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白珺招招手,白珺脚步一顿,低头走到白侑臣面前:“父亲。”
“听说苏家那场宴会,卫清也去了?”
“是。”
“你见到他本人了——说了话?你感觉他是个怎样的人。”白侑臣兴味道。
“狡猾、深沉…强势,如果是我,不会想要树这样的敌人。”
“哦——评价很高嘛。”白侑臣碾磨着那根雪茄,突然说:“最近你不必多管白家的事,公司就交给李助理管。”
白珺咬了咬唇,突然一躬身,道:“我愿意为父亲分担,绝无二心,请您允许我为白家肝胆涂地…”
“哦?果真?”白侑臣勾起嘴角:“你以为我在怀疑你?”
白珺此时背山已出了一片冷汗,那一瞬间大脑都要短路:“…我没做任何亏欠您的事,不怕您怀疑。我只是…想变得有用些。”
白侑臣睨着他,好像在辨别哪一句是谎言,他良久未说话,久得白珺甚至觉得下一秒自己可能就横尸当场了,他才淡淡道:“你有心了。不是你的问题,大可以放心。最近事务繁多,卫清和黄家就由你来盯着,不过万事低调。”
他也没再说什么,阖上了眼,摆了摆手示意白珺出去。白珺微一俯身,走时看见奴仆上前去清理那趴在桌上的尸体,娴熟地擦去桌上的血迹。他最后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走出了大厅。
黑色的车影疾驰在山间,猩红尾灯如同夜间的魅影一般在林木间跳跃。白珺脚下油门踩得死紧,眉眼低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挥发出他万分之一的恐惧与躁郁。
“该死的…操…”那推背感让他的感官无限锋利,游走在危险的边界竟使白珺出奇的清醒。白侑臣摆明了就是不让他接触到核心机密,他这样多疑的人自然不能放任一个与他有嫌隙的人在身边,哪怕白珺一再放低姿态也不行。他若是再多言,白侑臣怕是就要怀疑到他头上了,此时的破局之人只在07和卫清。
白珺不安地咬着嘴唇,此刻他正处于被动地位,而这恰好是杀死白侑臣的大好时机,大部分部下被处决,剩下的人都是易于操纵,没有风险的棋子,白侑臣身旁无人拥护,一步踏错他便能取他项上人头…可惜,可惜,他手上并无实权,而那背景未知的卫清表面上说是‘投诚’,实际上白珺仍不知此人底牌、弱点,贸然接近只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仍然是弱势的。
白珺脚下油门一踩,那辆流线型的跑车愈加疯狂地飞跃了出去。
两天后。
一名衣着露骨的少女跟在一名警察身后走进了警察局。她生得一副好样貌,一头黑长直逸散在肩头,身着一条短到腿根的连衣裙,露出两只又长又直的腿来。她穿着那双高跟,踩在警署里也像是在走t台,虽是那个跟在身后的人,却一副气淡神闲的模样,肆无忌惮地扫视着警局的陈设和来往的人群,宛如聚光灯般吸引着无数的目光。
领着她走的警官看她这副不着调的样子,想到那辆被撞得稀巴烂的顶级豪车,心里知道这估计又是某个游戏人间的问题青年,愈加不耐烦地将少女带到一间审讯室外,将门一推,下巴一扬,道:“进去吧。”
白珺慢悠悠地走了进去。他从未进过这种地方,正端详着这银白的审讯室,空荡荡的房间里摆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除此之外并无一物,那警官又说了几句,无非就是好好呆着之类的,将门一关便离开了。他走后不久,很快有人将白珺的名字报了上去,不一会儿原定要来审他的警官就抹着脑门上的冷汗退下了。
那审讯室中,白珺仍然无知无觉地坐着,他望了一眼那冒红光的摄像头,又看了看一旁的玻璃窗——他只能看见自己的影子。白珺猜想此时会不会有人正站在窗外看他。
过了大概五分钟——白珺猜,审讯室的门便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个站得挺拔的小警官。只见他也不正视白珺,公事公办道:“局长请你上去一聚。”
白珺站起来,熟练地理了理那连衣裙上的褶皱,跟着他往那条银白色的走廊深处走去。卫清在里头有台私人电梯,那小警员刷了卡,电梯就自动跳了指定的楼层,往上升去。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这层的装潢和楼下全然不同了,处处都能见绿植,灯光明亮柔和,偶尔碰到人,无一不是闭着嘴匆匆擦身而过,鲜有人语。
白珺大概揣摩了一下卫清调教下属的风格,挑了挑眉,二人随即在走廊尽头的门口停下。小警员敲了敲门,里头传来卫清的声音:“请进。”他便为白珺撑开门,待白珺走进之后便消失得无声无息了。
白珺打量着卫清这办公室,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干净平整到了极致,不像是一个人的办公室,反而像样板间。卫清坐在那巨大的办公桌后,在那电脑上敲敲打打,见他进来了,一抬眼,便看见了白珺的打扮,那张雌雄莫辨的脸蛋几乎未有妆容修饰,在那长及腰臀的黑发之间露出莹白的一小片,仿佛荼蘼绽放般夺人眼球。那条连衣裙设计大胆,露出大片的雪肤,肩头都泛着粉。裙摆堪堪遮住腿根,那两条腿细长,又带着肉感,被黑丝一裹,软肉被箍出一个小小的凹陷来。
白珺就这么站着任他打量,时刻不停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只见卫清神色不变,声音平稳,八风不动,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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