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收雨歇,白念筝一个电话,从族里调来医生。
白尚隐提着医疗箱,被白念筝笑嘻嘻的请进来,还以为只是给家主身娇体弱的小宠物检查一下身体,结果看到躺在床上伤痕累累那么大一只的白秦,差点懵在原地。他先前是收到说白秦自愿给白念筝为奴的消息,但还是有种不真实感,毕竟那是那个白秦啊,直到现在真切的看见了,才把消息和现实对应起来。
白念筝还一脸可爱无辜,仿佛只是进行和谐的生命创造运动时出了那么一丢丢意外。
白尚隐很想说,您别笑了,瘆得慌。
“尚隐叔,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
来都来了,白尚隐只好客气地跟白念筝说两句场面话,上去诊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大大小小惨不忍睹的伤,看着骨头都没折,全是皮肉伤,实际上比断骨头还疼,多大仇啊整成这样。
白秦偏过头,看见是他,还友好的打了声招呼,“尚隐,吃了吗?”
白尚隐脑子里莫名冒出“身残志坚”这个词,假笑道,“吃了,呵呵,咋混得这么惨了。”
白尚隐给他当过几年的私人医生,医术高超。后来白秦觉得有纪凌在他用不着私人医生随时待命,就把他扔给了小白念筝。白尚隐觉得天天闲着没意思,就跑出去给富家子弟看诊,背后有白家撑腰,自然没什么人敢搞医闹,加上他自己挺强,这些年赚的挺多。
现在白念筝把他喊回来,他回来了,提前说了是给宠物看他也没啥意见。他这些年给富人看病,给他们的宠物也看,毕竟私人医生都不一定可信,但白这个姓氏在这个阶级有着隐隐的威信。
裸男裸女因为主人的各种奇葩性癖受各种不可言喻的伤都见过了,最常见的就是往屁股里塞冰块给宠物整废了,他戴好手套扒开往里淡定地检查,完全不会长针眼。
他也不会大发善心到提醒他们对自己的宠物好一点,免得多事丢饭碗。
所谓宠物,就是失去了做人的资格,随主人心意活的消耗品,废了治不了就扔了换下一个。那些宠物也知道自己就算回归社会也做不了正常人了,他看过最多的,就是他们或麻木冷漠、或惊慌惶恐的眼神。
不过,眼前的这个,多少有点特殊。
白尚隐检查起伤口,白秦懒洋洋地回答,“你混得倒挺好。”
“还行,还行。”即便对着已然落魄不堪的白秦,白尚隐依然谦虚又客气,隐隐带着一丝恭敬。
没法不恭敬,他是当初给白秦使绊子,不认可他的支系后辈之一,被白秦打怕过的,甚至没有动一点权术手段的机会,就是字面意思,被白秦一路杀上门来,一拳一拳揍服了。
直到前段时间回本家,不少平辈和前辈看到白秦,还是会想起那些年一家人聚在一起,被他一块按在地上锤的美好回忆时光。
检查结果倒是还好,白秦身体强健,耐得住折磨,恢复能力也强。说简单点就是能打血厚还抗揍。
“除了里面的高温烫伤有点麻烦,别的都还好,白秦先生身体素质很好,家主可以放心。”
白秦盯白念筝,白念筝移目望天。
白尚隐给他包扎好几处严重伤口,开了两种药膏,一种外敷,一种内涂,嘱托了两句养护事项就提起药箱走人了。白念筝坐下来,给他裸露在外的伤细细的涂起药。
白秦趴在床上,无所事事的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在想什么?”白念筝的声音响起。
上一次他这么问,问完以后,白秦就得到了一顿毒打加凌虐。
白秦这次依然发挥了不长记性的优良品质:“想羊。”
“羊?”白念筝不明所以。
“数羊。”
“你还能睡着啊。”白念筝忍不住笑了一声,按了一下伤口,白秦轻轻嘶声,理所当然地说,“痛着痛着就睡着了。”
如果是什么一闭眼就会死的高压环境,白秦也不是没有过拖着满身伤痕,在阴暗的深巷里睁了几天几夜眼没睡的经历。
不过现在不是那种环境,该痛痛,该困还不是困,除非这坏心眼的小犊子不让他睡。
他果然不想让他睡。白秦感觉到后背的力道和手法逐渐变了,甚至在他布满掌印的屁股上捏了捏,相当情色的暗示。
是他太变态还是他乌鸦嘴,这是一个问题。
“我能睡觉吗。”白秦打报告。
“可以啊。”白念筝理所当然地说,一根手指捅进后穴里。
“……”白秦生无可恋脸。
指节破开穴嘴,带着药膏在穴道里游走,冰凉的膏体在受伤的内壁上化开,起先的剧痛也逐渐得到舒缓。
不过还是很痛。
这小子指尖还若有若无的在腺体周围打转。
他就是故意的,但他还发不出抗议。
白秦很糟心。
糟心到一定程度,他就忍不住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