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所有往日的甜蜜依赖都如宇宙中的流星四散而去,只剩下猜疑、落寞和心痛。
爱情的余烬纷杨散落犹如落雪,冷了韩锦秋的双眼,也让寒霜封住了他的心。他骄傲自负,不愿意承认自己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里输的这样惨淡。
韩锦秋将白卿云关了起来,关在他的房间里。这一回他擦亮了眼,看清了白卿云眼中的冷漠,那双美丽的乌黑眼眸深邃得宛如无尽的太空,可容纳星辰万物,却唯独映不出他的身影。韩锦秋自嘲的笑笑,隔日便将一个盒子放在了白卿云的面前。
白卿云看了一眼面前那只金属盒子,抬头看向韩锦秋。在挑明了两人关系后,白卿云的态度也冷淡了下来,问道:“这是什么?”
这种冷淡又刺痛了韩锦秋的心,只是短时间内遭遇了太多,这一点点心痛便也算不得什么了。他面上平静,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道:“打开看看。”
白卿云打开了盒子,只是甫一看清盒子内的物品,白卿云的内心是挑高眉,为大猫的报复心赞叹,只是面上还是要装作愤怒的模样。白卿云的脸就彻底沉了下来,那双眼冷冷的看向韩锦秋,声音也像是滤过冰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属盒子不大,里面只有两样物品,一样是纯黑色的眼罩,而另一样则是一副银色黑皮带扣的口笼。那副口笼像是某种犬类宠物用品,在灯下闪着幽冷的光。
“我什么意思?”韩锦秋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他站起身来,将站在自己身前的白卿云逼至床边,按着白卿云的肩膀将他压在床上。
韩锦秋俯身,一条腿支在白卿云的身侧,完完全全将白卿云禁锢在自己怀中,面上神情讥讽,带着嘲弄的笑意,道:“你不是要和我当情人吗?”
他拿走白卿云手中的口笼,冷笑道:“满足我的床上癖好也是情人的义务不是吗?”
看着白卿云越发冰冷的表情,韩锦秋心中有一种报复的快意,就算他得不到白卿云的心,可至少身体还是可以拥有的,这种想法何其悲哀,却满足了韩锦秋的占有欲。
他用口笼轻佻的抵住白卿云的下巴,迫使年轻的Alpha扬起脖颈,露出肩颈侧那道狰狞的咬痕,望着那道白皙皮肤上刺眼的疤痕,韩锦秋唇抿了一下,却还是嘴硬道:“你是我的Alpha,给自己的Alpha佩戴口笼,防止他乱咬人勾搭别的Omega,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种侮辱性极强的话倒是让白卿云气笑了,他拍开韩锦秋的手冷笑道:“是我记错了?喜欢乱咬人的Alpha不是父亲你吗?父亲是不是年纪大了记忆也不行了?”
白卿云嘲讽道:“应该戴口笼的是你吧?亲-爱-的-父-亲。”
最后五个字白卿云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咬的分外清楚,这其间的狠意让韩锦秋的心抽疼了几下。男人的脸阴沉了下来,他直起身体,晃了晃手中的口笼,金属制的口笼在韩锦秋手中反射着银色的冷光,更显荒谬。韩锦秋慢条斯理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十七个下属在我手里吧?”
男人露出一个恶意的笑:“怎么?你不管他们了?”
白卿云冷冷的看了韩锦秋半晌,随即像是认命一般闭上了眼,他拿过韩锦秋手中的口笼,动作生疏的给自己戴上,期间韩锦秋还好心的帮白卿云调整了口笼的扣带,使这金属制的口笼能更好的贴合白卿云的面部曲线。
等白卿云戴好后,韩锦秋欣赏地抚过白卿云的侧脸,俯身在白卿云耳边低声道:“很适合你,我-的-乖-儿-子。”
赤裸裸的报复,大猫的极强的报复心使韩锦秋哪怕在这种事情上也要锱铢必较。白卿云差点为韩锦秋的幼稚笑出来,他深吸一口气,使面上的怒意更真切了一些,反讥道:“父亲威胁人的手段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韩锦秋为白卿云戴上眼罩,慢悠悠道:“手段不在于新,只需要好用就行。”
他的手滑过白卿云的耳垂,讽刺道:“倒是你,骗人的本事倒是一直在进步,还真是了不起。”
这种讽刺根本不能使白卿云内心有丝毫波动,他早就预料到失望至极的大猫一定会用各种途径来报复。他的注意力转移到眼罩和口笼上。韩锦秋给他戴的眼罩极薄,更像是一条丝带,贴在白卿云的眼前没有任何异物感。白卿云睁眼,面前确实是一片漆黑。而那副金属制的口笼也非常的轻,除了一开始微凉的金属质感,宛若无物。
看上去好像还是用稀有材料专门定制的?市面上流通的情趣用品哪里有这种材质。白卿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视力的缺失使其他的感官更加鲜明。他感觉自己面上的口笼被触碰了一下,随即像是有一只手在隔空描绘他的脸侧。
白卿云突然明白了韩锦秋的用意,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道:“我也只是骗人而已,又哪里比得上父亲自欺欺人。”
白卿云脸上的微笑凉薄残忍,在银色口笼的遮蔽下,微笑时露出的犬齿更像是魔鬼的獠牙,他缓声道:“父亲以为遮住了我的眼睛,就可以掩盖我的眼里根本没有父亲的事实吗?”
耳边韩锦秋的呼吸频率一下就变了,男人似乎彻底被白卿云激怒了,他伸手掐住了白卿云面上的口笼。哪怕不能视物,韩锦秋那如刀一般锋利的视线依旧能够被白卿云感知,那个不明材质但质地坚硬的口笼并没有被韩锦秋掐变形,韩锦秋掐着口笼将白卿云拽到自己面前,二人距离极近,韩锦秋几乎是贴在口笼上,冷声道:“戴上这副口笼,你就是我专属的Alpha,只能被我关在床上。”
韩锦秋滚烫的鼻息扑在白卿云面上,他因为怒意抑制不住的信息素带着辛辣的酒味四处乱窜,男人继续道:“你眼里有没有我,根本不重要。”
韩锦秋说出最后那句话时,只觉得自己的心疼的在滴血,那已经不再纯质的爱混合着愤怒和仇恨变得极苦,变成黑红的血液从僵死的心脏里抽搐着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