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一怔,问道:“你查到了什么?”
那耳机中忽传来一声叹息,即听苏恩曦道:“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酒德麻衣听说,又是一怔。
那苏恩曦续言道:“更准确的说法是,那个叫路明非的人并没有长到老板描述的那个年纪,他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且他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中国。所幸老板描述的长相与他十三年时差别并不大,不然我也无法找到。”
酒德麻衣听罢,默然片刻道:“那问题来了,老板先不提,这位上杉家主为什么会认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呢?而且”她忽然圆睁双眸,但见那瞄准镜中,绘梨衣亦步亦趋随在那个“路明非”之后,进了一家名叫“高天原”的牛郎店!
她呆了半晌,急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地方?一家牛郎店!”
苏恩曦嘻嘻笑道:“你可以称赞我的天才”
酒德麻衣恶狠狠接茬道:“和变态!这是什么馊”话犹未了,却听苏恩曦道:“其实这是老板的主意。”酒德麻衣闻言一滞,忙找补道:“馊搜肠刮肚都想不出来的好主意。”
苏恩曦笑道:“不逗你了,哎,你知道当年那个路明非死的时候,和谁在一起么?”
酒德麻衣好奇道:“谁?”
苏恩曦道:“楚子航和他的父亲楚天骄。”
酒德麻衣怔了怔,才道:“他上了那辆迈巴赫?”
却说丽晶酒店套房之内,那楚子航道:“六年前,那是一个台风天。我在等爸爸来接我的时候,碰见了你,就邀请你上了那辆迈巴赫。后来我们被困在了高架桥上,也遭遇了类似今天的那一群死侍。”
言至此,二人齐看向夏弥。
那夏弥不由心中一凛,眼珠一转,却道:“你们先说往事,关于我的部分随后再说。”
楚子航深深看她一眼,继续道:“在那之后,我们又遇到了神话中北欧的主神——奥丁。”
路明非却未听过此名,问道:“这是哪路毛神?”
楚子航解释道:“最早的北欧神话可能是以诗歌形式传播的,分为九大世界,由世界树支撑着,树底下有一条黑龙尼德霍格无休止的啃食着树根,他被认为是龙族的起源,也是我们这些混血种的始祖。而奥丁在北欧神话中是作为众神之王的形象出现的,与黑龙是死敌。”
路明非听了,点头道:“后来如何?”
楚子航神色稍黯,说道:“我爸爸为了保护我,拖住奥丁与他周旋,为我们争取了开车逃走的机会。但”
他顿了顿,又道:“但就在我们即将逃出尼伯龙根的时候,奥丁将长矛投掷了过来,贯穿了你的胸口。迈巴赫冲出了尼伯龙根,却也被撕成了两半儿,将我甩了出去,带着你一起坠下了高架桥,油箱爆炸,烧了个什么也不剩,警察后来连你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路明非听得一知半解,并未表态,却转夏弥道:“你有何话讲?”
那夏弥立时正襟危坐,说道:“我知道的和他差不多,其实当时.我也在场。”
楚子航即锐目望来,却听夏弥摆手道:“安啦,当时我没出手啦,因为我根本就没进去奥丁的尼伯龙根,我是在你们出来之后才看到的。”
楚子航问道:“你是龙王?”
夏弥听了,嘟着嘴道:“是又怎么样!你咬我呀!”
那楚子航便是一怔。
却见路明非舔了舔上唇道:“我可来咬你么?你的血该比这酒得用。”
夏弥闻言,吓得悚然惊起,双手环抱道:“大王,我可是正经人呐。”将身一纵,躲在楚子航身后,探头道:“大王您一看就气宇轩昂,必定是龙种,且血统极高,与我这个小虾米计较,岂不失了身份?我都给您跪下了,你就绕了我吧。”
路明非正吃这一套,自顾身份,不便当面欺辱女流,即笑道:“你倒是个耍嘴的。”
夏弥见他面缓,才敢转出,陪笑道:“俗话说好马长在腿上,好汉长在嘴上。我却只是一女流之辈,难登大雅之堂,全赖陛下慈悲”
言至此,三人皆是一怔。
路明非道:“你如何唤我陛下?”
夏弥呆了半晌,蹙眉道:“我也.不知。”
楚子航又道:“我好像看到过这一幕。”又望向夏弥道:“我好像也在哪里见过你,很多次。”
三人面面相觑。
路明非沉吟片刻道:“失魂症?”
楚子航却摇头道:“更像是记忆被改变了一部分。人的记忆就像一块容易被消磁的破磁盘”
话未已,却被夏弥打断道:“我懂,不用比喻。”她将眼一盼,扫过二人,说道:“这个房间只有三个人,却都感觉记忆不对,这种事不会是巧合。”
她伸出一根手指道:“两种情况,其一我们三个存在某种联系,比如都在六年前到过那个高架桥;其二,不仅仅我们三个,还有更大范围的人也受到了影响。”
路明非听了,点点头道:“你有何妙计?”
夏弥沉吟片刻道:“我们找第四个人,一个在六年前没有到过高架桥的人。”
路明非道:“可有人选?”
夏弥一听,忽颓然落座,叹道:“没有。想我孤身一人,独来独往,呕心沥血,胸怀大志,才是一位龙王的做派,这才是英雄的路。”
路明非似信似不信,见楚子航正扶额叹气,问道:“你又有人选么?”
楚子航霍然起身,点头道:“有,而且她现在正巧在这座城市。”
路明非道:“何人?”
那夏弥也狐疑问道:“你的朋友?男的女的?”
楚子航未睬她,对路明非道:“她叫陈墨瞳,是我在卡塞尔学院的同学。她拥有侧写的能力,正适合帮助我们。”
路明非道:“将她找来。”
楚子航却摇头道:“我们得去找她。”
夏弥闻言,不乐意道:“什么人,架子这么大?”
楚子航摇头道:“和架子没关系,她最近被关进了精神病院,我们得去那里找她。”
夏弥惊呼道:“你让我们去找一个精神病去解决记忆问题?”
路明非也蹙眉问道:“何为精神病院?”
楚子航长叹一声,便将陈墨瞳之事与他二人讲来。有分教:
归乡即闻故人面,却道浮萍初相见。
从来覆水不可收,皆道破镜难重圆。
忆昔当年曾并肩,不知是真亦或幻。
跨马提枪仇人来,风雷骤起天地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