有任何虫族的气味,这些人会饥渴的发疯的。
“阿诺斯,你在哪里找到的雌性,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对付蛮族很有一套。”
听到凯末尔的赞赏,阿诺斯心里泛起一阵酸意,他的雌性在太阳下耀眼的身体让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喉头,心不在焉地敷衍凯末尔:“我们这里有很多拥有丰富作战经验的雌性。”
阿诺斯的目光像焊在了西尔身上,他看到西尔从容地应对三只巨狼的围攻,看到他身上挂上了沾有其他雄性气味的金饰,他的宝藏正在被其他人觊觎,那些人露骨的目光仿佛要吃了他的雌性。
西尔是如此耀眼,让他迫切的想要将自己的气味标记上去,让他的子民知道这是他的雌性,谁也不能觊觎。
“那是雌性吗?跟部落的雄性有什么区别,长相蛮横的像野牛一样毫无美感。”
凯末尔十分嫌弃一身汗臭味的金刚娃娃一样的雌性,那会让他想吐的。
“阿诺斯,你去哪儿?”
阿诺斯带着一身燥火离开了王座,不顾凯末尔和风的目光毅然离开。
【竞技场】
在杀死三只巨狼后,我迫不及待地在裁判那里拿到了我的战利品,一袋钱币和一把翡翠匕首,这把翡翠匕首明显是裁判的私人物品,我猜测这家伙对我有意思,于是送了我一点额外奖励,看他那色迷迷的眼神就知道!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好人,白来的东西不要岂不是浪费?而且我正需要一把防身的武器来应对逃跑路上可能遇到的危险。
离开竞技场后,我在一个没人的巷子将跟在我身后的翻译官敲晕了过去,这可怜的家伙没有一点防备就被我弄晕了,直接现了原形,变成了一只土拨鼠。
我还没来得及处理掉自己逃跑的痕迹,身后已经传来追兵们的脚步声,我知道那是阿诺斯的守卫,如果被他抓回去,我相信我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nahe!在那儿!快追!”
这地底下的沙漠城镇就像蚂蚁的迷宫一样复杂,我沿着台阶一路向更深的地下逃跑,路过一间房屋时,拿了一块披肩遮盖住自己的样貌和身形。
那伙守卫分了三条路来堵我,我爬上屋顶时,守卫们直接变成了蜘蛛以更快的速度追赶上我。
靠,还能这样?
即使我再长出两条腿,我也知道自己跑不过后面八条腿的蜘蛛,而且我发现他们竟然能随意的控制变身的大小,让自己即使在狭小的巷子里也不至于撞毁人家的房屋。
这么说,阿诺斯那家伙肯定也来了,也许他就藏在一个角落等待我自投罗网。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但我在一处断崖边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我应该已经跑到了他们种群建筑区的边缘,这里明显没有人建造房屋,所有的工事被废弃在一边,底下就是黑黝黝的断层式裂崖,我看了一眼深度,总觉得底下可能是地心,这岩石层像被人劈了一刀,不会把这颗星球给劈穿了吧?但愿是我的想象力太丰富,老天保佑这个高度我跳下去别被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