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也手足无措起来，他本来之前看见钟小果红红的眼睛就受不了了，更不要说这种了。
“你不要一遇见事情就跟我做爱，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你又这样，我……”
钟小果觉得自己这样很丢脸，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太过于……那啥了。
但他就是忍不住，他一想到秦江总是。
甚至就连之前总是他在主动求欢，然后秦江答应的场景，也被他脑补了秦江不情不愿的神情。
因为他努力回忆也回忆不到之前秦江是什么样子的表情了。
也许秦江只是不忍心拒绝，所以才
“别哭了，”
随着这样的话，是眼下突然出来的触感。
钟小果的眼里的倒影突然冒出一张俊秀的脸。
“好了，小果，我最近只是……只是，只是，”
秦江一边把对方流下来的眼泪舔掉，一边慢慢靠近，然后又重新把人搂到怀里，跟着就说话。
不过，就像之前“就是就是”一样，他又“只是只是”了。
不过“只是”着，他发现，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自己那无处安放的自尊心。
怀里的人还在哭，拉起旁边的纸，擤了两下，然后又埋在自己的怀里，继续哭。
他哭还不是默不作声那种哭，而是会哭出声音的那种。
秦江甚至能感受到紧贴的胸膛在起伏。
“我竞赛只得了三等奖。”
他快速说完，心里的一块大石好像也跟着落下来。
落下来了秦江才发现，其实大石只是棉花而已，吹一下就散了。
他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就看见了一张震惊的脸。
“你说这个干什么？”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最近不对劲吗？”
“所以，你说这个干什么，我早就知道了啊。”
得奖之后，全校都知道了，省级比赛的三等奖诶，据说可以去走一些学校的单招了。
钟小果不明白，为什么秦江会突然说这个。
他看见秦江愣住了，他也跟着不明白了，还有点儿想笑，转过身就又去拿了两张纸，擦下脸上的眼泪，又擤下鼻子。
其实脸上也没什么眼泪了，大多数都蹭到秦江的衣服上了，不过也不多，只微微有些润，还达不到“湿”的程度。
也没哭太多嘛，也不算太丢人。
钟小果点点头，把短裤穿好，然后盘腿坐在床上。
“秦江，我在很认真地问你，你不要乱回答开玩笑。”
“我，我没有开玩笑啊。”
秦江也跟着盘腿做好，只是他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机械，还是那种报废很久的机器的机械感。
“那你说这个干嘛，大家都知道啊。”
钟小果还是不明白，他的不明白也写在了脸上，格外明显。
秦江一瞬间恍惚了，他甚至也在不明白。
对啊，我说这个干嘛。
他疑惑了一会儿，又马上明白了。
他摸摸自己的鼻子，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你不觉得，三等奖，太低了吗？”
“这还低？有就不错了，那得安慰奖的人呢，他们怎么办，没得奖的人呢，他们又怎么办？”
钟小果立马反驳，然后，他露出一个很扭曲的表情——皱着眉头，鼻尖耸起，五官快要皱成一团。
然后用一种很飘渺的语气说，
“你觉得太低了，所以最近都不跟我说话？”
“也没有不跟你说话，只是，我，就是，”
面前的人的表情更奇怪了。
秦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摸摸自己的脖子，然后，笑了一下，没有继续了。
“你觉得太低了，所以心情很糟糕，所以不跟我说话？”
钟小果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