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卿菏翻了个身,感觉他被人牢牢地抱着腰,而自己怀里也有一个人。
猛地睁开眼睛,陆司延的脸映入眼帘,红肿的眼睛,破皮的嘴唇,惨白的脸色,还有沿着脖子向下一路的青紫和红痕……
宿醉的头疼涌了上来,他甚至感觉自己的性器还插在一个温暖湿热的泉眼里……
救命,救命,救命!!!
卿菏只记得自己昨天晚上还是没硬下心肠拒绝陆司延,然后他们就去开房了,然后他们就……直接断片。
他究竟做了什么,怎么就把陆司延整成了这副模样,卿菏简直不敢想象,而且他也想不出来。
再也不碰酒了……永远都不碰了。
卿菏缓缓地起身,性器从那个包裹着它的水袋子中抽离,发出“啵”的一声,肉穴蠕动收缩着,似乎还在恋恋不舍。
忍着从来没有过的头痛,卿菏绕过一片狼藉的地板,赶紧去浴室放水。他现在头乱如麻,偏偏又大脑一片空白,思绪堵在那里,什么也想不出来,完全是机械性地在做事情。
把被子轻轻掀开,陆司延的身体裸露出来,卿菏简直想扇自己一巴掌,没想到自己平时人模狗样的,喝了酒发疯这么狠,饶是陆司延这样健壮的人都被他整得惨兮兮的,好不可怜。
他小心地抱起陆司延,带他去浴室清理身体。手带着温热的清水抚过陆司延的身体,见人没醒,卿菏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他面对面地抱着陆司延,两个人坐在浴缸里,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陆司延的身后——
“嗯!”
“好好好,没事没事,”卿菏赶紧安抚地亲了亲陆司延的侧脸,温柔地哄着,“乖乖乖,我们睡着就行了啊……”
陆司延的那处红肿得里面的嫩肉都凸了出去,只要轻轻地一碰就是剧烈的疼痛,连温水触碰都会让他身体颤抖,痛得汗都流下来了。
即便是卿菏一直哄着,陆司延还是被痛醒了,他倚靠在卿菏的肩膀,头倒在他的颈窝处,痛得一抽一抽地吸着气。
“忍一下,我马上就好了。”卿菏憋着一口气,长痛不如短痛,尽量快点结束这酷刑。
终于。
“……抱歉。”卿菏是真的很想以死谢罪,他看着从后穴里流出来的白浊和几丝红红的血丝,愧疚得不敢面对陆司延。
“……什么意思?”陆司延抬起头,他现在的状态是真的很不好,不好好吃饭还酗酒,现在除了胃痛,他还感觉浑身跟被车碾过一样,可是这些痛都抵不过卿菏的一句话。
“你后悔了?”
陆司延的眼睛里慢慢凝聚起黑雾,里面是呼之欲出的戾气和孤注一掷。
他知道用强硬的手段只会将卿菏推的越来越远,他也知道卿菏吃软不吃硬,所以他宁愿放下身段让卿菏随便玩弄,像条狗一样对着他摇尾乞怜。可是,如果这样卿菏还是要离开……
阴暗的想法蠢蠢欲动,将他关起来!关在只有他知道的房间,用铁链锁住他的脚,让他永远只能待在自己身边!没有任何人看得到他,也没有任何人能把他抢走!
陆司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卿菏的执念如此之大,可是他就是放不下,从来没有过,好像从第一次与卿菏扯上关系就如同种下了一颗种子,每天都在生根发芽,长成如今这座没有卿菏就会立刻死去的苍天大树。
卿菏有点懵。
后悔什么?
他看着陆司延的眼睛,自认为很凶狠地瞪着他,实际上眼尾已经红了,背后是藏不住的绝望和破碎。
卿菏明白了,他叹了口气。
好烦,真的好烦。
卿菏讨厌那本,那让他感觉到无法控制的局面会狠狠中伤他,而他不想要被伤害。
如果那天晚上不出去就好了,如果那天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就好了,如果自己马上就走,如今就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好想逃避,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看着卿菏沉默地低敛着眼睛,陆司延只觉得眼前发黑,心底空洞得厉害,像是破了大洞,只要一说话一呼吸,胸口就疼痛难耐。
他颤抖的嘴唇张张合合,咧了咧嘴角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扯得伤口生疼。
“你说话……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
“司延,你听我说……”
卿菏开口想要跟他说自己心里的想法,可是陆司延看到了他眼里的纠结,赶紧打断。
“行,行。我不奢求那么多,我当你的床伴就好,其他我不奢求了,你不要去找别人,你……”
“司延……”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接受,只要你不要去找别人,只跟我做这种事……”
高大的男人此刻卑微乞求着,明明身上都是粗暴的性爱留下的痕迹和伤口,脸色也苍白得厉害,看起来马上就要倒下,可他还依旧抱上卿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