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收拾满意后,便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宝亲王府,从后墙一跃而入。弘历此刻正在院中,听到动静,夜色中看不清来人长相,便上前交手。
几个回合下来,难分高下,傅恒初初痊愈,体力有些不支,“是我!你今儿火气怎么这么大,谁招你了?”弘历惊诧道,“你小子,总算回来了!”拳头抵了抵他的左肩,“好兄弟!诶,你的伤怎么样了?”
傅恒笑了笑:“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
弘历眸光黯淡拿起石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赐婚的事你知道了?”傅恒也拿起一壶,“府上锣鼓喧天,大概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我明白你心里怎么想的,咱们兄弟一场,好好对我姐!”弘历苦笑,“嗯,干!今日不提此事,只谈兄弟情分!此次遇刺之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你想如何做?”
酒壶“啪”的一声落地,弘历沉下脸起身道:“她加诸在咱们身上的伤痛,我定要她十倍奉还!明日我入宫面圣,你到雨棠处取过指环便即刻去乾清宫等我。”傅恒似有所悟,“你和她···好,我去取便是。”
为着三月后的皇子大婚,东西六宫妃嫔日渐忙碌起来,有的是为了寻到奇珍异宝向未来国母示好,有的则是在宫中寂寂无望多年,想沾得几分喜气。承乾宫亦不外如是,宫中侍婢在谦嫔的吩咐下皆三缄其口,就连预备裁剪喜字的红纸皆都藏着,每每私下议论,见着了雨棠,便装作无事一般。雨棠心内郁结难解,连平日最离不得手的焦琴也奏得心不在焉。
远在承乾宫外,傅恒便听到了这七零八落的琴声,“格格当真好琴艺,愣生生将一曲鸥鹭忘机弹成了梧叶舞秋风,委实精湛!”雨棠乍听到傅恒之声,及至见着真人方敢肯定,心下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亦喜亦嗔道:“傅大人方一回来,便特来承乾宫讥讽雨棠琴艺,当真兴致盎然。”傅恒欣然一笑,“好了好了,今日我便让你几句,我今儿可是为正事来的,上回小沪拾到的那枚指环此刻即可派上用场了。”
雨棠一面吩咐小沪去取,一面问着,“皇上如今要处置耿贵妃了么?”傅恒:“弘历已将那日行刺他的妇人押解进京,如今只消这枚指环一到,耿佳贵妃谋刺皇子罪名坐实,依皇上的性子必是难逃一死了。”雨棠听后身子怔了一下,“后宫人命真如蝼蚁···那指环收藏的谨慎,也不知小沪可否找的到,我进去瞧瞧。”
片刻后,小沪与雨棠将装有指环的锦盒交与傅恒,“玉器易碎,一路小心!”傅恒接过锦盒,未有半分怀疑,便向乾清宫去。
小沪:“主子,这样做好吗?”雨棠抚了抚焦琴,“说我私心也罢,心软也好,总归我不能将一个好端端的人送上黄泉路去。”