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能想到。
他有些好笑,还觉得好玩,便把人搂紧了些,故意逗他。
“哥哥?”
“哥哥……”
祁修还是跟着学,只是语速有些慢,听着像撒娇,直喊的秦淮心里一跳,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耳朵也红了。
“咳……叫秦淮。”
“秦淮……”
“阿淮。”
“阿淮……”
“淮哥哥。”
秦淮别开头,有些害臊。
“哥哥……”
没有听到想听的,秦淮啧了一声,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幼稚。
“怎么学人说话都学不好?”
“不好……”
秦淮被他逗笑,心下暗道怎么还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他低下头,瞧着祁修亮晶晶的眼睛。
祁修的长相是很出色的,平日里总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如今许是因着喝了酒,他的眼尾处还有些泛红,跟要哭了似的,唇也是红润润的,带着水光,定会很软……
秦淮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顺从本心的伸出手,祁修也乖乖的,仰着头,眨巴着眼睛。
指尖从额间滑下,到鼻梁上,到唇瓣间,只停上一停便又摸上脸颊,眼尾,而后着重摩挲了两下泪痣,直碰的祁修眼睛一眨,唔了一下。
湖中风起,稍有凉意。
秦淮将人往怀里按了按,沉着眸抬了一眼。
远处的主街灯火长明,夜是静的,也是不静的。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鼓声。
砰砰,砰砰。
震耳欲聋。
……
祁修醒来时已经在房间里了,他坐起身,并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只一点,就是不知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来的,他思来想去,只能回忆到自己是在和秦淮喝酒,可喝着喝着呢?
他按了按眉头,还不及细想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公子,陆大夫过来请脉了。”
是长青。
祁修应了一句,索性把此事抛到了脑后,横竖昨日只有他和秦淮两个,就算真做出什么……想来也是不会被笑话的……
他披了长衫,将陆大夫请了进来,陆大夫是府医,可谓对他的身体状态最为清楚,只一把脉就皱起眉头来,满脸狐疑的看了祁修一眼,见他并无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便没有多说什么,只那眉头还是挤在一起。
见他如此,祁修便开口把长青给支了出去。
“陆大夫有话直说就是。”
还不等答,他便垂了眸眼,轻声叹到。
“……最近我总觉得胸口堵闷,偶尔会喘不上气来,每天早上也都头昏脑胀的,还比前些日子要易乏一些……虽不咳喘,但我总觉得,似是更差了……”
他说的淡然,听着还有些笑意在,只这笑中颇多无奈就是了。
陆大夫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半晌,他才松了手,将怀中的药方拿给祁修看。
方子上其实并无什么改动,只替换了几种药材,祁修扫了一眼,便将它折了起来。
“……也罢,什么都好,总归是我的命数……”
如今已没什么更好的法子了。
他说了这么一句,陆大夫到底是看着他长大的,闻言心下一酸,想劝上一劝,但到底是沉默半天,只憋出了半句。
“公子,吉人天相……”
自是算吉人天相的。
如若不然,他早不知道死在哪一年的冬天了。
祁修笑了笑,起身送了陆大夫两步,外面的太阳很暖,可他偏觉得冷冰冰的,等陆大夫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祁修这才抬手扶了下额头,觉得累到了极点。
……
现在是刚下朝的时间,秦淮没往其他地方折返,一出宫门就骑着马慢悠悠地往回走了,这条道是上下朝唯一的路,停着不少马车,他从中穿过,突然有人拦在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