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州想了想,从袋子里掏出他拿自己钱买的软糖,看着拦在他前面的红毛:“吃吗?芒果味的。”
红毛噗地一声笑了,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脸:“说你是小狗你还真是啊?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糖吗,留着自己吃吧。”
他手劲不大,逗弄小狗一样的力度,姜州“啊”了一声,有点不开心地把糖收了回去:“你今天怎么来学校了?”民间传说红毛从来没上过课,甚至都很少出现在学校,一般都是临近放学的时候去找贺岁初逗姜州玩。
姜州还没等到红毛的回复,就有人从身后叫住了他:“粥粥?”
姜州扭头,是抱着一沓试卷的宋堂之,他应该是刚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宋堂之是尖子班的学生,他们班最闻名于年级的就是永远在考试的魔鬼老师。姜州三步并两步跳到他身边:“小汤!晚上一起回去嘛。”他和宋堂之是竹马,家也离得很近,没上高中之前几乎天天都和宋堂之腻在一起,后来被宋堂之他们班的魔鬼老师和贺岁初横插一脚才被迫分离的。
宋堂之低低“嗯”了一声,仍然有点敌意地看着红毛:“他欺负你了吗?”他直觉红毛看起来就不像好人,又何况对方名声差得可以,比他一直看不惯的贺岁初还差。
姜州摇头:“没有啦,只是刚好遇到红毛……咦?”
姜州突然发现自己想不起来红毛叫什么名字了。明明他依稀记得红毛的名字很特殊很好记,但比不过红毛这个称呼更简单好记又十分形象。
红毛笑了声,又伸手揉乱了姜州的头发:“我叫左枝竹,这回可要记好了。”然后毫不在意地对上宋堂之恶意的目光,吊儿郎当地说:“你也别管太多了,小狗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小狗。”
姜州很想说他才不是小狗……但当务之急显然不是澄清自己的种族。他太了解宋堂之了,宋堂之向来就很较真,又对姜州有很强的保护欲以及独占欲,他俩没分到一个班就已经让宋堂之很生气了,何况姜州背着他交了个不明来路臭名昭着的不良少年朋友,这位不良少年看起来还对姜州有动手动脚的爱好……姜州想想都知道宋堂之这次会有多难哄。他着急地推着宋堂之:“别生气嘛!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啦。你们不是要提前五分钟上课吗?还要发卷子对不对?别吵啦,反正晚上也要一起回家的嘛。”
等宋堂之终于消气回教室的时候,红毛也不知道去哪了。姜州提着早餐回了教室,发现贺岁初果然如他所说已经不在位置上了。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时间,姜州抓紧时间开始啃饭团,心想贺岁初今天早上应该就不会出现了。
姜州一般对身边人的家境不怎么感兴趣,他属于社交目的很明确的那种人:谁对他好、没有恶意,他就喜欢跟谁玩,除此之外一概没兴趣了解。倒是有几次大家聚群聊八卦的时候提过几嘴贺岁初——贺岁初虽然对除了姜州之外的人脾气都很一般,但他大体上没什么暴力倾向,又长得帅,人气还是挺高的——他们说贺岁初家境很好,相当有钱。姜州搞不懂相当有钱的评判标准是什么,同学们也都拿他当吉祥物看待,不忍心让铜臭味侵蚀他纯洁的心灵,换了种说法告知:“哪怕贺岁初一节课都不上也不愁上不了好大学。”
姜州想了想,感觉哪怕贺岁初家里没钱,他也想象不到贺岁初为学习焦头烂额的样子。怪不得贺岁初做选择题全凭自己开心。
姜州咬着饭团想,因为他无论选什么都可以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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