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众人手酸脚麻,不支跌倒,即听路明非道:“本王有好生之德,不行那杀人灭口之事。借你等口中言,传本王心中话。你就说:‘本王宴请卡塞尔后起之秀,在青铜城作客耍子。他等家中大人若是思念,自可一并前来。本王恭候大驾!’”
说罢,怀抱“钥匙”,捻住“避水决”,翻身入水,踪迹不见。
余下众人惊魂未定,纷纷望向曼斯教授。
那曼斯教授面色铁青,气冲两肋,即道:“快!通知学院!通知校董会!”
正说处,忽见那耶梦加得去而复返,跃至甲板之上。
众人又是一惊,却见她未睬旁人,径奔苏茜而来,一下扯住道:“狐媚子,与我当个侍女去来。”即掳了在怀,纵身入水不见。
众人惊愕万分,余下几名女子更是连连后怕。他众人如何应对不提。
且说路明非回归青铜城,见诺顿、康斯坦丁将那四人押在金殿,却少了耶梦加得。
他将“钥匙”放在龙椅,正欲开口询问,及见那公主扯着苏茜,欢喜回归。
路明非道:“这厮没用。一无甚本领,二家门不显,掳来作甚?”
那耶梦加得嘻嘻笑道:“臣斗胆请陛下将她赐予微臣,作个侍女。待臣与驸马洞房烛之时,教她在旁伺候,岂不有趣?”
路明非一怔,笑骂道:“你这厮这般记仇,心甚毒也!”
那耶梦加得凑前撒娇道:“陛下开恩,就依了臣罢!”
路明非拗不过她,笑道:“好罢,下不为例。”
那耶梦加得喜道:“多谢陛下。”
这五人听了,皆一头雾水。却见那陈墨瞳冷笑一声,说道:“这位……陛下是吧?你老人家‘请’我们来,意欲何为?”
路明非见她发问,即道:“朕求贤若渴,欲请诸位出仕,不知可愿否?”
五人听了,互看一眼。那陈墨瞳冷笑道:“陛下已有贤良,何必再请我等?”
言语间,往耶梦加得瞥来,讥讽道:“我等可不会撒娇。”
路明非知她话里有话,暗中好笑,正欲开口。却听那芬格尔道:“师妹此言差矣。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陛下风采,你我皆知,正是世间少有明君圣主。”
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拜道:“臣芬格尔,愿……”
话未已,却被康斯坦丁一脚踹翻,摁头于地,口中话语再难说出。
原来他早被康斯坦丁穿了琵琶骨,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抗?自是有口难言。
路明非看在眼里,便知那康斯坦丁记仇,即顺水推舟,佯作未闻,叹道:“唉,朕诚心相邀,尔等不识好歹,甚伤朕心。康卿家,太平,将他四人分别关押,先饿上几天,杀杀威风,再行处置不迟。”
二臣领命,押四人出殿。
路明非又转诺顿道:“国师,引朕城中一游如何?”
那诺顿领命,头前带路。路明非怀抱“钥匙”,先将苏茜安置寝宫,上了锁,即与诺顿同游青铜城。
你道这城如何:
依山而建,青铜浑然。
正中金銮宝殿,左右阴阳二宫。连三才楼阁,出四方直道。勾五行斗檐,铸六道连廊。外环七星烽火台,应北斗之形。八方城门,合八卦之态。九重宫闱,十座经楼。更有百间厅堂,千条甬道,踩万万阶梯,转无数柱梁。
明非游览多时,赞叹不绝。这二人一童辗转楼阁不提。
却说耶梦加得押二女出金銮宝殿,与康斯坦丁分往左右,径奔阴殿而去。
行不多时,那陈墨瞳忽停步道:“喂,教路明非来见我。”
耶梦加得一怔,旋即掩嘴笑道:“姐姐前番义正辞严,不屑娘娘尊位,怎得口是心非,又念起陛下来?岂不知已错失良机,陛下去寻那苏娘娘了。”
陈墨瞳听得此言,又羞又恼,胡言道:“什么酥娘娘,蜜娘娘?这边零娘娘当面,你敢造次?”
此言一出,那零当即怔住。
耶梦加得望来,暗中思忖道:“现在想来,那船上美人也有几个,各形各款,有的清纯,有的可爱,亦有成年熟妇,怎得只擒这二人来?”
思索片刻,心道:“想来这二人乃是陛下禁脔,独得恩宠。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我若真将她二人关押,来日吹了枕边风,反倒怪罪于我。”
思至此,忽灵光一闪,暗笑道:“许是陛下面薄,有意临幸,却不便开口。我且顺水推舟,将她二人安置于陛下寝宫,嘻嘻,也算为君分忧。”
想罢,即陪笑道:“二位娘娘请了,臣有眼无珠,有得罪之处,还望原谅则个。请随臣移驾,寻陛下去也。”
那二女不知真假,却又逃不脱,只得相随。
三人辗转及至寝宫。
陈墨瞳见其中桌椅整齐,床榻皆有,独无人也,即紧蹙双眉。又见那耶梦加得望来,面沁玩味之色,忽心一凛,问道:“你笑什么?”
那耶梦加得不答,走近床榻,扯下一段锦纱,挣了挣,满意点头道:“正合用也。”
说罢,即扯住二人,锦纱拧绳,将其贴面捆了,推翻在榻,塞了嘴,蒙了被,拍手道:“大功告成。”
她就拽步出屋,将门掩住,即奔金殿而去。
正行处,迎面撞上康斯坦丁自御膳房而出,手托铜盘,其上尽是美酒佳肴,即问道:“皇兄何去?陛下不是教饿他们几日么?”
康斯坦丁道:“非是他二人,陛下方才传信,教我送些吃食与那楚子航,莫饿坏了他。这还不是陛下恩宠贤妹,爱屋及乌,对驸马也偏爱有加?”
那耶梦加得听了,十分感动,却又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你看她伸手将那铜盘抢了在手,说道:“皇兄,愚妹有一事相求。”
康斯坦丁狐疑望来,问道:“何事?”
那耶梦加得凑过来,附耳说了几句。
康斯坦丁面色一变,蹙眉道:“若陛下怪罪下来……”
那耶梦加得忙道:“陛下若怪罪,由愚妹一力承担。哥哥,你忍心看小妹子毒发么?”
康斯坦丁眨眨眼,心道:“这耶梦加得如今是陛下身边红人,且心胸狭窄,我若推辞不帮,必遭记恨,难保不在陛下面前进些谗言,呵呵,实是她拿手好戏也。”
想罢,叹息道:“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那耶梦加得闻说,即喜道:“多谢皇兄成全。”说罢,手捧铜盘,雀跃而去。
康斯坦丁复叹一声,摇了摇头,即奔阳殿天牢。片刻即至,寻见楚子航所囚之处,打开牢门,款款而入。
只见那楚子航衣衫不整,前襟被那耶梦加得扯破,近乎半裸。他正靠坐铁栏,闭目养神,听得声响,才睁开眼来。
那金瞳璀璨,冷冷望来。
康斯坦丁心道:“此人身陷囹圄,仍有这般风骨,果然是英雄好汉,也难怪那耶梦加得急不可耐。”
只听他道:“楚郎君,随本王走一遭。”
那楚子航一怔,冷冷问道:“去哪儿?”
康斯坦丁道:“请楚郎君……观赏国宝。”
那楚子航蹙眉道:“什么国宝?”
康斯坦丁笑道:“楚郎君一去便知,请。”
那楚子航默然片刻,即长身而起,点头道:“带路。”
这康斯坦丁引着他辗转楼阁,不多时,及至一宫外。康斯坦丁停步不前,对他道:“请楚郎君自行观赏。”
楚子航虽不明就里,却非踌躇之人,知深陷敌营,无力反抗,索性全无所惧,即拽步而入。
却听那康斯坦丁背后叹道:“楚郎君真英雄也!”
说罢,门扉紧闭,落下锁闩。
那楚子航进得宫中,陡然一惊。见左右锦绣宫纱,帷幕飘舞。桌上摆佳肴美酒,珍馐鲜味。椅上搭披肩襦裙,外衣绫罗。妆台铜镜光鉴人,珠金钗胭脂粉,赫然一座女子闺房模样。
他似有感应,心猿狂跳。
却忽见那红纱罗帐骤分左右,正中榻上现出一人影,以手撑额,侧躺其上,亵衣不整,玉体横陈。
只听那人开口若黄莺初啼,咯咯笑道:“子航哥哥,这国宝可还入得眼来?”
正是那:
锦绣宫纱无风荡,红灯帐暖香飞扬。
良辰美景可入眼,虽无烛也洞房。
公主情动不可奈,欲与驸马闹东床。
请君一观真国宝,共赴云雨翻红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