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亲王便服进殿,一应规矩全免,雍帝见了自己最得意的儿子,心中总算有了些欣慰,“弘历,这次的盐案你办的很不错,颇有朕当年的魄力。”初初放权王之孝时,这位少年王爷自认存着私心,其结果却大大出人预料,弘历万万没想到小小一名奉县知县竟敢亲手诛杀了在两江颇有财势的盐商严世春与江宁知府,一时令两江商贾人心惶惶,盐价纷纷下调,杀鸡儆猴之效立现。
“回皇阿玛,此次南下盐案之行,令儿子收获颇丰,不过儿臣不敢居功,最大的功臣当属奉县知县王之孝,此人不惧权贵,两袖清风,行事果敢,与李大人初识皇阿玛时的脾性倒有些相似。”雍帝抚了抚下额,开怀笑道,“李卫,看来又多了位与你臭味相投之人。”李卫垂首嬉笑着上前,“圣上谬赞,臣在朝中养尊处优多年,如今岂还有王知县的魄力。”雍帝摆摆头,“你这老滑头,既然皇儿对王之孝赞赏有加,那么江宁知府的缺便由他顶上吧!”“儿臣替王之孝谢圣上隆恩!”
承乾宫中之人见自家格格被御前侍卫架回来,个个心惊胆颤,唯恐又失了一位主子。“格格,您还是回房去好好养着,别再去惹皇上生气了。”“格格,谦嫔娘娘才没了,要是您有什么事,奴婢们又不知要被指派的哪去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雨棠谁也不理,径直回到自己姑姑的寝殿中,“没我的吩咐,谁也别来打扰我。”
满室的凄凉,从床榻至妆台,一丝温度也无。雨棠渐渐冷静下来,想着姑姑去世后所发生的种种,深知要扳倒视人命如蚁的熹贵妃并非易事,暗笑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竟这样莽撞。旁人并不敢来惊扰这位小主子,只小沪一人懂她的心思,敲着门道,“主子,奴婢听说,宝亲王回朝了,此刻正在宫中。”
雨棠闻此竟生出了些惊喜来,脑中闪过一丝邪念,或许有了弘历,要对付起熹贵妃来,便没那么艰难了,可是···自己怎么可以动利用他的心思,“恩,我知道了,还有事吗?”小沪看着等在承乾宫外的傅恒,不知该不该禀报,“还有···傅恒少爷,在宫外等候许久了,不知主子愿不愿意见他。”雨棠此刻心中正乱作一团,荣姐姐即将嫁与弘历为妃,为了富察家满门的福祉,傅恒那般做原也无可厚非,自己到底在气他些什么,“你打发他走吧,我不想见他。”
小沪至门外将自家主子的意思带到,他只是低头一笑,“她怨我也是应该的,让她好好休息,过些日子我再来看她。”傅恒转身正欲离开,恰逢弘历迎面过来,搭过他的肩头,“你小子也在,走,一块去看看雨棠!”傅:“才吃了闭门羹,我就不去了。”弘历与他耳语道,“她那套,我也怕,咱们同去,好歹她也不好一起拂了咱们的面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