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道:“兄弟俩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杀个你死我活么?”
源稚生紧蹙双眉,不知作何言语。又见那老者忽转身来到源稚女近前,高举起手来,乒乓两声,正反耳光将他抽翻在地,从梦中惊醒。
他惊魂未定,见了老者,吼道:“你是谁?”
却见那老者抢步上前,扯住道:“我他妈叫上杉越!是你老爹!快说!你们的母亲是谁?由衣?千代子?多鹤?富枝?还是芳子?”
这二人目瞪口呆,惊愕不止。
源稚生略平心神,问道:“上杉越?我听老爹说起过,你是上一代影皇?”
上杉越将源稚女扔下,骂道:“影皇个屁!我就是个拉面师傅。”
他气喘吁吁,左右看来,又道:“快跟我走,这鬼地方你们两个来凑什么热闹?”便扯住兄弟俩,往外就拖。
源稚生抖身挣脱,义正辞严道:“神就要复苏了,我有我的责任,不能走!”
上杉越闻言怒道:“大义是吧?大义个屁!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了,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别闹,快跟我走!”纵步上前,又来扯他。
正闹处,忽见一人闪出道:“稚生,绘梨衣在里面,快跟我去救她!”
源稚生又惊又喜,唤道:“老爹?你去哪儿了?”
来人正是蛇岐八家大家长橘政宗,只听他道:“之前源氏重工起火时,我便看到王将抓走了绘梨衣。事出紧急,我没办法通知你,便跟踪了过来。”说着,扯住源稚生道:“快跟我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话犹未尽,却见源稚女怒吼一声,喝道:“王将,你拿命来!”跃将过来,挥刀就砍。源稚生忙擎双刀架住,喘了口气,吟唱言灵·王权。
那源稚女心神俱疲,一时难抵,身往下一沉,长刀拄地。橘政宗一旁喊道:“稚生,杀了他!”
源稚生经方才上杉越一闹,闻言心却不忍,一时怔住。正踌躇间,却见上杉越闪身而来,扯开源稚女,将他撞开,挥刀攻向橘政宗。
那橘政宗悚然一惊,疾往后纵。源稚生见老爹遇险,两步赶上,以刀背斩来。
上杉越早有预料,忽转身平斩。源稚生一惊,急停步后仰,却被上杉越闪至侧面,一脚踹翻。
源稚生就地骨碌一滚,将欲起身,却被上杉越迈步赶上,一脚踩在胸膛,夺了手中“童子切”。
这拉面老头怒不可遏,翻身如猛虎下山,喝道:“你是哪来的混蛋!教我两个儿子自相残杀!”说着,舞双刀跃将过来。
那橘政宗见事有不谐,忙取出木棍与木梆,当当当敲来,传至源氏兄弟耳中。那两个即痛苦难当,抱着头,滚地抽搐,若发羊癫之疯。
他喝道:“上杉越!你再往前一步,你两个儿子当时就死!”
上杉越不敢冒险,即停步擎刀,骂道:“你个该死的混蛋!用的什么妖法?”
橘政宗冷笑一声道:“你自己看吧!”即将那木梆、木棍劈面掷来,趁上杉越接过之时,转身往城内就跑。
那梆子声甫一消失,源氏兄弟二人才自如常,却也一时难复,躺在地上,各自喘息。
上杉越凑近察看不提。
却说那上杉绘梨衣被路鸣泽悬吊梁下,七窍流血,浸身在水,性命垂危,仍深陷梦中,却难自拔。
忽闻得一阵梆子声起,顿觉头痛难禁,却因祸得福,自梦中挣脱而出。
那路鸣泽也闻得梆子声,啧一声道:“这赫尔佐格真是麻烦!我留他作为白王复活的容器,临死之前还要蹦跶两下!真是嫌命太长!”
却见绘梨衣已睁开双眸,若喷出两道金光,龙语吐出,荡起波纹。那天上乌云陡然塌了一角,现出冰轮,洒下月华。
只听得嘎嘣两声,那绘梨衣与康斯坦丁缚身铁锁应声而断。路鸣泽心有所感,翻身后跃,即见原本站立之处,钢梁断折,直坠入水中。
那绘梨衣领域扩张而出,路鸣泽不住咋舌,往后退去。水面霎时结冰,绘梨衣怀抱康斯坦丁攀爬而上,在他头上猛敲一下,好似报仇。
康斯坦丁一激灵,登时醒转,翻身而起,即见路鸣泽居高临下,远远望来。
这龙王怒不可遏,骂道:“逆贼!你好大狗胆,以幻梦欺骗本王!不要走!拿命来!”
你看他言灵念动,火光冲天,将那路鸣泽卷在其中,霎时化灰。却见路鸣泽身影又现于井口之上,笑道:“我的儿,你还奈何不了我。有何本领,先与下面那个大家伙使来!”
话落处,忽见冰面下寒光一闪,若长剑辉光,已将那冰面斩开。
康斯坦丁心道不好,即携绘梨衣跃上井口。回头看,冰碎浪涌,有一怪破冰而出,八颗头颅仰天长啸!正是那:
似龙似蛇真妖怪,八头八尾貌惊骇。
身如重山比峻岭,牙似剑戟锋芒快。
一柄长剑尾后藏,天之丛云体中怀。
敕封龙族大祭司,威震天下此一白!
那路鸣泽哈哈笑道:“白王!这是我为你所备八样祭品,还请笑纳!”
这怪闻听,声如狂笑,八头一晃,真如同八条巨蟒翻腾。你看他分出三头,探往城门处,即将那父子三人衔在口中。左侧一头,寻见那樱井小暮,长舌一吐,即卷了回口。又分出两头,径奔绘梨衣、康斯坦丁咬来。
却说这二人自不会坐以待毙,齐使言灵,霎时火光艳艳,杀气澎湃,即将那两颗头颅切碎成渣,焚灭殆尽。
那怪痛啸一声,身一抖,头即复出,两双金瞳瞪来,那二人浑身战栗,一时不慎,也被咬住。这才是:
八岐大蛇返人间,八双金瞳射苇原。
八样祭品衔入口,八颗头颅言灵念。
八尾破冰搅风浪,八千神鬼难露面。
八家无人肯立志,八方溃逃各不见。
欲知后事该如何,且听下回来分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