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皇兄就这般冷漠……”
殷墨璟探回身,幽幽的叹了一句,殷墨初瞥了他一眼,他立马就闭上了嘴,还装模作样的拿扇子打了一下。
马车开始前行,殷墨初闭了闭眼。
“他人呢?”
说起了正事,殷墨璟也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严肃起来。
“在地牢里押着,不过他和这次劫队的应该不是一伙的,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殷墨初冷笑了声。
“没那么大的胆子还敢溜进东宫……,是她指使的?”
他皱了眉,有点烦躁,殷墨璟摇了摇头。
“不是……,消息我没敢走漏,她不知道萧二在我们手中,只以为是出了宫后才不见的,萧家这两日也一直在找,似是真的不知情。”
殷墨初垂了眸,不再去问,周围一下安静起来,他闭上眼,听见马车咯吱咯吱的车轮声还有旁边屋檐上轻微的脚步声,殷墨璟笑了笑,拿起手中的扇子掂了两下,对着车窗外就甩了出去。
隔空响起布帛划破的声音,殷墨初夸了句。
“长进不少。”
“多谢皇兄夸奖。”
殷墨璟笑嘻嘻的应了下来,而后马车内便恢复了安静。
地牢设在宫外,他们一行人赶去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殷墨初下了马车,从一处暗门那往下走,过了石阶就是地牢的机关口。
把守在那侍卫早已点上了灯,殷墨璟点了下头,他们就按着那灯顶,转动了机关。
一声响动,那墙上开出了一条缝,紧接着就大开成了一个石门,殷墨璟遣退了众人,跟在殷墨初后面走了进去。
这里面与普通的牢房没什么差别,只是换成了生冷铁柱,坚硬的很。两人往里走了走,殷墨璟就停下脚,往里指了指。
“就在那了。”
“好。”
殷墨初应了一声,自己往里去了。这地方潮湿的很,有的地方还冒了青苔,寒凉的厉害,最里面的那个牢房里躺了个人,头发凌乱的遮住了脸,就那个肚子挺的高,瞧着着实显眼。
那人似是听到了有人过来,把头扭到了一边,一边哼哼一边骂。
“该死的奴才,有眼无珠的贱骨头,等殿下回来,我定要让他治你们的罪,有本事你们就对我用刑,看爷出去以后,还有没有你们活命的机会,我要禀告给皇上,禀告皇后娘娘,让她把你们千刀万剐!”
殷墨初冷笑了声。
“把谁千刀万剐?”
“当然是把你们这些……”
那人话头一顿,听出了声音,有点困难的抬了抬头,见是殷墨初,当即嘿嘿笑了两声,一边笑一边努力蹬着腿,想翻过身爬起来。
“殿下,殿下,你回来了,你快,快把牢房打开,把舅舅我放出来,我们舅甥俩许久未见,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他扒拉着脸两旁的头发,露出脏兮兮的脸,殷墨初闻言上前了两步,萧二立马喜笑颜开,三两步站在了牢房门口,就等着殷墨初来给他开门。
“放你出去自是可以,但你要告诉孤……”
殷墨初笑了笑,眸眼一片沉暗,只看的萧二打了个冷颤。
“你去东宫做什么。”
“这……我……我是担心殿下的安全,想去东宫里看看……看看殿下你回来了没有……”
“哦?原来是这样?”
殷墨初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萧二猛点了几下头。
“对对对,是这样,就是这样。”
“那孤怎么听他们说,东宫里丢了个西域进贡的彩马摆件,那摆件是父皇赠给孤的,可丢不得……”
萧二愣了一下,挺着肚子扑在了牢门上,他那肚子有点大,瞧着滑稽的很。
“殿下……殿下明鉴呀,我可没有拿,我刚进去就有人把我按倒了,而且萧家也有不少好东西,我是好赌,可我没钱了还能找萧家要,再不济也能找皇后娘娘要,我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东宫里偷贡品啊。”
“可东宫里就你一个人来过,萧家不给你银钱,皇后不给你银钱,你便只能来孤这,如今这东西丢了,不是你还能是谁?莫非还是孤自己藏起来,污蔑你不成?”
殷墨初一下冷了声,他看着萧二,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一般,他说的头头是道,要不是在说自己,萧二可能还真就信了,他一下慌了神,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冤枉啊殿下,我真的就是去看看,我刚一进去,没看两圈就被人给摁住了,我也不是想去偷东西啊,我就是想去看看那金文经书………”
他一下哑了声,有点傻住,站在外面的殷墨璟闻言笑了两声,有点心疼起这萧二来了,他自小被萧家二老给惯坏了性子,如今文不成武不就,这才被鸡毛蒜皮的事一吓,就自己抖落了出来,也不知是哪个傻子,找谁不好,非找一个管不住嘴的……
萧二低下了头,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隔了良久,这才听殷墨初又问了一句。
“谁让你去的?”
“是……是三皇子……”
果然是他。
殷墨初垂了眸,觉得应该把先前夸他手段长进的话给收回来,他瞧了跪在那的萧二一眼,到底是没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