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言喝醉了酒,身子本来就沉,苏纸言尽管给了他几下子,却依旧抵挡不住醉汉的意图,还被劈头盖脸打得脸肿得老高。
他惊慌失措,抬起腿朝苏玉言的大腿之间踢了过去,虽然没能断了他的后代,也将苏玉言痛得倒地挣扎起来,苏纸言仓皇地逃了出去。
他能去哪呢?苏府唯一的容身之处现在被苏玉言占着,苏玉言一向是姜氏的掌上明珠,他那一脚会不会断了苏玉言的命根子,苏纸言心乱如麻,又浑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糟糕的是苏玉言缓过来疼劲,又跑来要行不轨之事,苏纸言慌不择路,竟是一头撞上了从王府回来的苏大人了。
苏大人瞧见他的模样,鼻青脸肿,衣衫不整,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铁青,姜氏更是毫不掩饰地皱起蛾眉,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垃圾。
苏玉言此刻也从后面追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叫姜氏瞧见,免不得一阵“心肝肉”地上前去,哄得苏玉言更加肆无忌惮,当着苏大人的面对着苏纸言就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
“娘,他是个怪物,他不男不女,还要勾引我,勾引不成他恼羞成怒就要打我。”
姜氏眼看儿子确实脸上挂彩,怒火焚身,她瞪了一眼苏大人,看样子是要家法处置。
苏纸言面红如血,却又胸腔冰冷,他在苏府谨小慎微,规行矩步,尚且要受尽刁难,这下惹了大祸,更不知要受怎样的罪。
苏大人好歹让他穿戴整齐受的家法,不让他身体的秘密被下人瞧见,姜氏却早已从儿子的描述中得知了苏纸言的怪异,愤恨地看着跪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沁血的苏纸言,给苏老爷下了最后通牒。
“赶他走,苏府留不得这种勾引亲弟的淫乱之人。”
姜氏手脚做的很快,在被赶出苏府的第二天苏纸言的功名也被革掉,彻底没了依仗。
苏纸言看着公文榜上写着革去功名的理由是聚众行淫,毫无孝悌忠信。
他二十多年,悬梁刺股,废寝忘食得来的功名,秋闱在即,他将有可能金榜题名,赐官或外放,可以独立出苏府另有一片天地,却被这一夜毁了。
苏纸言从没感到那么累过。
他在苏府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薄纸一张,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把他揉捻成团。
他拖着被打伤的身躯,绕着京城的街道走了整天,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或许他早该和他娘一样碰死,不用受这辈子的罪。
从白天走到黑夜,苏纸言不知疲倦,又仿佛已经是行尸走肉。
花街柳巷到了夜里异常繁荣,苏纸言不经意间走到此处,呆滞的目光将想要拉他去消费的娼妓都劝退了。他甚至都听到她们在背后说他是个呆子。
可在见到苏玉言的时候,他立马就不呆了,他机灵得让那些姑娘们都一愣,只当没见过那么敏捷的猫似的人。
苏纸言慌忙地躲到一处暗巷,怕苏玉言发现他。
苏玉言依旧挂着几个柔弱无骨的姑娘,和一群狐朋狗友勾肩搭背进了青楼,苏纸言吓得不敢出来,只怕他一出来,苏玉言瞧见他。
一直等到三更,苏玉言才餍足地从那里出来,苏纸言心绪紧张,要亲眼看着他走才行。
苏玉言朝青楼门口吐了一口浓痰:“他妈的,还不如那婊子有滋味。”
“二少说谁呢?”
“我说昨天,我追着蕊红往后院去,”苏玉言说着目光又起了色意,“瞧见我那今天被革了功名的大哥了。”
“苏纸言?唉,对了,他是怎么回事?难道抢了二少的蕊红?”
苏玉言轻蔑道:“他哪有那个本事,他根本不是个男的,他是个怪物,不男不女的,骚得没边。”
众人只当苏纸言有断袖之癖,纷纷做呕吐状,嘲他平日斯文冷淡,竟然是个离不开男人的下贱货色。
“二少你得帮帮他呀,用你这棒子帮你大哥消火,好让他一心考取功名,到时你也跟着沾光不是?哈哈哈哈哈......”
一群损友揶揄着苏玉言,苏玉言却狠了狠心:“可惜他欲擒故纵太过了些,老子还没沾上,我爹娘就回来了,我娘哪容得下这种贱货,昨晚上就给他扫地出门了,只可惜,没把他卖到这里,让我们几个也好好满足一下他,好歹是我大哥。”
“二少可真孝顺啊,不如兄弟明天就找人打听一下苏纸言的下落,全了二少这份兄弟之谊。”
苏玉言眯起眼笑起来:“算你有心,等得了他,让他用嘴伺候你。”
苏纸言听得急火攻心,几欲吐血,却又只能隐忍不发,看着一群人扬长而去,才从暗巷里出来。
他顾不得什么了,一旦真被苏玉言逮到,迎接他的是何等凌辱,他根本不愿去想,只好连夜跑到城门口,等城门一开就出城。
苏大人是朝廷正三品官员,苏玉言结交的纨绔也都是官员之子,要找他苏纸言,太容易不过,他得在守城官员没得到消息之前逃走。
东方未曦,五更的打更声刚响了没多久,朝阳还未露面,天色已经渐白,守城的士兵见他等了一夜要出城,也早早地开了门放他出去。
苏纸言千感万谢,逃也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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