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舒利爪,翻身胡抓牙乱咬。非摆画戟,神锋轮转手留情。
鳞虫水族龙娃娃,修行不易气还杂。
千年之前同族亲,膝下子孙这般大。
同室操戈难团结,往来交兵徒征伐。
蛟魔有心留其命,慈悲之心实可夸。
这两个斗了十个回合,那龙怪力软筋疲,站立不住,便欲展翅腾空。却被路明非跃身而起,画戟一摆,即将其双翼斩落,一脚将头踏陷于地,画戟往下一戳,那龙怪登时惨呼一声,昏死过去。
路明非未下杀手,见他昏迷,即唤叶胜、亚纪道:“你二人是何方妖孽?速速报上名来!”
原来他此时乃蛟魔王相貌,而非路明非面目。
那二人自然不识,见这人相貌堂堂,身材高大,眼角隐隐有细鳞覆盖,还道是混血种。
那叶胜战战兢兢道:“我们是卡塞尔学院执行部成员,叶胜和酒德亚纪。你是?”
谁知那人一听,咄一声喝道:“原来是卡塞尔小贼,正是仇家!休走,看戟!”摆画戟跃将过来,抡戟就砸。
却听当一声,画戟砸在红圈之上,竟被崩飞,他也噔噔噔倒退了三步,面露惊讶之色道:“有这等宝物?从何处偷来?”
二人不答话,举枪就射。却见那人手一抄,已将火弹入手,屈指一弹,反射而来,正撞在红圈之上,尽被弹飞。
路明非装作惊奇道:“哦?前番我大闹卡塞尔,放眼望去无一合之将,只有一个路明非还算有些本领。我还道这卡塞尔学院皆是酒囊饭袋,碌碌之辈,未曾想还有这等宝物?”
他又笑道:“好好好!看在宝物份上,留你二人之命。借你等口中言,传我心中话。今日我覆海大圣蛟魔王占了这青铜城,以为行宫。尔等速速退去,牙迸半个不字,你来看!”
说罢,手一招,将画戟擎在手中,翻身一戟,将那龙怪长尾斩下。那龙怪通呼一声,复又昏死过去。
路明非道:“这便是尔的榜样!”
言毕,纵身入城,三晃两晃,踪迹不见。
他二人错愕不提。
却说酒德麻衣趁亚纪二人与龙怪纠缠,偷入城中,辗转及至金殿之中。
她左右一盼,见殿内无人,径至王座之前。见一黄铜绽放泠光,知其唤作“骨殖瓶”,内藏龙卵,可作复活之用。
前番路鸣泽传下了命令,教她务必将此罐拿回,以作补品。
她初开时,还道这青铜城步步杀机,深入宫中必难如登天,未曾想竟这般顺利。心中大喜,伸手便抓。
未及触碰,忽听“嘎嘣”一声,王座下方现出密孔,飞出牛毛细针,向她射来。
酒德麻衣心一凛,翻身后纵,下了腰,堪堪躲过。
却又听脚下“咯噔”一声,地面塌陷,露出一坑。
那麻衣忙身形一转,往侧面一滚,躲过陷坑。
可还未及喘息,又见天顶坠下钉板,向其压来。
她忙抽出双刀,十字一划,即将那钉板斩碎。翻身在起,又听嗖嗖破空之声,她听声辨位,纵身而起,攀住金殿铜柱,往下一看,竟是数根短箭。
正此时,她忽觉手心发烫,那铜柱竟霎时变得通红,如火灼般滚热!
麻衣惨呼一身,翻身坠地,手掌焦黑,几近烹熟,哐当两声,双刀落地。
她无奈何,只得忍痛取出一根针剂,扑一下扎入脖颈。
这乃是虎狼猛药,与“进化药”异曲同工,比“神仙一把抓”见效还快!
只见她金瞳明亮,鳞甲刺出,覆盖周身,双手焦皮脱落,重现柔荑,不多时,又被鳞甲包裹。
她拾了双刀,便欲再探王座。却忽见面前闪出一怪,怒目而视,正是那参孙!
只见他一声怒吼,扑将过来。
酒德麻衣此时半人半龙,浑然不惧,晃双刀,敌住参孙。他二人这场好杀:
龙侍参孙有威灵,青铜之城总管名。
扶保诺顿建功业,忠心耿耿护王庭。
酒德麻衣双刀将,鸣泽驾前三女英。
小名长腿号鹭鸶,奉旨领命出东瀛。
二人王座互相争,抖擞解数施本领。
一个潜水入宫偷补药,一个护驾皇子助化形。
双刀尖牙互相碰,你来我往不留情。
霜雪四散毒火喷,言灵乱诵火藏影。
皆为心中之人,要夺康斯坦丁。
参孙舍命相护,却道本事不行。
且说这一人一龙斗了八十个回合,那参孙已露败相。
原来那酒德麻衣已得路鸣泽赐血,血统大增,又加之“虎狼之药”,竟与那耶梦加得不相上下,只是对龙族招式不熟,这才战了这般时长。
如今交战多时,已心中有数。
你看她飞身而起,双刀左右一分,双臂一摆,已将参孙双翅斩下。
那参孙痛呼一声,就地一滚,便欲将其压住。
却不知酒德麻衣早有预料,已翻身跳下背来,转至参孙面前,刀光一闪,斩下左眼,用脚一踏,血汁四溅。
那参孙痛得发狂,头尾乱摆,横冲直撞,竟欲舍身。
酒德麻衣见他如此,跳出圈外,暂避锋芒。
却见那参孙忽身形一转,竟将那铜罐衔了,径往殿外逃去。
酒德麻衣一怔,忙拽步就赶。还未出得殿,却见那参孙惨呼一声,复又飞回,摔在殿上,口喷鲜血,昏死过去。
铜罐飞旋,落在一人手中。
酒德麻衣甩脸观瞧,登时如坠冰窟!
来者自非旁人,正是路明非。
他此刻虽是蛟魔王相貌,但酒德麻衣与他在梦中会过,识得他手中画戟,便即认出。
路明非也望来,上下一盼,也认出麻衣。只听他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会使隐身法的丫头!”
话未已,那酒德麻衣翻身就跑,念诵言灵,遁入影中。
却见明非一迈步,即至那酒德麻衣面前,吹了口气,便将其言灵破了,现出原身。
那麻衣一惊,忙挥刀就斩。却被明非用画戟压住,左右一摆,将双刀崩飞。
他上前一步,将画戟压在肩头。那酒德麻衣抵不住,扑一下跪地,口鼻已噙出血来。
路明非冷笑道:“可有遗言?”
那酒德麻衣咬牙,一语不发。却忽听电话铃响,明非一怔,探手自她身上摸出,接了通,即听一女子呼道:“大老板戟下饶命!”
路明非一愣,即问道:“你是何人?”
只听电话那头道:“回大老板,在下苏恩曦,乃是老板的管账丫头,贴身侍女。你戟下那人,乃是老板座下四品带刀御前护卫,名唤酒德麻衣,正是酒德亚纪同胞姐妹呀!大老板与那酒德亚纪同门,切不可一时冲动,做此不义之举呀!”
路明非听了名字,已有手下留情之意,又听苏恩曦这番话,不由笑道:“你这管账丫头倒是能说会道。”
那苏恩曦似无奈道:“没办法,手下两个人都是人狠话不多的角色,只有我多动嘴皮子喽。”
路明非听罢,忽道:“你话虽有理,但两军相争,即分高下,也决生死。那路鸣泽乱臣贼子,我戮其手下,却也未尝不可!”
那苏恩曦忙道:“大老板且慢,俗话说两军相争,不斩来使。麻衣她实为下书而去。”
路明非道:“下的什么书?”
那苏恩曦立时道:“我家老板诚邀大老板远赴东瀛,于黑石馆邸一叙。”
路明非冷笑道:“他如今避我不及,还会请我?莫不是摆下鸿门宴,引我上钩?”
那苏恩曦道:“老板绝无此意。”
路明非道:“那他何故请我?”
只听那苏恩曦道:“老板他……想你呀!在梦中,还叫明非呢!”
路明非一怔,暗自思索。正是:
覆海大圣出元神,千里之遥若推门。
心怀慈悲留活命,又遇梦中偷袭人。
酒德麻衣为真名,管账丫头颇通文。
诚邀东瀛来相会,皆乃鸣泽驾前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