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料”，林霜开把信息单上的白字拖出屏幕，展示给男人，“这个东西，我搞不到。”
男人沉默了一下，没有正面回复，只是说：“如果你都不行，那就没人能做出来了。”
林霜开嗤笑了一下继续说：“少来这套。安定区的人才还少了？”
“这是报酬”，男人划出一个数字，“还可以往上加。”
林霜开反问：“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为了钱命都不要的人吗？”
“以及一个机会。”
林霜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接着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我把你们当合作伙伴，你现在是在威胁我？你以为你们能杀掉我吗？”
男人摇头：“你错了，不是威胁，是保证。时间不多了，只有我们能保证你可以安全离开。”
言下之意是，如果不做这桩买卖，即使林霜开现在保住了这条命，过几个月也不一定能活下去——人兽之间的这场战争看来是必然降临了。
双方都安静下来，男人耐心地等待着林霜开的答案，很久之后，林霜开终于开口：“好，我接受。”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她竖起两根手指，“再保一个人。”
虚拟屏熄灭，男人平静无波的脸上出现一丝难掩的疲态，开口依然是电子音一般毫无感情的味道，但仔细听能听出气息的中断。
对面的羊女子正在用糖投喂一个兔耳女孩，心情大好地夸赞她：“做得不错！这次的情报很准确。”
女孩笑着亲了一下羊女子的脸颊，嚼着糖果跑出门去，羊女子无奈地在门内嘱咐：“小心点儿！别摔了！”
得到的是清脆的关门声。
“这孩子...”羊女子呢喃着转过头，这才把视线放回男人身上，盯得男人的眼神逐渐带上一丝祈求，才勉强开了尊口。
“差不多了，取出来吧。”
男人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抖着声音回答：“多....多谢主人...嗯...哈啊....”
站起身来，深色西装裤的胯间已经全部湿透。
羊女子语气幽幽地唤他：“过来。”
喑哑的叫声飘出门外，先前的兔耳女孩在廊外自娱自乐玩得正欢，听到声音也没有什么反应，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属下、呃....还、还...不明白...”
“你说。”
“为什么、哈啊....是、是她....”
羊女子停下动作，眼神晦暗不明：“她啊？她可是那位老朋友的好徒弟呢。”
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行呢。
然而被“利用”的林霜开正面临着进退两难的局面。
“不是，这我怎么带上你啊？”
林霜开快崩溃了，宵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知道她要出远门以后就在门口跪着，非要和她一起去。
“这很危险！我是要...是要...总之是正经事，不能带你！”
宵风来眼神尽是哀求，看起来快要碎掉了，完好的那只手紧紧扒着门框：“我有用的！我能帮上忙，你带我去吧！”
林霜开暴躁地拒绝：“我不能！你是担心我跑单吗？我走的时候钱不会少你的。”
说着她打开传讯机随便划了个数字转到宵风来的账户下：“这是正事，我真的不能带你。”
宵风来脸色更加苍白，嗓子都憋哑了，机械地重复：“你别走、别走...我能帮上忙的！我做什么都行！”
只要别丢下他，他的直觉告诉他林霜开这次的工作很危险，他太害怕林霜开出意外——也太害怕被人抛下了。
林霜开痛苦挠头：“你根本不知道我要去干什么！我要去找东西的！”
迎着宵风来执拗的目光，林霜开妥协地说：“我要去找...锰禾石。”
宵风来的脸上一片空白，这片土地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知道这意味着多大的风险，他嘴里喃喃，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林霜开叹气：“这下你知道了吧？乖乖待在这里吧，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背上压缩箱就要掰开宵风来的手出门，这时宵风来顺势拉住她的衣袖，红着眼眶看向她。
“带我一起去，求你了。”
但林霜开还是拂开他的手，坚定地走出去，只留下一句话：
“不，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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