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钟小果就看见了一张写满答案的草稿纸。
字体清俊，笔锋流畅，字如其人。
钟小果知道秦江练过瘦金体，但怎么练，写在本子的时候，最后的一笔总会顿下来，就像那个人一样，总是温润的。
比自己写得好看多了。
钟小果写出来的，就是最基本的楷书，横竖撇捺，都一笔一划，弯折的时候总是格外用力。
不过，因为这个字，语文老师对他很好，他的语文成绩也是所有科目最高的。
他把这张纸看了又看，然后把答案直接抄过去，交完作业，小心翼翼地把这张纸夹进最大的一本选修教材里。
要走了啊，去两周。
钟小果笔在手指间转来转去，只有老师说要做笔记，才停下来。
被喂饱的身体充斥着满足感。
只是两周……其实还好吧。
他想。
还好个p！
钟小果一个飞腿，一脚就把面前的对练踢了出去。
“钟果。”
站在场子外的教练叫了一声。
“你先休息，下一个，继续。”
“是。”
钟小果眉头往下压，对教练鞠躬后，又跟对练的人道歉。
平时会凑过来说话的同伴都默默远离他。
太吓人了。
今天的钟果太吓人了。
怎么回事，上周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没事，马上，还有六天，秦江说下周天就回来了。
钟小果靠在墙边，跆拳道的白色训练服衬着他的皮肤更黑，也显得更有光泽，工业制品出来的呆板的白色，怎么能跟刚运动完，布着微微汗液的紧致肌肤相比。
可爱，甚至幼态的脸，两个手臂的肱二头肌却比腰还粗，拿着手机，紧紧盯着屏幕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甩手机打人一样。
旁边的人又默默远离了一点儿。
也许下周就好了吧。
这个人心里想。
没有。
更凶了。
教练下课后还偷偷问他，但得到了一句硬邦邦的“没事”，也就没多问了。
青春期的小屁孩情绪最不稳定了，过来人，他懂。
然后就继续上课了。
姜宇轩也觉得钟果最近脾气格外不好。
不过他没想到秦江身上，只是以为最近作业太多，或者游戏太非之类的，虽然说最近脾气不好，但平时脾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毕竟，在他眼里，或者在大多数人眼里，他们两个人只是朋友而已，朋友稍微离开一段时间又怎么样了？他们平时不也只是一起上学放学吗？
赵梓原来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他听见了秦江和钟小果打电话。
集训准备的宿舍是双人间，他理所当然得跟秦江住在一起。
他们一起上课，跟着老师学习，一起吃早饭，午饭，和晚饭。
没有钟小果的日子太好了。
但他们还是会打电话，避开他打电话。
赵梓看了看大门，秦江已经出去了半小时还没回来。
有那么多话说吗？
他把眼镜取下来，拿起灰色的眼镜布在上面擦了擦。
眼镜下是一对瞳色很浅的眼睛，眼尾微微下垂，让略显寡淡的脸庞，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味道。
他看了看门口。
打电话的话，应该在天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