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
他又不咸不淡的问了两个问题，然后才开始进入正题。
“就是你和赵梓两个人，以前都没住过校对吧，这次，住一起，感觉怎么样，如果能够接受的话，高三了就可以住校，也可以多点儿时间学习嘛。”
秦江听到这句话，抿抿嘴，干巴巴地回了句还行。
“……等高三了再说吧。”
“怎么了，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住更好？”
把刚开始不会引起怀疑的“住校”问题更换为“合住”，避免引起防备心理，这种小伎俩，李老师非常熟练。
毕竟他们对大人都是报着防备心理的，哪怕是这种好学生，或者说，好学生防备起来，倔起来，那才不得了，他们有自己的逻辑，基于他们聪明的大脑的逻辑，不容易说服。
“嗯……习惯了。”
走在旁边的学生比他还高，从保温杯里飘起来的热气甚至不能到达对方的脸。
李老师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说。
“是吗，那住校确实会不方便，每个人生活习惯啊，不一样的，一整天待在一起，是没有一个人时候轻松。”
哪有，他跟小果待一起，就很方便，一整天待在一起，也很轻松。
秦江脑子里浮现这么一句话，然后又在嘴边消散过去。
他嗯了一声，没继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对这句话，有其他的想法。
李老师注意到了，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说多了，就要反应过来了。
他笑呵呵地，又说了几句关于上课，关于饭菜之类的话，然后就结束了这段对话。
李老师看着秦江走远的背景，然后低头喝了一口热水，把盖子拧好。
看来真有矛盾了。
李老师想，然后他找个时间也去跟赵梓谈了会儿话。
反应一样。
他已经没多少头发可掉了。
他摸了摸自己所剩无几的黑头发。
赵梓把目光撇到一边，刘海不过眉，侧发不过耳的标准头发，把所以的五官暴露在外，最多只能遮住眼神，但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巴还是暴露了他的心理。
赵梓比秦江心思更敏感些。
李老师没有带他们班，但介于他们两个成绩好得非常稳定的原因，老师们都在后面谈论过。
永远的第一名，和永远的第二名。
李老师觉得赵梓现在才和秦江出现矛盾都已经算好得了。
学生们的视野只在学校里，在成绩上，在排名上。
很容易出现“傲慢”，也很容易出现“嫉妒”。
李老师看他们两个都三缄其口的，都有些分不清原因出在“傲慢”上，还是“嫉妒”上。
问是问不出来的，一会儿给秦老师打个电话说一下，他们父子之间应该
“有电话……”
钟平把头从针织衫里伸出来，转过去给秦安礼说。
“知道。”
看秦安礼走过去接起电话，钟平自动走远一点儿。
他低下头摸了摸衣服，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后面的电话声很快就结束了。
钟平没有问，但秦安礼还是开口说了。
“秦江好像跟他同学闹别扭了。”
“小江，不会吧？”
钟平一下子抬起头来。
“李老师说的。”
秦安礼简单回了一句，就没继续了，他看了看面前的男人，盯着露出来的锁骨不说话。
钟平本来想说的话也在对方的眼神下吞了回去。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整理下衣服。
镂空的针织衫，米白色的，下摆很长，但也只能堪堪遮住臀部，只让白花花的大腿显得更加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