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不动声色地皱眉:“管事,奴来这里做苦役,不知日后要做什么活?”
管事道:“哟,还是个心高气傲的,可见还是要走个流程,行一行新人的见面礼。”
他抽出鞭子,在空中舞得虎虎生威。
容青抬了抬眼,将背后的锦被安置在了一边,才回了原地,等着鞭子抽到身上。
管事笑眯了眼,道:“不错,小少年,有点胆色。我这里从不难为人,月钱上交,乖乖干活,就能少受些惩罚。”
容青道:“奴谨遵管事教诲。”
趁着容青弯腰低头的时候,管事一鞭子甩在容青背上。
“啊!”容青猝不及防得了一鞭子,没忍住痛呼出声。
粗布的衣裳被打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很快就有血迹从伤口渗出。
管事道:“我从不为难人,跪下挨鞭子,十下;站着挨鞭子,三十下。入门总要收收心,免得队伍散了不好带,自己选吧。”
容青直起腰,脸上已经隐隐疼出了冷汗,道:“谢管事赏罚,奴选三十鞭。”
管事眼中玩味:“听闻你从小就为奴,这气性,如今看来却像是刚刚成了贱奴。”
容青诧异,自己才刚来,管事就已经听说过自己了吗?
只是听了管事的问题,容青苦笑:“管事若命令奴跪下,奴自然会跪下。只是管事心善,愿意给奴选择,奴愚笨,只会选蠢的那个。”
管事突然岔开了话题:“上好的云锦,一等一的绣工,你若是愿意将那两床锦被贿赂给我,这三十鞭,也不是不可以免了。”
容青摇头,背对着管事,将长发揽到身前,又脱去了上半边的衣裳,露出了背脊,道:“管事,这被子已经不属于奴了,奴不能给您,您还是直接打吧。”
管事摸摸下巴,道:“果真蠢笨。也好,老人家动一动筋骨,罚你三十鞭子。”
他这么说话,手中鞭子一动,如同灵蛇一般,狠狠鞭笞在容青后背。
雷劫之后新生的肌肤娇弱,重鞭之下,出现一道狭长的血口。
血迹沿着伤口往下滑落,在腰间的布料上留下暗色的红痕。
少年身形尚且纤弱,在疼痛之中,后背肩骨收缩,腰窝时隐时现。
管事眯着眼瞧了一会儿,只能听到容青忍疼的呼吸喘气声,却没听到预料之中的惨叫。
“看来是个硬茬子。”
容青搭话,语气清淡:“奴称不上硬茬子,管事打得很疼,奴不敢惨叫出声,怕管事打得更重……况且往后总要习惯的。”
管事又是一鞭反手抽下。
容青从前受过许多刑罚,这才能勉强在疼痛之中忍耐住不曾逃避躲藏。
只是这疼痛感过于强烈,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可见还是安稳日子过的久了,才会连挨打都受不住了。
管事沉默不语的甩鞭子,每一下都让容青身体发抖,往前倾身,双手抓紧腿边的衣裳。
容青额间冷汗不断,连连眨眼,防止汗水渍进眼睛里,下唇咬的发白,才堪堪忍住痛呼。
只是呼吸声断断续续,时而疼得忍气,时而急促连呼,似乎要依靠呼吸稀释刻骨的疼痛。
等管事打完收鞭,容青忍疼笑道:“管事好鞭法。”
他挨打习惯了,自然知道管事虽然下手很重,控鞭能力却极强,只是让他疼,却没有伤及他的内里。
若是没有感觉错,每一鞭的间隔长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管事见容青穿了衣裳,闷声道:“日后好好干活,你既然是贱奴,再把我这里的内务打扫了,对了,工钱也不必我说,主动自己上交了。我们这里种植灵谷,没钱也饿不死你。”
容青点点头:“奴明白了。”
“行了,下去吧。”
容青弯腰鞠躬,动作在半空中一滞,短促地吸了一口气,才道:“是,谢过管事赏鞭,奴告退。”
管事看他离开,腰背如松,挺拔俊逸,笑了笑。点了根旱烟:“倒是个有意思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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