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于此同时,那众多骑马女子早围住绘梨衣三人,剑戟并起,将云打散,坠落尘埃,策马飞旋而下。
那绘梨衣定住身形,手往前一挥,杀气如刀似剑,又如同一张大网,将眼见处来犯之敌定在原地,须臾碎作血肉一团,纷纷扬扬化成血雾一阵。
明珰、明旸也各使法术,一时间狂风烈火卷起,血肉四肢横飞。
杀得兴起之时,却不见奥丁踪影。再一看处,那恺撒也消失不见。
路明非四下一看,却见战场纷乱,血似长流,残阳西坠,炽烈透骨,独独寻不着奥丁。即将目光看向那“英灵殿”,果见殿门紧闭,密不透风,料定那二人必躲在其中。
好魔王,将两身一合,掐决念咒,叫了声:“长!”便就使了个“法天象地”的神通,摇身一变,变得身高万丈,青面獠牙,探双臂如银河倒挂,彭一把抓住那英灵殿来,将顶往上一掀,果见其中二人如豆粒般大小。
那奥丁忙举起神矛,招来雷霆电闪,劈在明非身上,却如同给他搔痒,被随手一拍击散。哈哈笑声,恍若震踏寰宇。将那绘梨衣唬得战兢兢,痴呆在原地。明珰、明旸惊得怯虚虚,踌躇在尘埃。
众女子一个个滚鞍落马,力软筋疲,摔在地上,挣搓不起,不慎被路明非踏下者,尽作血泥。
那奥丁纵马跃在半空,正对明非面目,掣住长矛,将身冲来。
路明非丝毫不惧,探手就抓。
却见那奥丁座下天马突停住步,身子一抖,竟将奥丁甩下,翻身就跑。
路明非一怔。
那奥丁也是一怔,却忙使言灵,驾驭狂风,绕在明非脑后,挺矛便刺。
却见路明非忽收了法天象地,这一矛走空,被路明非抓住矛头,用力一掰,咔嚓一声断折,反手劈面掷来,铮一声将面具打落。
那奥丁哇地吐口鲜血,忙使矛柄打来,却被路明非侧身闪过,扑一下扼住脖颈,自天上往下一砸,轰一声落地见坑。路明非随身飞下,脚踏在胸口,居高临下望来道:“你这厮名头不小,却无甚本领,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话落处,却见奥丁抬起脸来,双目无神,惨声笑道:“这次是我输了。杀了我吧,你的记忆便可以恢复了。”
路明非笑道:“鼎鼎大名的神王,却是个瞎子?”
奥丁偏过头去,说道:“这就是修改时间线的代价,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啊。”
说话间,那三个少女又再次浮现,站在二人中央,教年长的与中等年纪的捧住细线,较小的那个手持剪刀,作势欲剪。
路明非法眼望来,却见这三位少女朦朦胧胧,看不清道不明。
奥丁惨笑道:“这是命运,任何人也无法违抗。”
路明非瞥了一眼,嗤之以鼻道:“此乃缘线?天道所化之物?”
奥丁道:“或许吧,谁知道呢?你纵然摆脱了我的计划,却永远也摆脱不了命运的存在。路明非,你杀了我不要紧,但你终其一生也得不到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命运的线永远束缚着你。逍遥自在,是假的!”
说着,奥丁忽抬起身来,却被路明非复扼住了,用力一扭,将头摘了下来。
弥留之际,这神王嘴中却哼起来了歌谣:“the trees they grow high,the leaves they do grow green,
many is the time my true love i've seen,
many an hour i have watched him all alone,
he's young but he's daily growing.
father,dear father,you've done me great wrong,
you have married me to a boy who is too young,
i am twice twelve and he is but fourteen,
he's young but he's daily growing”
一曲终了,那较小的少女将奥丁与路明非只间所系之线剪断,缓缓不见。
奥丁,卒。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这尼伯龙根瞬间崩塌,那黄金殿堂并众英灵皆随之消散。
四人并楚天骄重回高架桥上。此处,路明非先前所布大雾仍在,故而再无旁人造访。
甫一出得,路明非忽眼前一,那过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昔年场景若走马灯般历历在目,将两条时间线的故事一齐迸发,直冲入心海。
他一时难抵,头疼欲裂,忙席地而坐,自顾调息,却已深陷在幻梦之中。
那明珰、明旸见了,便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只见那明旸忽闪身在绘梨衣身后,探手将她嘴巴捂住,喊道:“姐姐,快!”。绘梨衣一惊,挣扎张口,将使言灵。
却见明珰取出一只瞌睡虫来,屈指一弹,自绘梨衣鼻孔钻入。此宝乃那龙女所赐,非法力变化,自然了得,那绘梨衣如何抵住,便就昏昏沉沉,软倒在地。
那明旸放开手,晃道:“这丫头咬我!”
明珰瞪来道:“莫埋怨,先干正事要紧。为我护法。”
说罢,就依着路明非,席地而坐,掐着诀,念动咒,使了个“黄粱一梦”的神通,又以“嫁梦”之法,将二人梦境连接一处。
霎时,即感困意上浮,眼皮打起架来,强撑着对明旸道:“最多半个时辰,便将我叫醒,不管我学会开顷刻与否。他的法力太强了,超过这段时间,我会被他反客为主,陷入梦中无法自拔。另外,注意警戒,不知道为什么,恺撒好像没有和咱们一起回来。”
那明旸听了,自然点头道:“放心,我.”话犹未了,却见明珰已垂了头,寻那黑甜乡去了。
不期大雾之外,却见那八足天马斯莱布尼尔奔出,其背上驮负一人,正是那恺撒.加图索。
原来,方才奥丁与攻向路明非时,这天马非是临阵脱逃,反是早得奥丁吩咐,趁机落在殿中,将恺撒救出。
那奥丁初见路明非,便知今日非丧命不可,见恺撒被俘,有意救他脱困,故此定计。那种种挣扎,不过拖延。那众多英灵,只作炮灰。
且说这天马早出大雾,三步回头,五步偏头,哀鸣阵阵,似作缅怀。好一会儿功夫,却才定心,复望一眼,便再不回首,将身一纵,跃上云头,寻个方向,径奔罗马而去。这一去,有分教:
以假乱真作贤良,化身入学有妙方。
寻幽探秘龙骨处,众人合力难阻挡。
康斯坦丁死多时,诺顿遗骸不在场。
指点迷津青铜城,惊慌失措走白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