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如此？”
女人苦笑一声：“是天谴吧。”
这位姑姑是母亲的旧人，陪着萧族主母出嫁到萧族，与主母情谊深厚。
“孩子，靠近一点，让我碰一碰你好不好。”
萧若因后退了一步。
女人叹息道：“你能来这里找我，应该是有所猜测了。”
萧若因停在原地，眼中眸光复杂，最后问：“我不想知道，他呢，那个孩子，在哪里？”
“不知道。”女人干脆的说。
萧若因点点头：“你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
“我一个将死之人，能知道些什么？”
萧若因道：“母亲的亲子。”
“我只知道那个贱人用我的孩子替她的孩子死，我还知道她施展的禁术，无人能够看破。孩子，你大可放心。”女人用怜惜的目光看向他。
“谁都无法看破？笑话。”想到那个笃定说出自己并非萧族血脉的男人，萧若因抖了抖。
女人道：“不可能，除非渡劫，不可能看出来。”
“渡劫，渡劫。”萧若因念叨了两句，忽然问，“当年省亲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人扯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那个贱人被人追杀，到最后想要保住孩子，就动用了欺天禁术，用我的孩子，替换了她的孩子，就这么简单。”
“那个孩子呢？我不信你不知道。”萧若因冷静地问。
女人道：“那个贱人仗着手中有我的命契，不仅要我的孩子替死，还让我将她的儿子送回萧族。”
“你知道吗？我偷偷回去，看到我的孩子还活着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我的儿子，那么小，那么可怜，资质平庸，弱小无辜，就要替她的孩子死？”
“而她的儿子，就可以高枕无忧，资质超凡，生来就是天之骄子？”
“她不是看不起贱奴吗？她不是要我孩子死吗？”
“如此美妙的时机，她都已经做好了瞒天过海的所有工作，我做的，就只是小小地推了一把罢了。”
萧若因强撑着问她：“你最后做了什么？你把他送到了哪里。”
女人轻声说：“当时那里离玄天宗很近，我就用亲生母亲的名义，把他卖进了玄天宗。这么多年，一个五灵根贱奴，应该死了吧。”
她问：“你还要去找他吗？你和他交换的，不只是血脉，还有资质，还有命格——”
“有一个把小主子卖出去当贱奴的母亲，小少爷，你觉得，这个名头如何？”
萧若因又后退了几步，坚定的说：“如何决断，我自有主张，与你何干？”
女人哈哈笑了几声：“看来萧族确实把你教的很好。”
“可惜——”
“你天生，就是我的同谋！”
萧若因蹲坐在地，哭泣了起来。
女人怜爱地看着他：“别怕，娘给你安排好了，你只要当做不知道，这辈子都是萧族小少爷。”
“你看，大少爷待你多好？所有人都喜欢你。”
“那个小贱奴，也什么都不知道，对不对？”
“要不不放心的话，就去一趟玄天宗，找到那个小贱奴。”
“你要是还有把真相说出去的想法，就去看看贱奴过的是什么日子，想一想，你受不受得住折磨。”
“总能打消这个想法的。”
萧若因哭了一会儿，站起来说：“我自会验证，不必你来多说。背主的贱人。”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第二天，侍女传来姑姑的死讯。
萧若因呆滞了许久才问：“如何死的？”
“听说是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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