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回来了。
纪凌冲白念筝微微颔首,后者嗯了一声。父亲大人呢?
老爷已睡下了。
白念筝再未说话,径自上楼。纪凌望着他背影轻轻叹息。这孩子越发像他爸了。
白念筝这几年跟条疯狗一样,国内国外跑到老爷手没伸到的地方干碎了不知多少势力,然后统统吞下,现在更是打起了白秦地盘的主意,这些日子或明或暗的小动作,他们都看在眼里。
大家都窃窃私语,说白家那位怕是终有一天,要夺了他老子的权。
白秦却笑着对他说,他的儿子做到这样,不过是勉强爬到了让他满意的那条水平线。
纪凌对这个疯子家族和这对疯子父子无言以对。
白秦当然不可能因为对面是他唯一的儿子就拱手相让,正相反,白念筝蹦跶得有多猛,白秦打压得就有多狠,外界都好奇这对父子什么时候彻底决裂,不过其实在家里至少,他们的氛围还算正常,白念筝对白秦毕恭毕敬,一口一个父亲大人,白秦也淡淡应着,时不时问他的近况。
纪凌听着白念筝报告自己收拢了哪些势力,毫不避讳地包括原本他父亲手底的地盘,白秦还赞许地微微点头,得到白秦认可的白念筝还会格外愉悦,眉梢眼角都毫不掩藏地显现雀跃,对这种诡异的现状真是难以形容。
纪凌忍不住问白秦。您不担心他终有一天会杀死您吗……?
白秦对这个问题感到莫名其妙,纪凌以为他压根不担心,接着白秦一句话给他堵了回去。
若真能杀死我,那他就是我这辈子的骄傲。
白秦很少真正对白念筝说出这种夸赞的话,纪凌一点不怀疑里面的水分。也对,白家只产两种人,疯得清醒的和疯而不自知的。
白秦重新打开一本书,戴上眼镜。事情办得怎么样。
纪凌回过神,报告道。叛徒已经抓起来了,是条子的人。也是他的兄弟。
哦。白秦兴趣缺缺,戴着眼镜看书的样子像一名学者,随口的话却残忍无比。处理了,连带他家人一起。
纪凌顿了顿,不禁开口。现在我们正是风口浪尖上,那边的人也盯着咱们一举一动,太过张扬会不会……
我们什么时候不在风口浪尖,纪凌。白秦翻页的手停下,缓缓转头看向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你僭越了。
质疑家主的决定,在白家绝不允许。本来纪凌作为白秦身边最重要的左膀右臂,也是最亲近的家人,已经拥有了太多特权,白秦寻思是太放纵他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能恃宠而骄,还是他的情人好,可爱会讨他欢心,还不会任性。
纪凌立即住口,恭恭敬敬地低头。是,对不起老爷。
纪凌默默退下,用秘密联络工具向队长报告。
即使白家这数十年待他如至亲,白秦更是对他比亲儿子还好,纪凌也没有迷失其中,他知道,他们从根本上存在无法调和的理念分歧。白秦对家人无比温柔宽容,以至于他生出了这个人本质不坏的错觉,使他竟有一刻忘记了,这是一个成年时就以恐怖手段闻名,在这地下帝国贵为无冕之王的男人,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死在他手里的冤魂不计其数,其中包括纪凌的许多同行和兄弟。
他终于不再犹豫。
而白秦在纪凌离开后很快睡下了。他最近身体不好,总是嗜睡,检查过可能是年纪大了身体跟不上损耗,医生建议他少些操劳。也是,三十多岁的人,没有年轻时那样的无限精力了。
白念筝悄悄打开了房门。
白秦的警惕心极高,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醒来,可直到白念筝走到床边,他都依然保持着熟睡。这都是白念筝的手笔,白秦看似对谁都狠,实际上对家人非常信任。
对白家来说,家人确实是最重要的后盾,是绝对信任的对象,也是绝不能背叛的至亲,出卖、叛变和自相残杀在白家的后果极其严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个背叛的界限在白家跟普遍的界定是不一样的,包括白念筝的争权,对白家和白秦来说也只是养育继承人的一环。但是,白念筝非常清楚,他之前,现在,乃至一会儿要做的一切,已经站在了背叛者的位置。
其实,只要他成为家主,白家就会绝对尊重他的意志,也就没有背不背叛一说,除非他毁了整个家族。可他按捺不住,当他意识到他真正渴望的是什么,他便明白他此生都不可能得到,那么何时实施,又有什么所谓?
白秦睡前会边喝茶边看书,对白念筝的不设防给了他最好的下药环境。
睡吧,父亲大人。白念筝呢喃着,看着白秦俊美的睡颜,中年男人完全褪去年轻意气,下颌有一圈淡淡的青茬,不笑时不怒自威,极具震慑力。
他知道今晚纪凌不在,因而格外肆无忌惮,先是吻上白秦的唇,一点点描摹唇形,撬开牙齿搅动口腔,白秦抽烟,刷完牙嘴里仍残留淡淡的烟草味,也令白念筝无比痴迷。
他的手推开白秦的睡袍,亵玩柔软的胸脯。白秦锻炼得很好,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一对健硕的胸肌被白念筝这些天揉得渐渐敏感,揪住顶端褐色的奶头时,白秦发出一声低咛,白念筝一开始还会被吓到,现在则是边变着法捏揉调教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边低低地调笑。父亲大人,已经这么敏感了吗。
他扒下白秦睡裤,连带内裤一起脱到膝盖,半勃的雄器从浓密的毛发里拱起,沉甸甸的资本。他痴痴地看着,小心翼翼地凑上去,伸舌去舔舐,白秦在睡梦里做出微弱的反应,在被白念筝舔到舒适的地方时腰微微挺起,仿佛在催促他继续。白念筝这些天摸清了白秦哪些地方最敏感,低着头悉心照料,性器很快勃起,长度和形状都很傲人,不难想象女人是怎么被他俘获欲仙欲死的。
白念筝想到这里,嫉妒地掐了一下龟头,白秦发出声痛苦低吟,极大地满足了白念筝的掌控欲。
他重新给白秦穿好裤子,仔仔细细拉上睡袍。白秦极度敏锐,身体反应可以解释为晨勃,太过分一定会被他察觉。白念筝一点不怀疑要是被发现他对他做了什么,当场会被拖下去施以极刑。
如果他对白秦说,我喜欢您。白念筝拿脚都能想到他的父亲会说什么。
——白念筝,你姓白,是我的儿子,是白家的继承人,你只该为你的家族奉献一切。
令人烦躁。
他将自己勃起的肉棒抵在白秦唇边,低沉地喘息撸动,前液顺着微张的唇流进嘴里,仿佛在被父亲口交的幻想刺激他愈发兴奋。这几天白秦发现自己身上欲火难消,只当是太久没找女人,可每当他去找情人,白念筝的嫉妒就越上一层,晚上对白秦就会愈发过分,堪堪拽住那根理智线没让自己彻底失控,坠入万劫不复。
他拼命忍着才没射在白秦脸上,完后开启房内的空气循环系统,设置两小时后自动关闭,消除石楠花的味道。
白念筝十八岁那年,纪凌的背叛重创了白家,谁也想不到家主身边最忠心的家犬,从一开始就是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