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李雾月随口扯谎,阿巴斯被囚天牢话表路明非与诺顿齐出天牢,径奔城门。
才至金銮殿前,即闻喊杀之声,原是那人已冲破城门,打转而来。
那金殿外,二十六宿将他围在当中,枪刀齐上,堪堪敌住。
只见那人着一身白衣,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头顶剃秃,两侧圈发,竟是个党项羌人模样。
路明非暗自思忖道:“当年西夏李元昊废唐所赐李姓,自号嵬名氏。此人莫非是西夏皇族子弟?”
想罢,转问诺顿道:“卿可识得?”
那诺顿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即摇头道:“待臣问来。”
这龙王拽步上前,喝住刀兵,即问道:“兀那贼子!何方来人?怎这般无礼,打破本王城门,还不速速陈明来意!”
那人斜眼望来,笑道:“我当是谁出此狂言?原是你这烧火的小厮,掌勺的厨家。诺顿!我来你这青铜酒家吃酒,怎不出迎?”
这龙王听罢,十分恼怒道:“好个贼秃!分明是你胆大包天,擅闯宫闱,竟还倒打一耙,言语无礼。休走,看剑!”说罢,拽出长剑,分心便刺。
那人见他刺来,使个身法躲过,即道:“慢!咱二人待会再战不迟。那蛟魔王何在,教他出来一见!”
路明非在后,闻他唤名,即至前来道:“朕在此,伱有何话讲?”
那人上下打量一番,点头道:“倒有几分英雄气概,长得也算周正。我且问你,你可是要收降四大君主?谋朝篡位?”
路明非挑眉道:“谋何朝?篡何位?那黑王与我本是同源,何来篡位之说?你不明真相,大放厥词,欺人太甚!朕手下不斩无名小辈,你究竟是何方妖孽,还不速速招来!”
那人骂道:“好个泼魔,原不识你李爷爷!你上前,听我道:
爷爷真名唤作菲,祖居维京更往北。
黑皇陛下亲身造,擢升风王震群贼。
与那七龙皆不同,忠心耿耿有作为。
立志贤良保社稷,却被陷害倒了霉。
兄长威利有野心,蚕食胞弟反宫闱。
摇身一变化奥丁,欺君罔上立了碑。
残魂戚戚独转世,降生西夏名作嵬。
自幼通灵明前情,却遭磨难死二回。
统万城中棺材钉,辗转流落德国北。
秘党来人欲解剖,卡塞尔中狮心会。
外科大夫莫德勒,将我唤醒救命回。
昂热小贼尚懵懂,三个老头早作灰。
清庭官员路山彦,也成本王刀下鬼。
半路杀出梅涅克,舍命敌住视死归。
唤出言灵名莱茵,将我残躯又炸毁。
附身昂热苟活命,元气大伤自沉睡。
今闻黑王歌声起,这才出世展神威。
若问我是哪一个?嵬名雾月来讨贼!”
路明非听罢,冷笑道:“我的儿,你不知天高地厚,全无上下尊卑,以下犯上,朕焉能容你!”
说罢,唤出方天画戟,便欲来战。却被那诺顿拦住道:“陛下,杀鸡焉用牛刀?这厮有何本领?将他交予臣下!”
话落处,已纵身而出,只听得歘歘歘数声震鸣,那“七宗罪”依次飞出,悬于身侧。
这龙王道:“呔!菲,许久不见,为兄还道你早死多时。当年奥丁与先帝陈说你战死沙场,为兄也为之垂泪,往年清明还与你烧了几次纸钱。今遇贤弟,十分欣喜,但各为其主,讲不了说不起,为兄只好得罪!”
那李雾月冷笑道:“诺顿!乱臣贼子!你休拿太子之位压人!你我既无兄弟之情,也无君臣之谊!你暗中打造‘七宗罪’,岂非早有弑亲之心!休要虚情假意,你要打便来!”
这二人话不投机,当场动手!
你看那李雾月言灵念动,疾奔如风,舒猿臂,探龙爪,眨眼及至,抓向诺顿。
那诺顿见他来得甚快,忙收拢“七宗罪”,护在左右。擎住“暴怒”,劈斩而来。
这李雾月急翻身躲过,口中念念有词,唤起风来,竟化作一只只镰鼬,围住诺顿,旋身飞腾,吹风如刃,吐气如刀。
诺顿一旋身,斩马大刀舞开,尽数抵住。忽喝道:“傲慢!”
只听铮一声响,那八方汉剑破空刺来。
李雾月不敢缨锋,旋身躲过。忽又见刀光闪烁如月,那“饕餮”飞来,欲斩其头。这风王一矮身,躲过刀光。
又见太刀“妒忌”贴地滑过,砍他脚踝。李雾月往后一翻,堪堪避过。
却听得铮铮两声,“贪婪”、“懒惰”这一刀一剑自上而下,掼入其左右两肩,将他钉在地上。
那李雾月忙念言灵,却见那“色欲”也自天降,直插入口中。诺顿冲出镰鼬包围,高举“暴怒”,立劈华山就是一刀!
只听得当一声响亮,那斩马大刀竟穿胸而过,斩在地上,直崩碎青铜,裂痕延伸如网。
他一怔,却见李雾月化作狂风,将那六把刀剑卷起,齐射向诺顿。
这龙王双眉紧蹙,“暴怒”一摆,拨开“傲慢”与“妒忌”,吐气开声,喝了一下,那余下四把当即坠地。
那李雾月现出本相,忽又一吹,唤出风来,霎时青铜见痕,墙壁皮剥,好一场大风!正是那:
金铁蒙尘,青铜碎沙。吱吱喳喳,好似千鸟齐鸣。呼呼啦啦,状如百虎围城。吹进殿堂,长信宫灯尽数灭。涌进寝宫,桌椅板凳个个塌。城门处,匾额压碎青铜兵。金銮前,剑戟齐折如断发。惹得蛟魔眉头皱,迷得诺顿睁眼瞎。
这龙王一时不察,迷了眼,堵了耳,左右寻不见人。
那李雾月趁此时机,御风而行,跃在诺顿身后,抬手举爪,便下了绝情。谁知这一爪却未抓下,已觉滚烫,手上鳞片焦黑,纷纷脱落。
这风王一惊,急收爪后撤,却见诺顿猛一翻身,“暴怒”斩来,刀光闪出,右臂已落。惊得这李雾月魂飞天外,化作阵风,负伤而逃。
须臾及至城门,却见那路明非正自等候,笑道:“我的儿,莫急着走啊!”
李雾月一惊,却不答言,卷起风来,化作一只只镰鼬,各奔四方而逃。
路明非丝毫不急,拔下一丛头发,于手心碾碎,吹口真气,往空中一抛,霎时变作无数个自己。
你看这群明非,一个个手持长杆,杆头系着口袋,见风丝儿就扑,寻镰鼬就罩。
一时间长杆挥舞,口袋收风,即将这众多镰鼬罩在其中,用绳儿系住口来,教它有翅难飞。
这众明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聒聒噪噪,齐声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