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亲自上门去拜访,肯定是不合适的。
如果随便找个中间人去说情,他又怕苏汉泽不卖这个面子。
思来想去,大东便把主意打到了和联胜辈分最高的串爆身上。
他早知道和联胜的串爆,收钱办事,为人非常可靠。这次为了请动串爆出山,甚至不惜开出了一张一百万的本票,让串爆的贴身马仔转交过去。
一百万港纸对于东星而言并不算多,但对于和联胜这些紧巴巴的叔父辈而言,不啻于是一笔天文数字!
难怪串爆在麻将桌上,会一改往日和稀泥的态度,对苏汉泽的作风大加赞赏。
笃笃笃——
马仔把大东带到茶包门口,便退守到了一旁。
大东非常礼貌的敲响了房门,不多时,茶包内就响起了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
“进来!”
吱呀——
房门被大东推开了,但见这处布局典雅的茶包正中央,端坐着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年人。
气场虽然不及昔日和联胜太上皇肥邓那么强大,但眉宇之间,也无不透露着老江湖对后生仔审视的威压。
大东明白自己有求于人,当即放低姿态,快步上前,对着串爆微微躬身。
“天叔,晚辈是东星社元朗一代的揸fit人梁东升,今天冒昧登门拜访,没来得及备足人情,还望天叔见谅!”
“行了,废话就不要多说了,坐吧!”
串爆指了指茶桌对面的一张椅子,示意大东坐下说话。
等大东坐稳,串爆当即开门见山。
“听说你是受骆驼所托,想请我出面,替你们东星社做一次和事佬?”
大东点了点头:“没错,和联胜和我们东星社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有什么恩怨,那也是贵社团的话事人,和我们社团的本叔有过一些什么纠葛。
现在本叔死都死了,我们由衷希望贵社团能够高抬贵手,放我们东星一马。
天叔,大家都在港岛搵食,把事情做绝了,对谁都没有好处的!”
串爆挑了挑眉:“怎么,被和联胜打怕了啊?”
大东闻言,嘴角不免一阵抽搐,最后还是不得不低头道:“没错,我哋东星被你们打怕了!”
串爆闻言心中不免一阵暗爽。
他虽然退休多年,但也清楚和联胜虽然人多势众,但这些年各堂口一直如同一盘散沙,大家各自为政,整体势力羸弱不堪。
这么多年,五万会员的和联胜连个尖沙咀都打不进去。
现在港岛最拔筹的社团之一东星社的龙头,亲自委派亲信向他俯首称臣,叫他心中怎么能够不爽?
于是乎串爆的头颅不禁高抬起来:“大东,我哋和联胜呢,一向是主张以和为贵的。
你代表骆驼开出的条件我也听细佬说过了,既然肯把油尖旺一代的地盘拱手让给我们和联胜,相信我们和联胜也不好过分去为难你们。
但是你也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我虽然在社团辈分大,有资历,毕竟话事人也不是我。
丧泽肯不肯收手,我也只能以叔父辈的名义去劝劝他。
具体怎么样,还要看他和火牛做什么打算。”
大东连忙附和道:“我怎么敢为难天叔替我去做这个决定,我们东星这次确实是带着诚意来的。
只要天叔肯出面帮我讲和,请丧泽坐低下来,饮过这杯和头酒,我可以代表我们老顶决定,以后东星在和联胜的地盘,永远退避三舍!
另外我已经在周大福定制了一套六百六十六万的福禄寿三星,准备用来给天叔添福增彩!
讲和的事情,千万拜托天叔多多费心了!”
咕咚——
串爆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嘴角一时间比ak还难压下去。
“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嘛!
你放心,一会我就给丧泽打个电话,和他好好讲一讲这件事情。
他在和联胜是我一手支持起来的,没道理这点小事都不听我的!”
……
在送走大d之后,串爆当场去解散了牌局。
他嘴上虽然说一定拉着苏汉泽去饮东星这杯和头酒,但心中其实也没有底。
因为他明白,如今的丧泽,在和联胜是绝对稳压任何人!
自己能坐叔父辈第一把交椅的位置,还要依仗丧泽的照顾,他串爆自己是没资格在苏汉泽面前指手画脚的。
奈何大东开出的条件实在让自己过于心动。
想当初,大d只是给了他三十万,就足够收买他上蹿下跳,铁了心支持大d上位。
如今大东开出了一百万的本票,外加一套价值六百六十六万的福禄寿金像,还白送油尖旺一代的地盘给和联胜,串爆实在是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从富士力道的地库出来之后,串爆便招呼揸车的马仔开车送自己去和成财务公司。
他要亲自去见苏汉泽一面,当面和苏汉泽好好的谈一谈,确保苏汉泽能够卖自己一个面子,接下东星这杯和头酒。
和成财务公司八楼会客大厅,串爆瘫坐在质地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目光咸湿的睇了水吧前来送果盘的吧台小妹一眼,睇那婀娜多姿的身材,不禁舔了舔舌头,对苏汉泽笑道。
“冚家铲啊,财务公司被你做的越来越正规了。
这种养眼的马子,哪怕送到钵兰街的夜总会开工,都是一顶一的头牌,在你这边居然只能做个切果盘的小妹。
你了不起,和联胜各个堂口都该向你学习!”
苏汉泽坐到串爆的身边,附和着笑了一声。
道:“天叔不要说些不相干的事情,今天特地来荃湾找我,是不是又缺钱了?”
“丢!你当我是龙根那个扑街吗?闲来无事只知道问后生仔要钱?”
串爆先是义正言辞的否定了苏汉泽的说法,随后搓着手道。
“其实是这样的,这段时间,你不是带着我们和联胜的弟兄,把东星打的和丧家之犬一样嘛。
你不知道,前段时间,社团那些老家伙还说你做事太过张扬,让我出面约束一下你,怕你这样搞下去,会收不了场。
但是你也知道,我一向睇好你,你出面做我们和联胜的话事人,不知道比火牛那个蛋散货色要好多少,所以……”
“行了天叔,你是我最敬重的叔父辈,大家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
苏汉泽打断了串爆极为肉麻的发言,同时摸出支香烟点燃,戏谑的目光看向串爆,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
他用金钱发起攻势,和联胜这群老家伙身边的心腹,早就被他渗透成了筛子。
大东去油尖区找串爆平事的消息还没传到串爆耳中,自己就率先从电话里得到了一份线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