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衬之间,黄色的液体已经流至白映言脚下。
他已经几百年没和人打过架了,面对这种情形,竟然有点手生。匆忙之下,只来得及脚下一蹬,倒飞出去十几步,先将晏启留送出去,再将自己的储物袋打开,把存着的符咒一股脑地丢了出去。
那些符咒飞至液体上方,随着白映言心念一动,竟缓慢排列起来,闪着白光的灵气围着这些符咒勾划着,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阵盘。
下一秒,构成这阵的符咒凭空绕了起来,冲天的火光从中迸现,狠狠地击打在液体之上,顿时,被火燎到的液体全都化作一片焦黑,无法再进寸步。
先前白映言就猜到这液体就是蜂蜜,不管是魔气变出来的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是糖就能烧,果然一个火阵下去瞬间偃旗息鼓了一大片。
虽然这招初步起效了,但这蜂蜜似乎无穷无尽,刚把正面的烧掉,后边就悄然围了上来,像一堵墙一般压过来。
白映言一偏头,抬手将一张符拍到墙上,就听见“砰”地一声巨响,蜜墙瞬间炸出一块缺口,紧接着一股灵力打进缺口内部,让凝结在一块的液体瞬间瓦解,像雨滴似的向下坠去。
还没来的及松口气,看似已经在无力下落的液体中突然有一滴急射而出。这一招无可谓不快,白映言躲闪不急,直接被击中腹部,被掼地连退几步,直接一口血喷到地上。
不过这也倒便宜了白映言。这种东西能跟他打的有来有回,证明一定是被人操纵的,肯定会有类似核心的东西。这招弃车保帅无疑是伤到了他,但也确实暴露了核心所在。若是这蜂蜜人来个金蝉脱壳,想要找到这东西的“魂魄”确实有点麻烦。不过竟然送上门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他伸手一抓,顿时冰凉的触感包裹住他的手掌,只听一声若有似无的尖叫,最后一些尚且还生龙活虎的液体随之落到地上,黏黏糊糊地流了一地。
他这才来得及喘口气。刚才那一下看着挺轻,实则五脏六腑都差点因为这一击移了位置。浑身上下都是撕裂般的疼痛,加上身上那股子蜜味和黏腻的触感——怕是今晚又睡不成好觉了。
白映言挥挥手,招来晏启留,让他扶着点自己。
刚才他又炸又烧,隔着三里地都能听见,直到现在也没人过来,估计全都被戏魔宫那一手给绊住了。就他对这个魔门的了解,用蜜做武器不是他们会干的事,估计这次滋生的魔气,就是这个了。
晏启留刚打开厢房的门,白映言就忙不迭地倒在房内摆着的太师椅上,大喘了一口气。
这一路走来非常艰难,晏启留比他矮,本身扶着他就硌地慌,他还要时刻担心身上黏着的那点所谓的仙蜜会沾到晏启留身上,怎么走怎么别扭。
白映言一阖眼,还没来得及查看自己身体的状况,就感受到一点冰凉触到了自己的脖子。
一把匕首正抵着他的脖子,而拿着它的人正是晏启留。
他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但还是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趁人之危可不是好做法。先不说我有何目的,我救了你几回,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晏启留将匕首抵地更近了点:“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魔的?”
先前白映言那些明里暗里像在暗示什么一样的玩笑话,看来他都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