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8
江岁寒再清醒时,鼻尖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白色的墙壁反着刺目的白光,他略有不适地眯起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他去了学校,听说江晏舟分化成了一个omega……
江岁寒白着脸,尝试着动了一下身体,显然已经得到过处理的后穴仍有轻微的痛感。
逐渐清醒的大脑开始运转,,不堪回首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浓烈的腥膻气息仿佛还在鼻尖,江岁寒本能地缩进被子里,却怎么也逃不开江晏舟野兽一样的眼睛。
一个发情期的omega,力气大到他无法撼动,那双曾在钢琴上优雅游走的手毫不犹豫地撕开了他的衣服,他像饿狼扑羊一样压制住江岁寒的身体,凶狠地咬坏他的乳头,无论他怎么哭喊,那根坚硬如铁的肉棍还是毫不留情地捅开了他的肛口。
江晏舟一点都没有留情,明知道他的肠道被蛮横的入侵撑到破裂,还是要就着血液和肠液的润滑在干涩的甬道里拼命挤动,omega没有寻找生殖腔的本能,他却误打误撞地插到了那个要命的地方,托着江岁寒的腿,逼他自己打开生殖腔。
江岁寒的身体像是被生生割裂成两半,他疼得恨不能就地打滚,那么柔软的地方,若不是被强行侵占,他本身都无从感知,怎么学得会打开。
他又不是发情期的omega,男性beta退化的生殖腔根本就不是用于生育的器官。
可是江晏舟不听,一次一次地撞击他的腔口,把脆弱又娇软的腔囊狠狠地挤压成了瘪瘪的一团。
江岁寒颤抖着捂住自己发疼的小腹,被异物贯穿的痛感久久地徘徊在脑海里,他闭上眼睛,又想起了alpha尖利的虎牙。
夸张的发色在程骆安的身上并不突兀,他本来就该有着这样张扬肆意又浓墨重彩的人生。
但江岁寒对他最后的印象,便是在宫腔里逐渐膨大的肉结,他已经没有了理智,可是当那根粗大的肉茎顶部不断地膨胀,死死地卡住他的腔口时,江岁寒还是忍不住尖叫着挣扎起来。
他拼命地摇着头重复道:“别在我的肚子里成结,不要!生殖腔会被撑破的!不要,求求你,不要成结——”
但这并不是他最恐惧的事情,一个不堪重用的器官,坏掉以后可以手术割除,可是要是被江晏舟知道了,该怎么办?
程骆安尖锐的牙齿已经叼住了他后颈的皮肉,薄薄的皮肤之下是beta新生的腺体,尽管安静得没有存在感,但也随时可以被别人的信息素打上烙印。
江岁寒惊恐地瞪大眼睛,“不要标记我……程骆安,江晏舟会弄死我的……不要标记我,他会弄死我的……”
程骆安气急败坏的声音他已经听不清了,无非就是“婊子”“贱货”一类的污言秽语,江岁寒紧绷着一根神经,时刻守护着自己的最后一方领地。
所以他生生捱到了这场强暴结束,等程骆安心满意足地在肠道内射完,把半软的物体拔出体外,他才体力透支地晕倒。
他还记得嘴里甘甜,好像被塞进了一颗味道香醇的奶糖。
“欸,江少爷,您怎么缩到被子里去了?”护士的声音年轻而温柔,黝黑的空间里摄入一角光线,她小心地托起江岁寒的手,轻声说,“输液器都回血了,快把手伸出来。”
她像是根本不知道江岁寒到底是因为什么入的医院,尽职尽责地给他拔针消毒。
江岁寒看着她温柔下垂的睫毛,脸上的阴郁和惊慌也缓缓散去。
“妈妈。”他低低地喃喃了一句,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已经干哑到泛起血腥味来。
“嗯?”护士显然没有听清他的话,自顾自道,“你的嗓子也有点发炎,这两天尽量不要说话了,我去给你倒一杯温水。”
她处理完事情就出门了,不久之后,程骆安和管家就一起进了屋。
江岁寒捧着水杯坐在床头,一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便下意识地捏紧了杯子。
“吴叔。”他的声音嘶哑,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恐惧。
吴管家往他的身后塞了个软垫,解释道:“寒少爷,先生和太太已经知道了这次的意外,但他们现在从国外回来还需要一天半的时间,您现在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讲清楚。”
江岁寒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alpha,程骆安闲适地靠着墙壁,两手环胸,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
“至于恶意攻击了您和舟少爷的alpha,昨晚也由家长出面,向先生赔礼道歉,不过omega的信息素确实会让alpha失控,那位小少爷也不是出于本心,先生和太太不便追责,愿不愿意原谅他,还要看您和舟少爷的想法。”吴管家说着,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身后的程骆安,“这一切还要感谢程少爷,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帮助,您和舟少爷的情况说不定会更加危险。”
江岁寒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吴管家嘴里的来龙去脉和他所认知的完全不一样。
“吴叔叔别这么客气,晏舟和——岁寒,都是我的好朋友,帮忙都是应该的。”
程骆安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枚可爱的虎牙。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江岁寒,有些孩子气地歪了歪头,反问道:“对吧,寒寒?”
江岁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点不了头,也不想开口附和。
乱七八糟的信息在脑海里炸开,他不知道是该庆幸兄弟相奸的丑事没有被人发现,还是应该难受这个趁人之危的强奸犯可以这么坦然地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
太荒唐了。
可程骆安是在现场的第三个知情者,他目睹了江晏舟的罪行,也做了参与这场暴行的刽子手。
江岁寒没有办法想像,这样的事情闹出来,他又会被推到怎样的风尖浪口,江父江母又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丑闻。
他们视江晏舟如亲生子,含着捧着都觉得不够,如果东窗事发,他们一定会很伤心吧。
而且,他们……又会做什么样的取舍呢?
这就是程骆安这么颠倒是非的底气吗?
江岁寒动了动唇,干涩地说了一句:“吴叔,我想睡觉。”
他答非所问,程骆安倒是没有介意江岁寒的态度,吴管家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温声道:“舟少爷还没有苏醒,那寒少爷也好好休息吧,一切等先生和太太赶回来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