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穆家几位曾在朝堂中提过方家,这恐怕就是他们几位少年人会在秋狩中动手的原因了。
按照七殿下之前的处境,此次秋狩该同以往的一样,连去的资格都没有,至少他是从未听说过的,他在陛下跟前没什么存在感,姓名身份都没得到过承认,甚至连皇谱都是刚上的,若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倒也了却了赵家的一桩心事,可七殿下虽说是人微言轻,但血脉在那放着,恐是他们没有得手,让人逃了去寻不到踪迹,这才撒下谎来……
“皇家的事我们不好多言,只……若是没有遇到你,如今也不会有什么七殿下了……”
祁大人没说其他,只又叹了一声,赵家如今正得圣恩,可惜那皮下却藏着个狼子野心,陛下又……
“罢了……你且好好调养着,这天是越来越冷了,可千万仔细些,若有不适,一定要请了陆大夫过来看看。”
“儿子知道。”
祁修低了低头,见父亲又叹了一声,到底是没再问什么,只跟在身后送了两步,就被拦在了门内。
“莫送,你的身子要紧。”
祁大人又问了两句,见他状态还行,这才放下心出了门去,他刚才来得急,朝服都不曾换下就先到了祁修的院子里,祁夫人听了消息,还以为是祁修出了什么事,着急忙慌的就跑了过来,只是还不等进来,就被祁大人拉着走了。
门外父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远,祁修站在门前,末了才轻笑了句。
“秦淮……”
原是生在那吃人的宫里,原是那样的一个身份处地,怪不得他比怀安还要瘦些,怪不得那青紫鞭痕尽在不能一眼窥见的暗地……
心口涌上一阵烦闷,他抬起头,不知怎的突然有些难过。
为何难过。
他说不清,亦道不明。
这感觉就像当时看见秦淮的第一眼那样,明明没有见过,却觉得认识好久了……
倾盖如故,大抵就是如此。
可到底,也与他没了什么关系。
“长青……”
他喊了句,守在门外的长青诶了声,往门前凑了凑。
“进来将父亲的书还回去,路过怀安院子时顺道帮我捎去些东西。”
“是。”
长青进了屋,见公子又放下了内室的帘子,立刻将动作放轻了许多,他抱起放在外面桌上的书,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门外洒扫的人见他出来,帮着抱了一些在怀里。
“公子又给二少爷写注释了?”
长青点点头,看了一眼封皮上的秀气小楷:赠怀安,便夸了一句。
“公子聪慧,是连我们老太爷都夸不绝口的程度,虽没请过教书先生,但老爷和老太爷都说过,公子有悟性。”
“唉,就是可惜……”
那小厮摇了摇头,刚想叹一句,就被长青在身后踹了一脚。
“尽说胡话!”
“哎呦……”
“把书给我,我自己去!”
他瞪了一眼,那小厮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忙绷紧了嘴将东西递给了他。
“扫你的叶子去。”
长青丢下一句,小厮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诶了一声就忙自己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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