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的剧情倒是没什么差别,众人散了宴,从酒店里出来很晚了,两家的司机早已在这等着,祁修站在门口目送林家的车走远,这才钻进了后座。
他闭上眼,眉目间带着倦意,似是累极,818息了声,没敢去打扰他,司机也开的平稳,不知不觉中,祁修眼皮一沉,陷入亦真亦假的梦境里……
入目皆白茫茫的一片,天上落下雪白,夹着风,吹得他有些冷。
祁修有点懵,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过了这十来天,太子就要登基了,皇上近日着急给殿下选妃,免得到时新皇上位,后宫空无一人……”
有小太监结着伴从前面走来,祁修垂了眸眼,下意识的往旁边闪了闪,可那小太监走的快,他躲不及,以为要撞上去,结果却是瞧见他们从自己身上穿了过去。
是虚魂?
他又成了鬼了?
他有些愣住,伸出手,瞧着那雪花飘飘然的落在了他的掌心里。
有点凉,鬼应该感受不到的,可为什么……
他想不通,也并没有在这上面太过纠结,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去,方才听他们说,太子要选妃了?是在说殷墨初?
他并不认识路,只穿墙而过,一个宫一个宫的寻着,直绕的有点头晕了,才算是瞧见了个认识的人。
“快把门窗合上,殿下要回来了。”
小夏子站在东宫殿外,扯着嗓子通知着众位宫人,那些人哎了一声,纷纷开始了忙活,她们关了门窗,又在殿里多熏了几个暖炉,只将殿内弄得暖烘烘的。
“殿下这么怕冷?”
有个小侍女好奇的问了句,她凑在小夏子身旁,脸被炉子熏的红通通的。
“可不敢说。”
小夏子瞪了瞪眼,做了个缝嘴的姿势,那小侍女不解,但也没再问了。
祁修穿过大殿,径直的往寝宫方向过去,他环顾四周,瞧见这殿里依旧是原来的摆饰,并没有什么变化,他走到榻边,刚坐下,那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一身明黄踏进了屋,他冷着眉眼,面无表情的。
“外面可冷?”
祁修问了一声,意料之中的,没人应他。
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跟在殷墨初的身后,活像个尾巴,他走他跟,他停他停,本是很无聊的事情,可祁修却觉得有意思的很。
身前那人突然站住了脚,祁修探了探身,瞧见他站在窗边,伸出手将那一条细缝给关严。
“殷墨初……”
他喊了句,而后又笑了声。
“傻子。”
连月溟都死了,你这是何苦?
他伸出手,想去拉殷墨初的衣角,可那手接的住雪,却是连眼前人都碰不到。
似是万物皆真,唯他是虚渺。
祁修不死心的又抓了两下,皆是抓了个空,他眨着眼,心底涌上一阵莫名的情绪来,说不清道不明,只知抓心的很。
“连月溟也不想死的……”
他低声轻喃。
连月溟不想死的。
他低着头,连那衣服的颜色都瞧不真切,只觉得模糊的很,耳边突然响起了818的话,又远又近,似在脑海中回荡,却又实在是听不清。
【……位面世界里……都是一串数据……虽说……什么可能都有……】
周围环境突然变了模样,他自己也换了一身烟灰色的西装,面前有一人站定,他抬了头,看见了秦淮的脸。
“你好秦总。”
他伸出手,用力的握住了他。
“你好。”
面前人轻皱了眉,似是有些纠结,那薄唇微抿,问的犹豫。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孤……我……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那话音重叠在了一起,反反复复,直惹得他有点头疼,祁修皱了眉,眼前似有微亮,他抬了手,遮了遮自己的眼睛。
“少爷,我们到了。”
坐在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他动了,小声的知会了句,祁修回了神,应了一声,打开车门下了车。
祁父祁母还没有睡,就坐在客厅里等着,见他回来,又拉着他说了会儿话,这才放他上了楼。
原身的房间很大,但干净,装饰的也简单,暖黄色调,祁修开了灯,关上门,就直接脱了衣裳,转身进了卧室里的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