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闻初尔知道了要怎么办？
黎南脑海里顿时出现了自己在街道小巷里看见的那具男尸的惨相，他敢说自己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钥匙在钥匙扣转了三圈，咔哒一声，门锁终于被打开了。
黎南惊恐地看向门口——风度翩翩的闻初尔堂而皇之地走进来，顺手打开了镶在一旁墙壁的灯开关。
他只是朝房间里扫了一眼，精准抓住早已吓得脸色发白的黎南，“过来帮我脱衣服。”语气还很平和。
闻初尔说话向来不说第二遍的，黎南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平静，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跑了过去，正准备接过闻初尔递过来的风衣。
但黎南饿了太久，又维持一个姿势坐了起码三个小时往上，双腿早就发麻了，一走到闻初尔身边，就忍不住地往他身上倒。
“嗯？投怀送抱吗？”闻初尔温和一笑，心情貌似很好，还顺手将黎南扶了起来，“不太适合你。”
“不、我只是……”
黎黎南被他调侃地红了脸，想替自己分辨的话语也说不出口。
还是老老实实地接过风衣，保证没有一丝褶皱地挂在衣帽架上。
闻初尔在看他，黎南紧张地低下了头，完全不敢和闻初尔的眼神对视，他想继续用衣服遮住伤口，但那样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闻初尔只是单纯看着他，眼神里好像不带着任何情感。
他到底要干什么？
黎南害怕地吞了几口口水，手指一直掐着自己的衣摆。
闻初尔突然向他走了两步，凑上前来捏了捏黎南的脸，“有点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吗？”
“……还好。”黎南拼命地遏制住自己想要退后的脚步，硬着头皮回答问题。
这种对话完全没有出现在他的想象里，就好像闻初尔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街道里待了好几天……
闻初尔看似心疼地点点头，“以后让厨房给你加餐，可不要瘦成骷髅，我可不喜欢那样。”
“是……”
奇怪奇怪奇怪……闻初尔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
还是他看不见自己的伤口，也闻不到时远的信息素？
比起黎南的纠结，闻初尔显得要自在很多，他走到房间去换了睡衣，又把茶具清洗了一遍。
这段时间里，黎南一直杵在原地纹丝不动，后背的冷汗打湿了衣服，目光涣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来。”
闻初尔吩咐道，脸上还带着笑意。
黎南手脚僵硬地慢慢走过去，显得异常滑稽可笑，他走到闻初尔身前，双手紧握着，稍长的指甲一直顶着自己的掌心。
要不要和他坦白？
还没等黎南做出决定，闻初尔便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示意他坐下来。
跟闻初尔坐在一起……这种事简直不要太恐怖，但他能有什么办法。
黎南木着脸，乖巧地坐下，还没等他坐稳，闻初尔便一把扯过他的肩膀压在沙发背上，露出他被处理好的后颈。
黎南呼吸一滞。
“你好厉害啊。”闻初尔笑着开口，手指去触碰渗出血的纱布，“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
他开始隔着用力地戳着伤口，黎南咬着唇，但身体还是痛得直发抖。
他果然还是知道了……但为什么要说厉害？
闻初尔贴近他的耳畔，轻咬他的耳骨，锐利的牙齿在耳朵上不住碾磨，黎南当真怕他突然发疯咬下自己的肉。
但闻初尔没有，他只是直接揭开医用胶带，连着纱布一起撕了下来。
纱布上还粘着些许血痂，还没有恢复好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闻初尔压在痛得快要失去意识的黎南身上，捏着他的下巴强行扭过他的脸——脸色惨白，嘴唇也被咬出血。
“真可怜。”
闻初尔拍拍他的脸，语气依旧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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